安涌灏和郎曈曈被余勇叫来的四个人前后围住。余勇走到他们面前,郎曈曈双眼中露出些惊慌。
“余勇,你们要干什么?”
余勇走近郎曈曈,又站到安涌灏面前,和他双眼对视,接着又把目光转向郎曈曈:“曈曈,你就是为了这小子,才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郎曈曈说:“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你这个人做事情鲁莽,又不顾别人的感受,你忘了,在杭州——还有前几天。”
余勇说:“我这么做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你!”
余勇最后一句放大了嗓门,接着用手指着安涌灏:“小子,你对她可是真不忌惮,我告诉你,她是我老婆,任何人都别想得到。”
郎曈曈顿时被气得脸红:“余勇,你说什么,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这么说?”
余勇颠斜着脑袋:“大学生比我好,有文化,是不是。”说着面朝安涌灏:“小子,那天坏我事的他妈就是你吧,敢动我的老婆!”
郎曈曈叫道:“余勇,你闹够没有?”
“没有!”余勇对郎曈曈也不再残留风度,说:“在杭州,我默默追求了你多少年,后来你不辞而别来到须埠,我不怪你,现在竟然勾搭起小白脸,你对得起我一片苦心吗?”
“简直不可理喻!”
郎曈曈说着拉起安涌灏的手臂:“涌灏,我们走。”
“不准走!”余勇叫喊的同时,一个哥们儿挡住二人的去路。余勇站到他们前面,说:“曈曈,今天你有两个选择,要么跟我走,让他倒在这儿;要么你们两个都倒在这儿。不过我保证,你要是真的被我弄出个半身不遂,我养你一辈子。”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郎曈曈怒斥着。
余勇走到安涌灏面前,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安涌灏痛得直咬牙,余勇说:“小子,听好了,你有两个选择,如果你不愿意让曈曈跟我走,我先废了她,然后废了你,我会养她一辈子;如果你愿意让曈曈跟我走,我只废你一个,保证你喜欢的女人健康长寿,选一样吧!”
“余勇,你放开他!”郎曈曈说着想过来推开余勇,两个人上前把她抓住了,郎曈曈一边挣扎一边叫喊,接着还被人堵住嘴巴。余勇掏出跳刀,用刀尖指着安涌灏的喉咙,吼道:“选,我******让你选!”
安涌灏明白余勇就是个疯子,通过这强权式的叫喊,他倒反而坚信郎曈曈和余勇没有关联,嘴上突然露出笑容。
“你笑什么?”余勇一边说,一边抓得更用力。
安涌灏说:“能有第三个选择吗?”
余勇也笑了:“小子,你可真天真,现在这儿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大周末约会也不找个人多的地方,偏偏到这偏僻一角,有什么三长两短可别怪我,说吧,是选两个还是选一个?”
安涌灏调整了一番呼吸,说:“选一个。”
“好,还挺有种!”
郎曈曈急得双眼赤红,余勇回头瞅着她,说:“曈曈,你可听到了,是他自愿的,我可——啊——”
余勇话还没说完,突然间大叫了一声,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他已经曲腿躺倒地上,双手捂着裆部,郎曈曈也尖叫起来。安涌灏上前说:“选一个,指的是你!”
见余勇被踢倒,其他几个人也顾不得郎曈曈,过来推搡着安涌灏,人多手倍安涌灏防不过来,几个人将他推倒在地,然后一顿乱踢。一旁的郎曈曈惊慌失措开始大声尖叫,不一会儿惊动了巡防队员,见有人正在围殴他人,巡防队员赶忙冲上来,见有人过来,几个年轻人想趁机开溜。正准备走,不料安涌灏死死抱住一个人的脚,那人一着急就用另一只脚想去揣安涌灏的头,安涌灏迷迷糊糊中看到余勇掉落的跳刀,伸手摸过来,用仅有的力气朝着男子小腿刺进去,只听他惨叫一声,接着血流不止倒在地上,鲜血还溅到安涌灏脸上一些。在巡防队员和热心群众的围堵下,余勇和那名同伙被带到了派出所,安涌灏也被送到医院。
安涌灏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醒过来。他挣开模糊的眼睛张望,视线清晰手脚恢复知觉后,才慢慢感觉到自己正躺着,周围的人有郎曈曈、于翔、班主任石永华和前班主任徐晓琳。
“涌灏,你醒了?”郎曈曈关切问道。
“这是哪儿?”
“这是医院,你被打了,后来派出所的人把你送过来。”
安涌灏也感觉到一丝头晕,见郎曈曈安然无恙,他还是问了句:“你没有受伤吧?”
郎曈曈轻轻摇头。而后他从郎曈曈口中得知,余勇和另外几个闹事的人都被派出所抓了,作为挑头的余勇还将面临刑事处罚,不过这会儿他和那个被安涌灏刺伤的也在医院被监控检查。
医生说安涌灏没有什么大碍,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留院观察一天,后天再出院出院,所有人听到也都放心了,为了不打扰他,于翔和两位老师离开了病房。
眼看要到点,郎曈曈还是不愿意走,看着床上的安涌灏,眼泪也夺眶而出。
“涌灏……对不起……我……我应该早点和你说的……”
说着郎曈曈抽搐得越发猛烈,哭声也更加强烈,安涌灏说:“我都没事了,你还哭什么。他们不也被抓了。”
郎曈曈哽咽着:“我……我应该早些告诉你打字室被偷的事……我,我不应该只顾他们。”
安涌灏想坐起来,头疼让他感到吃力,郎曈曈擦擦眼泪:“你要上厕所吗?”
“我想坐着。”
郎曈曈擦擦脸,将安涌灏扶起来,让他靠着床头,然后给他盖上被子。只听安涌灏自嘲一番,“我怎么也会到这种地方!”
郎曈曈问:“你身体还难受吗?”
安涌灏说:“已经没什么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待会儿人家要赶你走的。”
郎曈曈说:“护士过几分钟才来,你就不想让我多在几分钟?”
安涌灏心里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害羞,只是低下头。郎曈曈给他泡了杯牛奶,小口小口喂完才离开。临走前她告诉安涌灏自己这两天租了间小旅馆住,说清地址后,安涌灏才放心。
第二天,才到探访时间,郎曈曈就给安涌灏买来早点,看得出她很早就等在那儿。只是想起她在小旅馆过夜,安涌灏不禁骤起眉头,毕竟她不能长此这样。除了考虑那一带附近的治安情况,郎曈曈以后能干什么也成了他关心的问题。她的外语不错,安涌灏建议她试着去做翻译,她只是笑笑,没说别的。
吃完早点,安涌灏站起来活动了几下,郎曈曈扶他睡到病床上时,主动说了余勇那天偷电脑的经过。
那天晚上余勇本要对郎曈曈动粗,不想被路过的安涌灏和于翔制止了,满心气愤的他想着半夜到打字室找郎曈曈,而郎曈曈又被安涌灏安排在宿管阿姨的休息室过夜,扑了个空的余勇气急败坏,打算给郎曈曈一点教训,就是拿走几台电脑和店内物品,然后一大早守在店门的不远处,想着等郎曈曈回来后发现店里进贼,他就立刻打电话给郎曈曈,让郎曈曈来找自己拿回东西。
为了熬夜,他把赵强和沈慧阳也叫上,三个人先到附近吃烧烤,不想烧烤摊上赵强喝多酒和人打架,把人家头打破了,就在对方要报警时,他们提出私了,人家张口就要5000块钱,三个人身上当时根本凑不出这么多,以前赚得也都挥霍一空,于是沈慧阳想到和余勇一同偷来的电脑,那或许能解燃眉之急,只是出手二手电脑还得等到天亮,沈慧阳说她守在店门口等郎曈曈,然后向她说明一切。果然,郎曈曈第二天一早看到店铺被盗就着急,正要报警时沈慧阳赶来制止住她,没有说一丝和余勇有关的事,只说赵强闯了祸要赔偿,他们没钱,没办法才想出偷里面的电脑,正好这一片没有监控,夜深人静也没人发现,于是想拉上郎曈曈一同蒙混过关,郎曈曈开始当然不愿意这么做,然而在沈慧阳一顿哭诉后,郎曈曈想到这个以前一直和自己关系甚好的腻友,在杭州时她还照顾过自己很多次,而且赵强再不是也是自己的朋友,况且况且他还和沈慧阳处对象,他要是被抓,沈慧阳肯定会难过。想到自己仅有的老乡,一向独立的郎曈曈终归还是败给了感情,答应了沈慧阳冒险的要求,于是便发生了安涌灏第二天早上看到的那一幕。
知道这些,安涌灏又是生气又是同情,他说郎曈曈这么做是包庇。郎曈曈愧疚之下一个劲地对安涌灏说对不起。
不过在这个事情之外,更让安涌灏不解的是:郎曈曈和沈慧阳他们相比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为什么她会和那样的人在一起,郎曈曈除了对安涌灏说了杭州的那些往事,包括沈慧阳是自己的初中同学,后来虽然不读书,还时常怎么照顾自己以外,关键的是外婆离开她的那个大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