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散了之后,邹罗杰叫上心腹进到小楼的房间说话,除了跟他很长时间的麻子平、方宏智,开地下赌场的祝庆,邹罗修手下没有牵扯进1·15案件的虾兵蟹将也成为邹罗杰的残余力量。这一次审判让邹氏兄弟损失了好几员干将,以后要怎么混下去是邹罗杰必须考虑的。
坐在主席位上的邹罗杰说:“大伙都看到了,从我大哥被警察控制住以后,我们的事业可是一天不如一天。现在他刚走,媒体也跟着继续炮轰,以后的事情很难做,看样子工程项目是不能再继续了,得发掘一些新的领域。”接着他问祝庆:“赌场近况如何?”
祝庆说:“还是和以前一样,欠钱的软硬兼施都没有敢拖的,还是弄上了几十万。只是这些天有人不太老实,恐怕和公安与媒体的压制有关系。”
邹罗杰说:“这些天就放他们一马,不要把咱们暴露出去,等风声过去了再说。”
“好的。”
问完赌场的情况,邹罗杰顿时不快上心,今天还有一个人没有来,就是盛海垠夜总会的雷康。那个叫雷康的以前一直傍着邹罗修,看在邹罗修的面子上,也给过邹罗杰不少帮助。他和邹罗修的势力范围倒是分开经营,但私下里也靠邹罗修摆平过不少事情,包括一次毒品案,就是靠邹罗修的人帮忙引开警察才得以成功。邹罗修在的时候,也表明过“邹二哥的事就是我雷康的事”这样的立场。邹罗修被控制前,还告诉邹罗杰万一自己出事,雷康是他可以去依靠的人……
然而邹罗修出事后,雷康就一直对邹罗杰遮遮掩掩,邹罗杰想起难免很是愤懑,问麻子平:“雷康还是没有表态?”
麻子平说:“那小子,邹大哥的钱都被法院查抄了,他他妈走了****运,如今还算他是咱们的人的话,银子可得靠它,给大哥办后事我们已经花得差不多了,要是这些天节省些的话……”
“大哥的事确实花得多,但是一分都不能克扣。”邹罗杰看了看麻子平,不过实际情况下也没有怪罪的意思,麻子平明理地点了几下头。
“干事最终还是需要钱,我会亲自去找他。”邹罗杰虽说克制,但一想到大哥被正法后,须埠乃至网络还在媒体的推波助澜下紧盯着他们处理后事的一举一动,让生意不能马上进行,加之那个叫雷康的有些想要脱壳的意思,他还是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祝庆原先的重要手下茄子和包子因为急需人才得以地位提升,进入了邹罗杰时代元老的行列,眼看这情形想拍拍邹罗杰的马屁,茄子说:“邹二哥,要不我们给他点厉害,杀杀他重利忘义的傲气。”
“就是,邹二哥,您一声令下我他妈就出手!”包子也唱和道。
邹罗杰半晌不发话,祝庆瞅了二人一眼,一缕狰狞后说道:“包子,茄子——站起来!”
两人有些懵,但马上服从了祝庆的命令,邹罗杰只是面向祝庆。祝庆想当然认为自己领会邹罗杰的,走到他们面前,只听“啪——啪——”两声清脆的扇耳,两人顿时捂住差点挂彩的面颊。
“邹二哥不发话谁让你们出声的,想聪明还是要逞强!”祝庆斥道。
“不是……庆哥……”包子还要为自己辩解,茄子倒机灵了些,用肘掇了一下包子,让他不要说话。二人一起把目光转向邹罗杰,邹罗杰走过来,一边示意祝庆坐回自己的位子,一边来到二人面前。
“疼吗?”
“不不不。”二人捂着脸说道。
邹罗杰把包子捂脸的手慢慢拿开,说:“庆哥出手狠了点,都红了,但也是恨铁不成钢,以后不让说话就不要说。”
“是……”二人惊惊乍乍。
“阿庆。”邹罗杰说道:“对手下要护若手足,谁都会犯错误,小错惩罚警告一下就行了,犯不着出这么重的手。以后兄弟们更要相濡以沫了,怎么能未见建树就摆出架子?”
“是,邹二哥,我该死。”祝庆说。
邹罗杰说:“谁也不该死。我邹罗杰以后还要用人,不希望有人再死。祝庆,两人一人给500块钱,你这巴掌伤得不轻,去卫生所看看,顺带买些补品。”
“是。”祝庆接了命令按照邹罗杰的吩咐给包子和茄子每人500块,两人一齐说道:“谢谢庆哥。”
“不是庆哥,是邹二哥。”祝庆转这头向二人示意邹罗杰。二人立马转过去说道:“谢谢邹二哥。”
邹罗杰说:“包子,茄子,脸还疼吗?”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交叉着,“不疼了……不疼了……已经不疼了……”
“坐下吧。”邹罗杰吩咐道。
房间里再度恢复安静,邹罗杰说:“以前多谢大家对我和大哥的鼎力支持,我出力少,又受大哥的保护,蒙大家叫了多年邹二哥,其实没有什么多的功劳,主要靠的还是我大哥,为此我很惭愧。”
麻子平说:“邹二哥,不管大哥还是二哥,都是我们永远效忠的。大家从前确实跟着邹大哥吃饭,谁吃过亏,大哥临走前也关注了兄弟们要听二哥的话,兄弟们可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说着麻子平拿出一个小碗倒上酒,操起桌上的一把小刀划开自己的手掌,献血顿时涌出,然后将割破的手放到碗上,滴滴献血滴入碗中将清澈的酒慢慢染得腥红。其余几人看见后也先后效仿,而后将融入了各自鲜血的酒分成几杯一齐端起。
麻子平说:“邹二哥,我们再次都表示了决心,一定按照邹大哥的嘱托听从二哥的所有安排,绝无二心。”
邹罗杰见此也割破自己的手掌,往几个人的杯子里挨个滴入自己的鲜血,最后自己拿了一个小碗伸到桌子中央,几人明白了用意,一人一小份给邹罗杰加上。完了后邹罗杰说:“大哥的嘱托我们谁也不能忘记,以后就要靠咱们团结起来,东山再起。我相信大哥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我们重整旗鼓,重获威风。大家干了这杯,等大哥的丧期一满,我们重新开始闯荡。”
“干!”
几个人用尽全声高吼着,一齐喝下了歃血盟誓欲要朋比为奸的血酒。
12级新生的开学事项就搞了足足一个星期,包括体检。剩下的时间上完大学第一周的课程后,紧接着又是黄金周到来。今年中秋国庆双节连休,算起来有8天休息时间。这种难得的机缘据说一般19年才能遇到一次,上一回是1993年,而下一次得等到2050年。
由于前面的时间耽误,新一届财政班周三才迎来大学第一次班会。在帮他们报道的时候安涌灏已经了解了新一届老师的信息。徐晓琳这回管金融专业,而财政的是新人,一个叫祁梓艳的,安涌灏不认识。据说那个小姑娘是硕士生刚毕业招进来的,没有博士学位上不了讲堂,只能做行政工作。
班会的内容开学校会上都讲了不少,她只是简单重复一番,在正式认命了班干部后,按照学院的要求,每个学生都要填一份培养方案和自我鉴定的表格,安涌灏刚进来的时候也填过。刚进来的新生在高考完后放纵了三个多月的时间,有些遗忘、抛弃了从前高中时代早起晚睡的生活,学院要求国庆节之后由班主任统一交到学院,而班主任在放假之前必须收上来。若是有经验的老师肯定会灵活应对,起码徐晓琳就让金融班的放完假再交,然而财政班赶上新人带新人,一个个都有些谨小慎微,对规矩的态度比较刻板。黄金周从周日开始放假,星期六一早那个年轻的班主任就要回老家过节,8点钟就要出发,同学们一再讲条件,最后达成协议说班长星期六一大早拿给她,也就这么定了。
完成任务有几天时间,虽然有个期限,不过前几天大家都不当回事,直到星期五晚上才忙活起来,那个格式是从学院的网页下下来的,填写完了还得打印,有些项目要求字数,新生变通能力差,全都不敢越雷池一步。校内校外的打印室最晚九点关门,而他们之所以敢拖沓,也是因为安涌灏这里于翔前些天送了个打印机的缘故。
除了宿舍里****立和潘凯,其他宿舍财政专业的也是一个德行。平板大伙倒是几乎人手一台,但关键要用到电脑却只有安涌灏的,潘凯和****立还得借他的用,有些同学到外面的网吧写好,只是不能打印,大晚上回来只能拷到U盘里等着用安涌灏的打印机,安涌灏这儿电脑繁忙,文件都先拷到电脑里,说是等全部人都弄完了再一次打印出来。大伙一边弄,还不时改改,安涌灏只顾和班长闲聊,也不去多过问,除了做些指导。大伙一直忙到2点,所有文件才准备开始打印。
安涌灏插上打印机,调整完后放入纸张开始打印,然而才打第一张就整个纸张布满墨迹,再实验一次还是有问题。他时才轻松的表情立刻消失。随即打开机器试着检查,墨盒竟然是坏的。同舍的人和班长见状头脑立刻懵了。也许是之前太相信学长,大家一开始都没有认真检查,现在只能干巴巴地看着安涌灏。打印室几乎都要8点半才开门,明天早上看样子来不及了……
“于——翔——我******爱死你了……”安涌灏咬牙嘚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