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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血迹的验证

在康泰松向解澍下达任务的当天,警方的DNA比对结果也出来了,证实星桂大厦发现的血迹正是盛海垠夜总会失踪的十个人留下的。邹罗杰说2号晚上和龚洛奎吃过饭的事也得到九华山水的印证。目前摆在眼前的事情和邹罗杰说的几乎如出一辙。按照邹罗杰的说法,饶卫调查了龚洛奎先前的行踪。然而都是一些意外的结果,至于龚洛奎如今的下落,他们依然没有找到。

进了会议室,饶卫说:“邢局,根据邹罗杰提供的情况,我问了,西北会展中心在相关时间根本没有须埠的展览活动,更没有龚洛奎这个人。我们调看了路面监控,龚洛奎那段时间没在北京,他一直在须埠。”

邢柱凯问道:“须埠什么地方?”

饶卫说:“清月岛。”

李俪播放着有龚洛奎影像的监控录像,饶卫说:“在2月2日时,龚洛奎、毛安,还有盛海垠夜总会的那十个人,先后通过公共渡轮上了清月岛,在南部有监控范围的地方看到他们的踪迹,之后就消失了,岛上的居民也没有什么印象。当天,每个人都带着一个大型拉杆箱。那天之后,毛安和那十个人就从画面上消失了,只能看到龚洛奎每天带着拉杆箱,坐每天早上九点和下午五点半的公共渡轮来回于岛区和陆区,期间没有发现毛安和那十个人的踪迹,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月底。3月2日,那十个人和毛安重新回到监控画面中,他们都拿着拉杆箱,分别坐公共渡轮和私人渔船回到陆区,然后直接去了星桂大厦,大厦里面监控都坏了,不知道都在干什么。到了晚上,他们一行人就直接去了九华山水,后面发生的事和邹罗杰说的一样。”

邢柱凯看着屏幕,说:“去清月岛,还拿着拉杆箱,期间人又莫名消失了几天,他们是去干什么,又在什么地方落脚?”

饶卫说:“监控范围之外,当地人不清楚,我们试着找了下踪迹,但是除了大海和北部宏万集团的工地,没有任何发现。”

邢柱凯说:“工地的人问过没有?”

饶卫说:“工地很忙,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邢柱凯又让李俪播放一次画面,说:“毛安和那十个人确定期间没有离开过清月岛?”

饶卫说:“所有到过的船只和船主我们都确认过了,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那里撘私人渔船的人主要是负责轮渡和旅游的,监控外那一片平日去的人就不算多,船主都说没有见过这些人,也没有别的船只从其他方向驶来或驶去。”

邢柱凯说:“去岛上这么多天不回来,天气还寒冷,总得有个安身的地方。”

饶卫说:“当地派出所和我们调查过了,这些人中没人留宿过。不过在工地不远处我们发现一处破旧的民宅,里面被人动过,也有烧火的痕迹,还有些生活垃圾,看着是才弄了不久的,可产生数量不符合11个人这一个月左右的用量,同时也不像解决了睡觉问题的样子。他们在岛上的行踪,目前为止还不得而知。”

邢柱凯说:“龚洛奎每天带着拉杆箱回来,去什么地方了?”

饶卫让李俪播放下一段监控画面,说:“去了古玩市场工地的仓库,但是仓库里面有大量包装、建筑材料,每天又有不少东西进进出出。我们去现场看了看,目前为止还没发现什么东西。”

邢柱凯问都严:“龚洛奎的行踪确定没有?”

都严说:“查了两天,还是没有结果。”

邢柱凯说:“那十一个人能在清月岛上那么长时间不露面,龚洛奎会不会上了清月岛?”

都严看看饶卫,饶卫说:“起码这两天我们和岛上派出所调查时,也仔细盘查着上岛船只,但是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邢柱凯靠着椅背,抱起双手沉思一番,说:“查了几天,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而且还扯出去年年底象牙的案子。”

饶卫说:“邢局,这回龚洛奎用了那十个人干什么还不知道,但从事后的迹象上看,明显让人感到是在杀人灭口。还有就是上次象牙的案子,我们刚把三个接货的带出古玩市场,就突然出现问题了,当时我们还确定那种遥控器的可控范围不长,嫌疑人应该就在附近。现在看来,如果两起案件能联系在一起,龚洛奎有嫌疑也在情理之中,这次出了交通事故的是毛安,上一次恐怕也是毛安被授意而为。”

邢柱凯说:“说么说来,龚洛奎身上疑点不小,涉案不少。邹罗杰那儿还知道些什么?”

饶卫说:“目前为止就是这些了,他说过期间和龚洛奎的见面和联络我们都核实过,看不出什么问题。再者就是他和龚洛奎的关系,他们两个来往不多,但是感觉龚洛奎和邹罗修关系不简单。去年安涌灏给我们提供的那封信上,说到了傅平炎是受邹罗修的指示干起文物走私,邹罗修对文物不可能有那样的认识,那天从夜总会出来后,我又到备案处查了星桂大厦,确认是邹罗修监督完成,至于案发的地下室,根据设计图看是承建方更改了计划,要这么做,除非是龚洛奎和邹罗修商量好的,这样一想,龚洛奎和邹罗修的关系就不那么一般了,进而邹罗修和文物走私的瓜葛也因此有了合理的解释。”

邢柱凯说:“如果说邹罗杰和这些事情无关,就只能推测,龚洛奎以邹罗修的名义向他要人,但最后又杀人灭口,邹罗杰本身也是和三教九流打交道的,处理他大哥时他还在法庭嚣张过,龚洛奎有这方面的要求,他自然不太会推脱。”

饶卫说:“如今的疑点都指向龚洛奎,邹罗杰要是有问题,估计会和他跑路。”

邢柱凯说:“继续查找龚洛奎的下落,清月岛上也要再下一番工夫。事件牵扯的人多,我要汇报一下,你们接着调查。邹罗杰那儿,也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再挖出有用的东西。”

对于先前康泰松提出的无理要求,解澍不好推脱,但她又一想,高翯既然把东西拿给自己看,定然意味着以后不是什么机密,至于说核查以前的账目,最终问题不是落到财务主任头上,就是落到采购主管头上。这次核查账目到底是李龙翔和高翯牵的头,下面的人不好对他们知情不报。对李龙翔跟高翯学得的这一股子谨慎劲,杨一佳和解澍都看在眼里,而对高翯,解澍又更多些愧疚。

那天见了康泰松后,康泰松给解澍留下一句话,让高翯去常安岩的房子坐坐。解澍一开始不明白,当晚康泰松就给解澍打电话,说务必让高翯去常安岩,多的也没有给解澍解释,并且要按照他的要求一五一十地对高翯作询问。解澍答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无奈母亲被康泰松作为软肋,她只能听从康泰松的要求,至于康泰松不解释给她为何要如此,她也不愿多问,只当一个敷衍的任务。

又到了星期五,高翯下午没有给解澍安排多少工作。解澍正犹豫着要不要实施康泰松的计划,她在洗手间斟酌一阵,出来小步朝高翯办公室走去,刚走到门口,门打开了,康泰松大大方方地走出来,高翯也送到门口,说:“康总,有什么问题,还希望你不要吝啬。”

“哪里哪里……”康泰松回答得大大落落。解澍见此,低下头,高翯看到她,说:“小解,我那儿有份资料,麻烦你等会儿给康总送过去。”

康泰松离开五六分钟后,高翯的文件打印完了。解澍来到康泰松办公室,关上门,放下资料,康泰松第一眼也不看,说:“你还没下请帖?”

解澍说:“还没有。”

康泰松说:“今晚时机不错,你可要抓紧,尽可能把我要听的东西问出来,这样小董事长那儿到时候才好做工作。”

解澍转身要离开,康泰松说:“别耽搁了!”

解澍一路走一路犹豫。走到高翯的办公室,她轻轻敲了门,高翯此时摘下隐身耳机,让她进来。解澍进门问道:“高总,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吗?”

高翯说:“时间倒是有,你妈妈那儿又有什么情况?”

“不,和我妈妈没关系——”解澍微微摇摇头,说:“今天是周末,我的一个——同学,她这些天去了韩国,昨天晚上跟我打电话,说明天一早可能有人会送东西过来,在常安岩,让我今天晚上就过去等着,我想——”

高翯说:“这我可帮不上忙,你的朋友委托你,难道还委托了我这个陌生人。”

解澍有些不好意思,说:“也不是,今天晚上我回不了家,常安岩离我家有点远,我想早点回去看下我妈,跟她说说,然后再过去。”

高翯等着解澍想怎么把他拉过去,解澍支吾半天也没说,高翯说:“这样的话——现在也没有什么让你做的,你就先回去吧!”

解澍又想了下,说:“高总,平时我都是和我妈妈在一起,这么分开一个晚上,我怕我会有些害怕,你看,你晚上能不能——”解澍迟疑一下,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要不你晚上过来喝杯茶,我想找个人说说话。”

高翯见她入戏了,心里有了底,却还是按常理推辞道:“这恐怕不好,那毕竟是人家的房子。”

解澍说:“没事儿的,我就说,是我的一个朋友给我送东西,我回不了家,所以让他给我送过来。”

“是这样啊——”高翯作出一阵为难的样子,然后说:“好吧,不过我得回家看看韩伯伯,晚上8点我们一起过去怎么样?”

解澍答应了高翯的提议,怀着忐忑的心情提前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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