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澍轻轻敲门,韩伯母开门后,看到这个陌生的高挑清秀女子,问道:“姑娘,你找谁?”
解澍感觉自己年龄也不小,还被人这么叫着,还有些腼腆,说:“阿姨,您好,请问这里是高总——高翯家吗?”
韩伯母有些诧异地点点头,解澍说:“我是高总的秘书,叫解澍,您叫我小解吧。”
韩伯母有些为难,“哎哟,小翯他出差了,今天下午刚走,他说至少明天才回来。”
“我知道,阿姨,高总都跟我说了。”解澍说:“我是专程过来看你们的。”
看着解澍娉婷的姿态,韩伯母打量了一番,也对她新生好感,再一想,有个年轻女孩来看高翯,心里也莫名其妙乐滋滋的。
“那就赶快进来吧。”
解澍进了屋,放下东西,韩伯母说:“你看你,来就来,还带那么多东西。”
“没事的。”解澍说:“高总也经常帮助我,我一直很想感谢他,但是工作又忙,今天正好有时间。”
韩师傅这时也回来了,见家里来了个年轻的女人,向二人询问一番,知道是高翯的秘书,也就没了什么猜疑。说:“我们这个地方破破烂烂的,高翯平常工作忙,也没时间过来,他住在博新小区。”
“人家知道。”韩伯母说:“小解是小翯的秘书,平时人家招呼来招呼去,怎么会不知道。”
解澍有些不好意思,“阿姨,也没有。”
韩伯母问道:“小解,你平时上班累不累?”
解澍笑了笑,“还可以吧。”
韩伯母说:“小翯这个人,一忙起来谁都不顾,你在她的手下干,恐怕没少吃苦,他骂不骂人?”
“这倒没有。”解澍说:“他确实比较严格,不过对下属都很客气,要不是特别严重的过失,他都会非常有耐心,不过,他的工作就是太多了。要说我有多忙,恐怕就是帮他准备东西的时候。”
解澍话音幽婉,不一会儿就让韩伯母乐呵呵的,老两口把解澍留些来吃饭,解澍也没拒绝,还主动去临时帮韩伯伯买些菜。回来后还要帮韩伯母做菜,韩伯母说:“你是客人,你就不要忙活了,阿姨来就可以。”
解澍说:“那哪儿行,我总不能来白吃白喝吧!”
韩伯母笑了笑,“小翯平时对你喊来叫去的,今天你就在这里当回主人,只是我们这个地方老旧,你可别嫌弃。”
解澍说:“阿姨,说哪里话,我家不也这个样子,大房子,都是那些有钱人才能承担得起的,我们打工的小老百姓,有个住的地方就不错了。”
韩伯母问:“小解,结婚了吧?”
解澍摇摇头:“还没呢。”
韩伯母说:“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都不知道一个个要等到什么时候,小翯也老大不小的,还不考虑这事。”
解澍说:“他是男人嘛,不用着急,到时候——有多少女孩子追都不知道。”
韩伯母说:“他是男孩,那你就不急!”
解澍没想到韩伯母会说到自己这里,顿时有些不好意思。韩伯母说:“小翯好像以前和一个女孩好过,我们也不知道是谁,他也不好好告诉我们。我觉得,他至今还在想着那个女孩,但是人家在什么地方,干什么,他又不说,真搞不懂他!”
解澍没有接话,韩伯母继续说:“他这事,还不让别人管。我和他韩伯伯的话他什么都听,唯独这个跟谁都犟。”
解澍笑了笑,说:“我也深知,阿姨,您还别说,在公司,他和我们董事长关系不错,可我们董事长照样不敢问他这个事。”
韩伯母摇摇头,然后对解澍说:“小解,你也不小了,也别说什么男人女人的,你怎么也不赶快嫁人?”
解澍说:“没有合适的,再说,我妈妈身体也不好,拖着她,谁愿意承担责任!”
韩伯母叹了叹,“也够为难你的。”
解澍笑了笑,“没事,阿姨,反正我也习惯了。回家就是陪陪我妈妈,要是嫁了人不能照顾她,我也不好过。”
菜做好后,三个人坐在小桌子上吃着,韩师傅刚才忘了买饮料,还专门给解澍买回来。饭菜简简单单,不过看两位老人好像吃得还挺开心,韩伯伯说:“小解,你来一趟,还麻烦你动手,我们小老百姓家,就简简单单的。”
“老韩,你这可是寒碜人家。”韩伯母有些埋怨,“这鱼可就是小解做的,你尝尝,香极了。”
韩师傅吃了一口,赞道:“真的很棒。小解,在家也常常做饭吧?”
解澍说:“我妈妈身体不好,所以,平时都是我做。”
“哎哟。”韩伯母皱皱眉头,“我这儿留你吃饭,你妈妈不得饿着!”
“没事,阿姨。”解澍说:“我妈妈平时吃得都很晚,每次都是晚上九点,我每个月给邻居一些钱,我要是实在回不了家,会让她找别人一块吃,待会儿我早点回去就是。”
韩伯母也没有多问,点点头,说:“小解,谁要是娶了你,那可是谁的服气,过日子嘛,双方谁家没点困难,只要相互承担,那不也其乐融融的,小翯从小不也是这么和我们长大的。”
解澍笑了笑,“阿姨,您就别这么说我了,要是真有合适的,我也不会这么等着。”
韩师傅说:“小解,这里平时就我和小翯他伯母吃。你来了,也热闹热闹,既然你说小翯平时很照顾你,你也别客气,全当在自己家。”
解澍笑了笑,见韩伯母饭前汤喝完,给她主动盛饭。韩伯母说:“小翯平时工作忙,不是和什么地方的老板吃饭,就是临时要出差,我和他伯伯周末说去看看他,明明说好了,他又突然有安排。”
解澍说:“在大公司干,而且高总位高权重的,自然工作就要比一般人多。”
韩伯母说:“小解,小翯这孩子从小就要强,她妈妈伤害过她,打那之后,他都很少和别人说话,大学时代倒是有个好朋友,但人家在云南,也不可能经常约着一块玩,况且人家也早就结婚了。”
“他妈妈就没来看过他?”
韩伯母叹了叹,说:“她妈妈前段时间才来过,而且,在那之前就已经和小翯见过面了,但是小翯根本不想原谅他妈妈,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她当初嫌小翯的爸爸下岗,开出租没钱,于是跟这个老板跑了。这男人嘛,有钱的就是不稳,我见到她的时候,看她的样子,对小翯也挺愧疚的,只是她又有一个女儿,也不好马上和小翯倾心地沟通一下。”
“他妈妈现在过得怎么样?”
“还可以吧!”韩伯母说:“人家好歹也是设计公司的老板,不愁吃穿,只不过儿子不愿意原谅她。我和小翯他伯伯从小视他为己出,也能理解她一个母亲的感受。”
听到“设计公司”四个字,解澍有些反应,问道:“她妈妈在什么设计公司?”
韩伯母琢磨了一会儿,说:“叫什么……什么设计……”接着问韩伯伯,“老韩,你知不知道那家公司的名字?”
韩师傅说:“是个外国人名字似的,说起来还拗口。”然后对解澍说:“他妈妈叫杨明环,你们大公司人脉比较广,不知道晓不晓得?”
“杨明环!”解澍惊道。看她的反应,韩伯母问道:“你们认识?”
解澍看自己的反应已经表露,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说:“他们和我们公司正有合作项目,而且——”解澍想了想,觉得不该把“还是高总负责。”说出来,改口道:“而且还正在进行呢!”
“啊!”韩伯伯和韩伯母都愣住了,韩伯伯问道:“你们大家都公开吃过饭?”
解澍点点头。韩伯母也想起那次高翯喝醉的事,很快平静下来,说:“难怪,上次他还喝多了酒,又吐又闹的,还不停地骂她妈妈,原来是这么见面了。”
对于这个新闻,解澍也十分震惊,但她还没有说出杨一佳在公司工作的事,而是说:“没想到那个杨总竟然是他母亲,可在生意场上,别人还看不出什么异样——”
韩伯母问道:“小翯和她妈妈,没有吵过吧?”
“没有没有——”解澍连连摇头。
韩伯母叹了叹:“世界真是小,没想到他们能在职场上相遇。”
解澍也一头雾水,韩伯母说:“小解,那以后你们要是再在一起吃饭,你可得注意点小翯,千万别让他为难他妈妈。”
“哎——嗯——”解澍点了点头。今天只是来这里完成个任务,不想知道了一件高翯不愿启齿的事情。后面她和两位老人谈了谈自己的家庭和工作,也说说高翯工作上的事情。
吃完饭,因为知道解澍母亲身体不好,韩师傅夫妇也不多留她。解澍走后,韩伯母一边洗碗,一边偷笑着,韩伯伯走过来,看她的样子,对她的心思立马猜得八九不离十,说:“看你这样子,洗个碗还唱起来了。”
韩伯母笑道:“今天我高兴,小解说是小翯的秘书,你就没看出什么来?”
韩伯伯说:“我看出来了,要说送东西,直接送到小翯那儿就可以了,来找我们两个,这不明摆着专程过来。”
韩伯母也不绕弯子,说:“你说,是小翯看上她了,还是她看上小翯?”
韩师傅说:“人家小姑娘主动来了,肯定是她先看上小翯的。”
韩伯母说:“你没听人家说,小翯在公司可是很照顾她,她都说了,她妈妈身体不好,小翯还主动帮她问药,两人还常在一起吃饭。”
韩师傅说:“小翯也不小了,要是真对那个女孩动心,也是应该的。”
韩伯母擦擦手,问道:“你看,小解怎么样?”
韩师傅说:“人挺热情轻快,对母亲也小树,很不错。”
韩伯母说:“人家大方漂亮的,举止也文雅,就不知道小翯,是不是藏在心里不敢说。”
好师傅也笑了笑:“要不是人家自己来,小翯恐怕还瞒着咱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