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晴天的下巴,眼睛充血,冷漠的盯着晴天:“告诉我,你不是想死……说!”
他是真的被晴天气到了,这个女人竟然敢死,她竟敢死,一想到晚一点进来,晴天就……他就恨不得把晴天给掐死。
晴天脸上湿冷一片,她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薄晋,你想惩罚我,惩罚我身边的人,我受不了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承受不了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她伏在晴天的肩上嘤嘤的哭泣,把这段时间所有的压力,委屈和不满全都宣泄了出来。
晴天也分不清,此刻到底是演戏,还是真情流露了,她只知道,此刻的心情,简直查到难以复加的地步了。
看到这般脆弱又无助的晴天,薄晋的眼中浮现了一丝心疼的感觉,他半搂着晴天,轻柔的拍打着她的背,低沉的嗓音缓缓传开。
“只要你听话,不惹我生气……”
薄晋的眉毛纠结在一起,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不伤害你在乎的那些人或者事情了,包括夏家和孤儿院。”
他的肩膀,已经被晴天的眼泪给沾湿了,温热的感觉顺着衣料钻了进去,热热的,不知道为什么,薄晋觉得此刻他的心,仿佛被人给刺了一下,尖锐的痛了起来。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晴天的委屈和眼泪那么的难以招架。
“真的吗?”
晴天闷闷的声音透着一丝质疑,浓浓的鼻音显得十分的可爱。
“我薄晋说话,从来都没不兑现过。”
得到了薄晋肯定的答案之后,晴天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轻轻的推开了薄晋。
她背对着软软的床,眼神迷离无比。
红红的眼眶,湿湿的大眼睛,长长的头发披散在床单上,她的脸色白的和雪一样,娇嫩无比。
薄晋的眼神逐渐幽暗了下来,刚刚他确实有想要掐死晴天的打算,但是看到晴天哭的那么委屈之后,他自己却难受了起来。
盯着晴天精致的脸,薄晋的眼神逐渐变得森冷。
晴天抽噎着,肩膀随着抽噎耸动着,看上去十分的可怜,她嘟着嘴伸手了左手的小指,委屈的说道:“拉钩。”
薄晋差点笑出来,清了清嗓子,薄晋摆正了冷酷的脸,鬼使神差的和晴天勾了手指。
勾完后,还别扭的说道:“幼稚。”
事情谈完了,晴天才发现两个人的姿势十分的暧(和谐)昧,她红着脸说道:“你能不能起开点,很重。”
薄晋哑着嗓子,抚摸着晴天的脸颊,然后凑到晴天的耳边,阴冷的说道:“夏晴天,如果再有下次,我绝对不会这么好说话。”
这句话,薄晋说的十分的轻描淡写,但是晴天知道,类似的计划只能用一次,用多了只会适得其反,她的计划取得了胜利,无谓再去惹怒薄晋了。
就在这时候,薄晋兜里的电话打断了房间里冷凝的气氛,薄晋眉梢微微一挑,然后松开了晴天。站起来理了理有些微乱的衬衫,接起了电话。
不知道讲了些什么,薄晋都是嗯嗯,啊啊的应着,挂掉了电话之后,薄晋居高临下的看着晴天。
他的嘴角噙着冷笑:“夏晴天,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办好,但是如果你再弄些歪心思。”
他的眼睛落在地上的药瓶上,冷冷的说道:“譬如安眠药,你的那些好朋友,以后的日子,绝对比死还难过。”
晴天浑身一颤,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她不怀疑,因为薄晋,的确有实力这么做。
薄晋是真的愤怒了,以往再怎么弄,晴天也只是据理力争一下,他万万没想到,晴天竟然想要死。
一想到如果他再晚来多久多久,就再也看不到晴天,薄晋就觉得五脏六腑都要冒出火来了。
对于这种情绪不归自己掌控的事情,他一向都敬而远之,他绝对不会允许晴天成为影响他情绪的存在。
点头那头的事情似乎十分的重要,薄晋多看了晴天几眼之后,随即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然后离开了公寓。
薄晋刚出去,战刻就带着人进来把安眠药给拿出去了,然后在房间里,里里外外的搜查了一遍,确定没有漏网之鱼之后,才拿着安眠药离开了晴天的房间。
倒在床上,晴天的脸上挂着明媚的笑意,和刚刚委屈哭泣的晴天简直判若两人。
这场和薄晋的战斗,她险些就要露馅了,但是最后她还是胜利了,再离开薄晋的最后关头,最让她挂鸟的就是孤儿院还有夏家夏辞偃的产业,还有她周围的朋友。
薄晋的话就像毒咒一样,始终盘踞在她的周围,让她寝食难安,只有彻底解决了这个事情,她才能心无旁骛的离开滨海市,离开A国,离开这个她深爱,却伤的她最深的男人。
闭着眼睛,薄晋的脸似乎还在身边,她恨自己的软弱,刚刚差点就要沉溺在薄晋心疼而温柔的视线里了。
…………
此时的薄晋,正坐着车朝着公司而去,他拿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后天的慈善晚会,你和我一起去。”
“薄晋……你不会又在耍我吧?”电话那头的女人狐疑的问道。
这电话晴天无比的熟悉,赫然就是她的养姐,夏雨雯。
“你觉得我有时间耍你?”薄晋嘲讽的说道。
夏雨雯沉默了片刻,再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比刚刚温柔了许多:“好的,我可以陪你……”
话还没说完,薄晋已经打断了她的话头,冷冷的说道:“后天我会去接你。”
说完之后,薄晋就挂断了电话,没有让夏雨雯有丝毫说话的时间。
他把手机随意的甩到一边,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他不能再被夏晴天左右情绪,这不是本来的他,女人……他向来都不缺。
而夏雨雯,是晴天的敌人,有了她,和夏晴天之间,他将不会有那么多的纠葛了。
晴天和薄晋之间,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的时候,那个害怕接近彼此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