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晴天都默默无言,只是神情颓然的盯着窗外的景色看,不知道魂游到什么地方去了。
她歪着脑袋,看着一排排的大厦往身后倒去,眼神闪烁不定,今天这一战,很关键,她绝对不能够失败。
战刻坐在第二排,时不时的转身去看晴天,眼神里满是探究。
早上手下来报道,说薄晋上车去公司的时候曾经吩咐他,如果晴天有任何的异样举动,马上要知会他,那么现在……算不算异样的举动呢?
到了公寓之后,晴天拿着药瓶上了公寓,自始自终,都没有和战刻说过一句话。
直到晴天啪的把门关上,靠着门低低喘着气,眼神里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她抹掉额头的汗水,拿着安眠药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她打了个电话给靳柯,谢谢她找到渠道买到安眠药,否则她是绝对买不到的。
…………
而此时,站在公寓外的战刻,越想越不对劲,随即拨打了薄晋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薄晋,显然还在开会,他淡漠而深邃的蓝色瞳孔轻飘飘的扫了眼手机,看到了熟悉的号码之后,神色不变,只是把手机翻了一个身,那响个不停的手机登时就安静下来了。
坐在办公桌对面的员工停了下来,看着薄晋,恭敬的说道:“薄总,要不,您先回个电话?”
“不用,你继续。”
他左手手指敲打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噗噗的声音,目不斜视的听着对面员工的年度考核报告,脸上的表情丝毫没变。
半个小时后,员工们都已经散了,薄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温开水,然后挑眉看向桌子上的手机,拨打了战刻的电话。
“薄总。”
“说。”
薄晋冰冷的嘴唇里吐露出无情的话。
“早上我看见夏小姐去了医院拿了安眠药,而且一回来就回到自己的卧室了。”
“安眠药?”
“对的,薄总,我觉得夏小姐的情绪似乎不对,您……”
“我马上回来。”
薄晋挂断了电话之后,握着杯子的手越握越紧,直到那杯子受不了薄晋巨大的压力,砰的一下破成了碎片,他的手心也被割伤,一滴一滴猩红色的血顺着手心往地毯上滴去,浓郁的血腥味道散开。
该死,夏晴天到底要干什么?
薄晋迅速的捞起了办公椅后的西装外套,然后风驰电掣的离开了办公室。
坐在电脑前十指如飞的靳柯,悄然的掏出手机,拨打了晴天的头发,然后轻飘飘的说了句:“主角已离开,准备。”
晴天点点头,很严肃的说道:“明白。”
她坐在梳妆台前,转头看了眼身后床头柜的闹钟,现在才十点半,薄晋的公司到这里只要十五分钟,她有的是时间准备。
为了不让薄晋的那些保镖们进来坏事,晴天还专门从冰箱拿了五瓶的苹果汁,拿出去给战刻和四个守护在门口的保镖。
果不其然,看到晴天安然的出现,战刻紧绷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晴天微笑的和他们聊了会之后,关上门回到了屋子里。
梳妆台上摆着一张淡紫色的信纸,散发着薰衣草的香气,上面描绘着一点点郁金香,十分的美丽。
接下来的时间,晴天都在专心致志的写着信纸上和遗书一样的事情。
诸如人死人灯灭,希望薄晋能放下对她的怨恨,放过孤儿院还有夏家,任何的事情,她都自己一应承担下来。
她写的深情并茂,似乎入戏太深了,晴天每写一个字,都想起了和薄晋的点点滴滴,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
那泪水滴落在信纸上,晕开了一圈一圈的水渍。
晴天忽然觉得呼吸困难,几度差点写不下去。
她一直安慰自己,这只是演戏,只是演戏而已。
桌子边还放着一杯水还有散开在桌面上的白色药丸,晴天放下了手上的笔,正巧听到了大门砰的打开的声音。
她的眉梢一挑,拿起了十几颗药丸,正要送到嘴里去的时候,她房间的门却咻然打开了。
过堂风顺着大门吹了进来,吹起了晴天的长发,她举着药丸错愕的看着门口的薄晋,连要干什么都忘记了。
薄晋看了看晴天手上的药丸,又看了看晴天桌子上水笔还没干的信纸,脸色阴沉如水,他朝着晴天逼近,浑身的气势凛冽到极点。
走到晴天跟前的时候,薄晋那冰冷无比的眼神紧紧的摄住了晴天的眼神,然后伸出右手狠狠的捏住了晴天左手的手腕。
他用的力气十分的大,晴天痛呼一声,手上的药丸顿时散落在地上。
晴天的脸色苍白,哆哆嗦嗦的问道:“薄晋,你……怎么会在这里?,要干什么?”
“我倒想问问你,你想干什么?”
他咬牙切齿的盯着晴天,然后腾出的一只手抽出了信纸,看了几眼之后,薄晋的神色越变越冷。
然后他松开了晴天,把信纸撕成了碎片,朝着天上扬去,那信纸仿佛雪花一样,飘散了满地都是。
晴天的脸色毫无血色,惊恐的看着薄晋。
只见薄晋双目充血,神情冷漠,紧抿着嘴唇说道:“这是什么,遗书?”
他蹲下身子,狠狠的捏住晴天的下巴,在晴天颤抖惊恐的神色里,他森冷的问道:“夏晴天,你想死?”
晴天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因为哭过,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水,眼睛红肿一片,看上去格外的可怜。
“薄晋,我很难受,我快要疯了,我只是想要解脱而已,求求你,放过我吧。”她满脸惊惧,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流。
“解脱?夏晴天我警告你,没我薄晋的同意,你连死都别想、”
桌子上白色的药瓶,在此刻的薄晋眼里,刺眼无比,他狠狠的把桌子上的药瓶扫到地上,然后弯腰把晴天扛在肩上,丢在了粉色樱花被单的床上。
失重的感觉让期晴天产生了一瞬间的眩晕,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子和四肢已经被薄晋猎豹一样的身体给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