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回到林青竹家的时候,按了半天门铃都没人响应,无奈只好掏出钥匙。
我之所以每次都喜欢先给她打招呼在进门,只是因为我不习惯给人制造麻烦,她当初给我钥匙的时候,我虽也接的坦然,但几乎每次都还是要她给我开门。
这细节处,她已然读懂了我的意思,这也是林青竹始终不愿将身心毫无保留的放在我身上的原因。
她虽然表面大大咧咧,但依然不能完全掩盖她聪慧的内心。
我也时常去撩拨她的内心,企图让她的原则松动一些,但她只是给你张一张腿,至于你看没看到更内涵的东西,她全然不管。
这便是我和她之间微妙的一层关系。在我内心深处,我认为余海更适合他,虽然年纪比他大上许多,但总归来说,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
至于余海有妻有子,我并不是很介意,道德并不能约束我这样的人。
可显然余海自作聪明,完全不明白我的真实想法,当我再次见到他时,他只字未提赛狗馆的事,而是再次摆出让我退让的姿势。
聪明的人说话完全可以省略很多废话,比如他此时对我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卓先生,小林被我辞退了,请千万理解。”
我听后愣了很久,表情都有些不自然,因为余海的话始终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按照平时我的性格,我应该回道,你是小林的老板,而我无权过问。
可我却开口问道:“为什么辞退,她哪里做的不好吗?为什么你提前不跟我商量?”
这样尖锐的措辞也是让余海始料未及的,他有些不解其意的看着我,表情甚至有些委屈。
“你知不知道,你的自作聪明将会彻底害死你自己!”我愤怒的甩手就要离去。他这才反应过来,满脸惊慌的说道:“先生勿怪,勿怪。我这就将她请回来,可是......”
我摆摆手,坐了下来,皱着眉头看着他,半响才说道:“你以为你真的了解我和她的关系吗?换句话说,原本她是你的情人对吧?我却跟你的情人不清不楚,你非但不恼,现在又要拱手相让,我自然明白你的心意,可你知道我是谁?!就敢这样做?”
余海听后,不安的在我面前转来转去,完全失去了他昔日的风度。
“现在,马上,立刻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必须要把林青竹请到你的身边,我不想打破之前的那层关系,否则别说你的赛狗馆我不会再管,怕是连上你的所有身家,我也不惜让你散完,你若不信我的话,大可胡来。若是信,给我恢复之间的关系!”说罢,我转身离去,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
这该死的余海!这是要完全把林青竹往我身上推,他以为他做了多大的忍痛割爱,以为我会感恩戴德的回报他。
真是愚蠢之极!
我满肚子郁闷的回到了林青竹的住处时,还是习惯性的按了门铃,只一瞬间门就打开了,我有些诧异的望着满脸是泪的林青竹,还没开口,就被她抱得紧紧的。
我最担心的就是这样。这该死的余海!
“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你去了那么久,为什么一直不给我消息?”她泪眼朦胧的说道,抱着我不肯放手。
“余海不要你了,是吧?”我平静的说道。
只这一句话,她的身子猛然一颤,变的僵硬,我也借此逃出她的拥抱,坐到沙发上,静静的看着她。
“你是个混蛋!”她明白了我的意思,转过身,狠狠的瞪着我,咬着嘴唇,都快出血了。
“对,我就是混蛋。”我摆摆手,轻松的说道:“你以为余海不要你了,就可以立刻转投到我的怀抱了?拜托,大家都是成年人,玩玩就好了,你这么认真,你要我怎么办?”
“呵呵...”她听后,脸色变的异常苍白,远远的看着我,就像看着陌生人一般,痴痴的说道:“对啊,我就是个脏女人,谁有钱,谁有本是我就贴谁,余海是不要我了,那又怎样,你信不信老娘马上出了这扇门,立马找一个更有钱的主儿,你信么?”
“信。”我拍着手,笑着说:“完全相信。毕竟你这大美人,是个男人都忍不住扑上你。”
她听后别过头,用手捂着脸,沉默了许久。我也不并不急着离去。静静的等着她开口。
“行,我去给你倒杯水,你刚回来,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她擦干了眼泪,转过身,神色有些慌乱,并不看我,很快便端了一杯水递到我手上。
“哎呀,我的姑奶奶。”我大惊失措道:“您可千万别如此,您坐好,小的给你回报这几日的行踪。”
林青竹一脸茫然,看着我像个怪物一样,微张着嘴,望着我,不明白我为何前后差异这么大。
我心里虽然也有些别扭,但我相信聪慧的她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在她发呆的过程中,开始编造谎言,说去了趟古都,有个挖煤的暴发户想转型搞古宅转手,然后中间添油加醋,也不知她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只是感觉她越听表情就越释然,直至我把故事编完,她终于淡淡的笑了。
“有没有背着老娘偷人啊?”林青竹凶巴巴的瞪着我,看的我直甩头,“你要是敢,信不信我把你玩意儿半夜里给剪了?!”
“那可不行。”我嬉皮笑脸的打趣道:“你可不能自毁长城啊。是不是?”
“啥叫长城?”她问道。我哈哈大笑,说道:“长啊。”说罢不等她反应过来便抱着她直奔战场。
她依然热情的迎合着我,我们配合的天衣无缝,就像往常那般激烈。似乎进门时那番激烈的争执,完全都不存在,都忘了......
忘了便好,我所要的不过是,仅仅维系在一定的距离内,多一步,拥挤。少一步,冷清。
她强大的察言观色,以及随机应变的能力,让我佩服。
虽然我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她内心的叹息和悲哀,但她已经做了很好了。
有时尊严就是个屁。
你若执迷不悟,尊严它就是放养的狗,饿了回来看看,发情了又满大街的跑。
第二天一早,迷迷糊糊中好像是余海亲自来接林青竹上班,他给我作了个揖,便带着林青竹走了。
林青竹是个很优秀的女人。无论是外表还是头脑。虽然余海亲自来接她向她赔不是,她还是有些迟疑,但当他看到余海对我的态度时,心里早已明镜,也坦然受之。
一直睡到中午,我才爬起来,吃着桶面,我开始细细的回想这一切。
首先,林青竹必须还是余海的情人,这一点不能变。
其次,林青竹和我之间的关系,至少也要维系在能给我制造机会的前提下。
这中间由于余海自己做聪明的决定,稍微遗憾的是,我对他大发雷霆,可能会引起他的不安,所以也会间接的对我寻找机会造成困难。
但不管怎样,目前这个局面,我还是能够接受的。
接下来,我得先把赛狗馆的事给他解决一部分,让他先安安心,但也不至于全然给他解决,这样以他生意人利益最大的原则下,很有可能对九徽的仇恨会减淡许多,我不希望这一条已经暴露在外的因果线,又开始变的模糊。
想到这里,第二天我便主动找到了余海,提出已经寻到了宝物,可以帮他解决赛狗场的问题。
余海听后激动的都快要掉出眼泪了,这也从侧面看出了,这些日子赛狗馆有多折磨他。
当我再次来到赛狗馆前一眼望去时,差点吓了一跳。这兔崽子九徽,做的也太绝了吧。
原本极好的山水大阵,被他动了阵眼,也就是本来东南走向的山体,被他用假山体凭空引成了西北走向。
在风水学里,西北多煞,道人一般行走江湖若非要用以煞镇煞的道术,是决计不会将风水镇眼引向西北方向。
九徽则用的是九宫回宫术引的山势走向,细节处莫说是余海这凡夫俗子,即便是其他道行高深的风水大师,也怕是难以辨明。
所谓九宫回宫,简单来说就是将整个山水阵分成乾、坎、艮、震、中、巽、离宫、坤、兑这九个宫位。而赛狗馆的中心处则是中宫位置。
本来九宫是不会随意改变本已制定好的位置,可中宫确实能够方位的。当然不是说九徽有那么大的本是把这赛狗馆悄无声息的就给挪动。
而是利用日月星辰所对应中宫的位置,暗中观察,待中宫对应的暗星正处西北时,立刻撤去此阵。那么九宫回宫阵便落成了。阵法最后起到的效用便是撤阵那时。
说来玄奇,打个简单的比方,本来日月星辰一直在变换,而山水风向也一直在流动,就会形成相互辉映。但突然山水风向不动了,可日月星辰却还在变化,当变化到我想要的位置时,我在引导山水风向开始流动,是不是就等于换了山水走向?
九徽大师这一手,已经充分展示了他超群的本领,毫不夸张的说,他的风水造诣已经超脱山水,开始摆弄日月,神乎其神的地步了。
回到正题上,九徽大师这么一摆弄,整个赛狗馆连同周围的风水就变成了一个引导煞气扑来的恶鬼阵。
当然并不是说真的有恶鬼。用科学的方式来解释就是一股非常不好,能引起客人身体恶心甚至制造幻觉的恶气流被引导至此。
也难怪余海之前跟我说,他回访的客人几乎都会做噩梦,原因也真是如此。
这阵若是换作其他人莫说是破,就是看恐怕都难看出问题。而九徽又恰到好处的给我留了一白,他知我对付此阵,自会手到擒来,故此显然也是有意为之。
九徽啊九徽,多年未见,本领通天,心性也快修成半仙了,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