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皮还想跟别人学当英雄?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中年男人冲着她们吐了口唾沫,语气猥琐,“识相点,哥还能好好疼疼你。”
路雁脸一沉,不想再跟你这种多费口舌,直接拽着疯女人掉头就跑,中年男人伸手就要扯住疯女人的头发,被路雁眼疾手快的往旁边一躲,迅速掉头再次踹向那男人的胯下,一击致命。
“****你妈的!”疼得几乎站立不稳,中年男人脸色涨红,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咒骂,扭曲着脸一把抓向路雁,被她毫不留情的拍开。
他低咆着猛地扑上来,眼神狰狞:“老子今天不******!”路雁准备绕开,但那疯女人好似吓傻了,怎么也拉不动。路雁心中一狠,刚要硬着头皮硬碰硬,突然旁边窜过来一道人影,直接将人踢翻在地。
“让你们赶紧离开,怎么还在这里?”薛峰瞪了她们一眼,额头满失汗珠,“跟我走!”
路雁赶紧拉着疯女人跟在他后面:“那些人呢?”
“跑了。”薛峰淡淡的回道,“走这边!”他带她们从另一条偏僻的小道绕开,确保身后没有人跟上来,才逐渐放慢速度。
拖着一个人跑,路雁也不轻松,脸颊微红:“这些人跟你是什么关系?”她眼神复杂的看着目露惊恐的疯女人,疯女人抱着头畏畏缩缩的蹲在地上,宛如惊弓之鸟:“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算了,看她这幅样子也问不出来什么!”薛峰擦了擦汗,四处看了下地形,“我们先把她带回去。”
路雁不开口,避开视线:“把她交回去吗?她可能也知道我妈——”
“路雁。”薛峰打断她,直视的黑眸毫无波澜,似乎能够看透人的内心,“我们必须把她带回去。”
她沉默一瞬,看着蹲在自己脚下的疯女人,低声说道:“我知道了。”
她这个样子,倒是让薛峰有些不适,他知道路雁一路追查的事情对她来说很重要,但是无论如何,他们也不能私自将人扣下来。
路雁蹲下身,战战兢兢的疯女人立刻抱着脑袋拼命地往后退缩:“走开——走开!”
“你不要害怕,我对你没有恶意。”她尽可能的放缓声音,投降般的举举手,“我只是想看看你得伤势。”她指了指女人被扯烂的手臂露出的青紫部位。
疯女人依旧死死地抱着脑袋拒绝她的靠近,当路雁尝试着想要碰她的时候,立刻爆发尖亢的惊叫,薛峰来不及阻止,警惕的看着刚才他们来的方向:“该死,后面的人跟上来的!”
他粗鲁的一把扯起疯女人,厉声喝道:“再他妈叫老子就把你交出去!”或许是薛峰的眼神太过吓人,那疯女人顿时收声,哆哆嗦嗦的任由薛峰宛如拎着的鸡崽一路朝来时的路口奔去。
街上人依旧不多,鸿良虫草行里的人估计还没有发现疯女人自己偷偷跑出来,路雁没有看到有找人的人,擦了擦鼻尖上的喊,她喘着气:“现在该怎么办?”
薛峰摇摇头:“不能冒然去虫草行,到时候有理说不清。”鸿良虫草行的人本来就对他们怀有敌视,再加上疯女人现在这副样子,更是百口莫辩。
“我给她找身衣服换上吧。”路雁隐有不忍,这女人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穿了多久,满是污渍,而且刚才的一番拉扯,有些线头直接都断了,露出泛着黑迹的皮肤,一看就是许久没有清洗的。
头发也窝成一团,被脏东西粘到一块,路雁着实看不过去,在路边估量着买了一套衣服:“我带她去酒店里洗澡,换身衣服。”
那疯女人挣脱着不愿意跟她进去,薛峰威胁的恐吓估计还被她放在了心里,小声模糊不清的嘟囔,路雁连哄带骗都没办法将她带走,薛峰烦了,一脚用力踹向街边废弃的木板,几寸厚的木板“咔嚓”一声短成两截,吓得那疯女人顿时噤若寒蝉,也不敢多说一句,跟在路雁后面进了旅馆。
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薛峰低骂,心头一阵窝火,恰好他兜里的手机震了,一看到来人,黑如锅底的脸上终于缓了缓:“你他妈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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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松,我不会害你的。”疯女人不愿意脱衣服,路雁一个人也没办法将人制服,只能打开淋浴直接冲洗,挤点沐浴露和洗发露,闭着眼胡乱搓洗。
西藏供水由于地势原因,供水不足,洗个澡断断续续洗到一半热水就没有了,只能拎着冷水一遍遍的浇,幸好也是大中午,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彻底清洗完成之后,路雁感觉就像完成了一场大功程,整个人虚脱的坐在床上,看着面前梳着整齐的发髻,面容清秀,脸上带着高原民族特有的高原红,还有一些被紫外线强照的黑锈的女人,她伸手想要整理一下她的衣领,被疯女人躲了过去。
她缩在角落,抱着腿,目光呆滞的看着某一处,口中念念有词。路雁在她面前挥挥手,试探性的指了指自己:“我叫路雁,你叫什么?”
她连续重复了好几遍,疯女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不断地来回念叨着什么,她离得这么近也没有听清。
还想在做进一步的沟通,床头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路雁一看是薛峰,径直接通:“什么事?”
“我兄弟已经来了,你把人带过来,我们再去一趟虫草行。”电话里薛峰的声音有点含糊,旁边似乎还有一个低沉浑厚的男声,路雁回了声“知道了”,蹙眉盯着没有任何起色的疯女人,无奈的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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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老远,路雁就看到薛峰懒洋洋的站在阳光下,他对面的男人背对着路雁,穿着军绿色的衣服,正在跟薛峰讲话。薛峰眯着眼,正好瞧见她们,抬了抬下巴,抖落手头的烟灰:“好了?”
背对着路雁的男人转过身,眉毛浓黑,眼睛是单眼皮,皮肤也是黢黑泛着红丝,个不高看着倒是挺精神的,板寸头,笔挺的军服倒是显得十足的精气神:“这是我兄弟,齐刚。”
路雁冲他点点头,脸上露出礼节性的微笑:“你好。”疯女人躲在她的身后,这一趟唯一的收获,就是疯女人终于不再排斥她的靠近。
“你好。”齐刚倒是比薛峰之前的朋友要显得可靠,憨憨的打了声招呼,有些局促,“峰子没说有其他人跟着过来,也没带些东西。”
“不用,你能过来已经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了。”路雁淡淡笑道,“你在这服役呆了几年?”
“快四五年了。”美女的青睐总是能够让小年轻冲昏了头脑,齐刚脸色红得越发的厉害,但依旧接了话,“这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
“没打算回去看看?”路雁看得出齐刚年纪不大,估计比薛峰还得小上一些,“平时出来也不容易。”
“没想象的那么严,也能出来。”他憨憨的笑了笑,眼神有些失落,“也想回去,但没办法,等服役时间结束了,再回去也不迟。”
路雁点点头,不再搭话,薛峰吸着烟冷冷的看着他俩:“聊好了?”他将烟头按在墙上,“聊好就干活。”
齐刚一愣,没明白:“去哪?”
瞧他这个表情,路雁也迷糊了:“你没跟他讲?”她扭头问薛峰,薛峰摆摆手,直接走在前面,“不用,他也不要出面。”
他让人跟着就是让那家店的老板有些忌惮,不然人群一乱,他也不见得就能护住路雁。
生活不是电视剧,也不是小说,双拳能敌四手的人最起码他薛峰还没遇到过。
齐刚也没多问,跟着走在薛峰的旁边,路雁和疯女人走在后面,街上的人逐渐多了,有人认出了疯女人,窃窃私语的看着路雁她们。
诡异的视线跟着一路,路雁有些怪异:“他们干嘛一直看着我们?”
薛峰没有搭话,挺直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倒是齐刚侧头听了听,脸色有些不好看:“这些人应该是认出你们是昨天来过这里的。”
路雁不明所以:“这里每天来来往往的这么多人,怎么就偏偏记住我们了?”她看了看被她死死拉着的疯女人,“应该是认出她了。”
齐刚摇摇头:“峰子,你们昨天是不是去了一家虫草行?”薛峰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去了。”
“那里出事了。”齐刚脸色有些难看,“刚才似乎有警察已经赶过去,这边的小摊小商几乎都被问了一遍。”
“所以,我们就也有嫌疑?”薛峰挑眉,不屑的嗤笑,“什么奇葩逻辑。”
“不管什么事情,还是先去鸿良虫草行看看情况。”一听到鸿良虫草行出事了,路雁心头一跳,一股不安蒙在心上。
刚靠近虫草行店门口不过百米的距离,就发现那店被一层层警戒线给围住,周围汇聚着伸长脖子看热闹的游客和当地居民,路雁她们挤进去,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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