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耍流氓吗?谁怕谁!路雁冷冷一笑,干脆走到床的另一边,背过身的薛峰诧异的扭过头:“你干嘛?”
“干吗?睡觉啊!”路雁怼回去,在薛峰惊愕的眼神中,直接躺在他旁边,薛峰顿时坐起身,脸色难看:“你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我只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路雁躺在床上,直接闭上眼睛,根本不去看旁边的薛峰,明摆着雷打不动不肯屈服。
薛峰脸上铁青交加,转念一想,人家女人都不害怕,他一大老爷们干嘛扭扭捏捏的?冷哼一声,干脆也躺在原来的位置上。
路雁突然起身,将沙发上的靠垫还有多余的枕头全部摆在两个人中间,划出明显的分界线,然后又将水果刀用力放在枕头旁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薛峰:“不要越界,不然——”
她打开水果刀,虚虚对着薛峰的下半身阴冷一划,薛峰只觉得胯下一紧,她冷笑将刀收起来,隔着“国际三八线”翻身入睡。
薛峰哭笑不得,斜睨了眼软趴趴的枕头,不屑的撇撇嘴:男人要想使坏,这点玩意能起什么作用?
绣花枕头。
夜凉如水,此起彼伏的呼吸逐渐汇聚成相同的频率,雪峰在月光的照映下披着银纱,身姿婀娜的静候东方旭日的跃起。
昨天去的时候,恰好赶到中午游客人满为患的时候。路雁特意起了个大早,趁着天色还没亮,风情街游客不多,迅速驱车赶到鸿良虫草行门口,昨日见到的少年正拿着扫把在门口清扫,一见到他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昨天说的话,你们是不是没听懂?我这里没有你们要的东西!”
“这是你舅舅亲手交给我的地址。”路雁心平气和的再三强调,“他告诉我只要找到这里,就能拿到我想要的。”
“呵,你说是我舅舅亲手给你的,我就信了?”少年冷笑,“不要说我舅舅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就算留下了,凭你们三言两语,和一张破纸条,我就信你们了?”
“你如果不信,可以打电话去泰安核实。”路雁掏出手机要递给少年,却见少年冷冷一瞥,“别以为我不知道舅舅已经住院了。”
他握着扫把冷漠的朝虫草行里面走去:“你们死心吧,我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挂上“今日休息”的牌子,用力将木门给带上,还能听到从里面传来的上锁的声音。
看得关的严严实实的木门,路雁朝薛峰苦笑一下:“又是闭门羹。”
薛峰深深吸了口烟,眯着眼:“这么点小店,脾气倒还挺大。”他忽然露出神秘的笑容,冲路雁使了个眼色,“等着,我喊救兵。”
路雁看他掏出手机,靠在车旁晃着腿等电话接通:“刚子,是我。”
“好久不见,一直没机会来西藏。”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薛峰低骂一声,“操,少他妈扯犊子。”心虚的看了眼路雁,扯了扯鸭舌帽,“我这儿遇到了点棘手的事情,你有空赶紧滚过来!”
他把地址迅速报过去,然后干脆利落的切断了电话:“等着吧!”
“你找的谁?”路雁下意识的问道,想到薛峰之前的学校,眼睛微瞠,“你该不会找的你部队的战友吧?”
“不然呢?”薛峰叼着烟,冷哼一声,“他们现在根本避而不见,不用点真本事还真当老子是病猫。”
要不是现在处于这风情街,后面还有个女人拖腿,他自个儿就能翻进去,摸个一清二楚。烦躁的抓了抓脑袋,路雁有些犹豫,“这硬碰硬会不会逼得他们同我们两败俱伤?”
“两败俱伤?他们可没有这股勇气。”薛峰嗤笑,要是敢跟他们两败俱伤,这群人也不会选择避而不见了。
“再说,你以为我喊了整个军队过来?”薛峰睨了她一眼,“我只是喊了我兄弟,灭灭他们的威风,起码有个军人在这,他们不敢来阴的。”
这么长时间,在这干等着也的确无聊。路雁瞅着鸿良虫草行的建筑怎么都觉得有股北京四合院的感觉。她干脆下去:“我在这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入口。”
西藏民族繁多,还有其他小国的民众混入其中,依着路雁的容貌,刚下车没一会就有好几拨不怀好意的人盯上了。薛峰低骂一声,迅速跟上去,将人揽在怀里,隐晦的瞥向跟在后面的几波人,果然对方有些犹豫,徘徊在周围,并没有再跟上来。
“怎么了?”路雁也敏锐地察觉到有不对劲儿的地方,薛峰将人放开,嘲笑道,“就按照你这反射弧,被人卖了你都还帮人数钱!”他也懒得跟路雁说这些杂七杂八的,不远不近的跟在路雁身后,眼睛微眯,在路雁四处查看的同时,也迅速将周围的地势地形记在脑海里。
就在他们在店门口四处转悠的时候,突然紧闭着的木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露出一丝小缝,昨天撞间的疯女人偷偷摸摸的从里面溜出来,依旧是蓬头垢面,只有褴褛的衣服能够看出来女人很瘦,瘦的手腕几乎握不住,腕关节凸起的部位高高耸立,好像一用力就会折断。
她似乎没有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路雁和薛峰,四处环视一下,没有瞅见一直将她看押的大汉,立即窜入人群,疯狂的朝着外面跑去。
“哎——”路雁要追上去,薛峰突然拉住她的手腕,迅速隐藏在小巷子里,侧头一看,发现那疯女人后面还有一伙人朝着她逃跑的方向追过去。
“跟上去!”薛峰眯着眼,带着路雁一直跟在那伙人的背后。那疯女人似乎慌不择路,越跑离集市的方向越来越远,而周围几乎没有人影,反而令她自己陷入危险境地。
没有束缚的那伙人骂骂咧咧的全力冲向疯女人逃跑的方向,女性尖亢凄惨的尖叫霎时间划破西藏的清净:“救命——放开我!啊——”
“妈的,臭****!”其中一个瘦小的中年男子,速度极快的堵住疯女人的嘴,用力扇了她一巴掌:“你他妈不跑得挺快?你再跑啊!”他抬脚踹向女人的腹部,踹的人踉跄摔倒在地,痛苦的翻滚呻吟。
“把人带走!”那瘦猴般的中年男子啐了一口,就要抓人起来,原本还在呼痛的疯疯癫癫的女人用力咬向他的手腕,几乎见血,那男人低咆一声,趁着这个间隙,那女人迅速朝反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惊慌失措的往回看。
路雁恰好正在伸着脖子焦急的看着前面的情况,正好与那个疯女人四目相对,那女人一见到她,脸上的惊恐和凄惨越发的严峻:“鬼啊——她来找我了!她来了——”
“该死!”发现那群人的注意力全部被那个疯女人转移到他们身上,薛峰脸色铁青,恼恨的瞪了眼路雁,沉着脸从隐藏的地方走出来,其中领头的瘦猴中年男人捂着几乎掉了一层肉的手腕,龇牙咧嘴的逼问道:“你是什么人?!”
他隐晦的朝着身后的人使了个手势,薛峰警惕的往后一踏,眼神淡漠:“过路的。”
“那就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了!”中年男人一挥手,后面的壮汉立即挥舞着砍刀冲到薛峰的面前,抬脚精确的踢向那人握刀的手腕,反腿用膝弯死死扣住对方的咽喉,膝弯收力发出清脆的“咯吱”声响,那大汉憋得满脸通红,用肘弯攻击薛峰的小腹,被他灵活躲过。
“这么点功夫,就想要我的命?”薛峰冷冷的嘲讽,锐利的双眼挑衅的看着对面脸色难看的一伙人,“一起上吧!”
那伙人对视一眼,旋即低吼一声一起冲了上来,将薛峰团团围住,这是突然一道纤细灵巧的身影混入战乱的队伍,薛峰脸一黑:“你搀合进来干嘛?”
抬脚用力踹向一男人的胯下,路雁躲过身后拳头的呼啸,微喘着气:“这么多人,我这不是在帮你?”
“少他妈作妖!”薛峰挡在她面前,抬手挡住三个人的木棍,纵身一跃将三人直接踹飞,一把将她推向疯女人之前逃跑的地方,“快把人给追回来,这几个三脚猫还不够我练手的!”
路雁有些犹豫,刚才这几人的身手的确没有在泰安追杀她的那两个人矫健,薛峰应该没有问题,余光瞥见那中年男人捂着手腕也跟着疯女人追了过去,她来不及想这么多,咬牙迅速追了上去。
“啊——”到底是身体虚弱,那女人跑了这么久,几乎没有了力气,几乎没过多久就被那中年男人给抓住,狠狠地掀翻在地。路雁从后一脚将人踹了个趔趄,然后趁机将人拖到她的身后,警惕的喘息着对那中年男人对峙。
“臭娘们,胆子不小啊!”那中年男人一见到追上来的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美女,啐了一口,淫邪的目光上上下下扫视着路雁,“把后面的女人交出来,这事少他妈掺和!”
“我还就掺和定了,你能怎么样?”路雁丝毫不在乎他的威胁,只是将人护得严严实实,丝毫不敢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