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鱼人部落,越过一片广阔的田野和一片碧绿的森林,众人走上了长长的“危墙路”。
路两边各有一个半月形的湖泊,称做“东半月湖”和“西半月湖”。湖水清澈幽静,湖岸边密林遍布,绿油油的水草迎风飘扬。杰辛特不由地在心中暗赞这真是一个优美、可爱的地方,不过,他立即收回了自己的赞美,当他看到成群的鱼妖和几条长长的黑影在水中若隐若现。
“这无踪沼泽还有一处安全的地方吗?”杰辛特想道。
阳光明媚,微风和煦,路上行人络绎不绝。
过了危墙路不久,众人开始踏上一段平缓的下坡路,去往这座名叫“布莱诺”的小山。
杰辛特向远处望去。布莱诺山和图勒山的北麓相连着。这座山除了在远端有两座东西呼应的鲨鱼鳍形状的山峰,其它部分也只是略有起伏。山下四周和远处是迷雾中的沼泽,迷雾中偶尔现出几只飞行动物和大树的树冠。山上是一片绿色的荒野,充满了野草和灌木丛,还有几小片树林和零星分布的高大树木。
在远处布莱诺山的中间,有一大片盘子一样的低地。只见那里黑压压的人影攒动,像一大片乌云,传来阵阵细小的嗡嗡声。人群中有一个建筑。
又往前行进了至少十数里地,众人来到了在远处所见的布莱诺山中间的那块盆地里。只见这里人山人海,满眼望去,全是青色、灰色、金色、红色的鱼人,男女老少,各种打扮的都有。人们的说话声震耳欲聋。
这些鱼人有许多昨天已经到来,并在这里过夜。现在,仍有许多鱼人陆续到达,注入人群中。
鱼人的座骑多数被安置在场地外围。有的用现做的木桩或在灌木上、树上拴着,有的在自由放牧。小型座骑中有一小部分和主人呆在一起。
鱼人们围成了一个巨型的圆环,圆环的中心是一座圆柱形的金色庙宇。
这座庙宇虽然漂亮,但既不遮风,挡雨的效果也很差。它就是稀疏的一圈高大粗壮的石柱矗立在圆形地板的边缘,支撑着半球形的穹窿的边缘。穹顶是淡蓝色的,顶点有个尖儿。
把座骑安置好后,古什莫什领着八个外乡人挤到了人群前面。顿时,一股寒气袭来。
杰辛特注意到金色庙宇的石柱上和穹窿内壁上布满了虽不精美,但十分生动的浮雕,地板上则雕刻着完全称得上精美的花纹、几何图案和符文。
古什莫什虔诚地说,这是他们的“圣剑神庙”。
庙宇中最显眼的当数地板中央的一座石台。石台为正方形,约有二米高,台下有宽阔平缓的阶梯。石台中央有一块巨大的水晶——至少杰辛特认为那是水晶——就是它散发出阵阵寒气。水晶呈淡乳白色,近乎透明。它表面有许多杰辛特看着很眼熟的文字,文字呈浅棕色。
水晶外露出一只又粗又长的棕色剑柄,剑格处有一个空凹槽。透过水晶隐约可见一截宽长的剑身,而剑身的前半截隐没在一堆混浊的东西里面。
看到这情景,杰辛特大约理解了古什莫什说的“拔剑”的意思。
杰辛特向左右看去。内层的鱼人很多在坐着——舒服地坐在宽大的椅子里。他们中很多人穿着考究的衣服,戴着精美的首饰,有的身旁还站着垂手恭立的鱼人。不用猜,他们就是沼泽鱼人中的达官贵族之类的。
八个武者囚徒已经恢复了十分的内力。只要愿意,他们随时可以挣断手镣,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不过,武者都有冒险的心,他们现在都想凑凑鱼人圣剑节的热闹。
附近的鱼人开始对八个异族人指指点点,但也仅限于指指点点。穆伦和奥斯卡开始议论鱼人和鱼人的建筑,当然,没有用到什么褒义词。
这时,艾莱塔凑到杰辛特的耳朵边说道:“石头上的文字你认识吗?”杰辛特认为的水晶艾莱塔认为是石头。
杰辛特缓缓摇了摇头,说:“很眼熟,但,不认识。”
艾莱塔说:“那是古巨灵文,我念给你听。”杰辛特点了点头。
“真龙诀。”艾莱塔开始念道,“真龙诀是一套武功,包含五种:有刀法,名为‘真龙斩’;有掌法,名为‘真龙破’;有指法,名为‘真龙枪’;有音功,称做‘真龙啸’;有防御术,称做‘龙鳞铠甲’。练成此功,世间难遇敌手。只有极少数男性巨灵武者能够修炼此功,有缘得之者,勿外扬。”
刚一听,杰辛特猛一愣,继尔,他睁大了眼睛,最后,他的面容僵住了,心情颇为忐忑。“我会是那极少数吗?”杰辛特想道。
水晶的各面都有文字,剩下的文字就是五种真龙诀的心法。
杰辛特和艾莱塔开始绕着庙宇转圈,假装在欣赏鱼人的圣剑神庙,其实是在记忆真龙诀的心法。众鱼人看到两个高大的异族人感到很好奇,还好,他们只是好奇,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影响两个巨灵。
“怎么样,你们觉得这鱼人神庙还行吗?”穆伦向两个转回来的同伴问道。
杰辛特笑着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他旋即在伙伴们中间坐了下来,假装闭目养神,其实开始暗运玄功。
杰辛特的记忆力一般,光记描述心法的文字相当吃力。不过,武术本身就是许多种身体的运动。当杰辛特在体内施展这些真龙诀的术心法,他就把语言记忆转化为动作记忆,这样他就会记住很久很久,因为,记忆武术动作正是武者所擅长的事情。
奥斯卡和穆伦在艾莱塔的示意下马上明白了杰辛特是怎么回事。三个伙伴开始在左、右、后方挡住杰辛特,为他护法。古什莫什和四个巨魔没有注意到杰辛特的异常。
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过后,杰辛特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伸出的右手食指。只见那指头上缠绕着一条紫色小蛇的虚影——杰辛特认为那是一条小蛇。杰辛特感到一股无比尖锐的力量在食指和与食指相连的数条经脉中急速涌动,横冲直撞,像要冲破牢笼的猛兽。他极力控制,才没有把它射出来。
正巧这时,一条绿油油的毛毛虫从杰辛特面前爬过。杰辛特心道一声,对不起了,小家伙,就把指尖对准了毛毛虫。
紫色小蛇似乎一下从虚影变成真的了,立刻,一股细细的紫色真气从杰辛特的食指尖急速射出。它一下把毛毛虫的身体冲成两截,又在地上钻出一个黑幽幽的小洞。
“唔!”杰辛特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又看看地上的小洞。
回过神来之后,他从身旁的地上掐掉一根二十多厘米长的狗尾巴草,捏着尖儿把草往洞里放。他手一松,小洞立刻吞没了这根草。
三个伙伴都惊呆了。杰辛特冲朋友们耸了耸眉毛,继续修炼真龙诀。没有过多久,他就已经在体内把五种心法运行了几遍,已经牢牢记住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