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听说张钟有秘事要报,便见了他。张钟将梁君萧炎派人冒充楚人刺杀皇后、杀了韩抚之事全盘供出。
“此话当真?”白冉大惊失色,三年前要谋害皇后姐姐的人竟然是萧炎。
“禀晋阳侯,小人不敢有一丝谎言,说言句句属实。”张钟跪在地上,面色沉重道,“原本小人是不打算将这件事说出来的,可萧炎、林旭生灭我满门,欺人太甚!”
白冉得知这么大的真相,一时六神无主,于是带着张钟进宫去见皇后。
婉仪殿上,得知真相的白起宁无比震惊,除了做一切是萧炎派人所为之外,最先谋划的人竟然是晋国贵妃雍怜!
“雍怜,她是什么出身,本后与她可曾有恩怨?”白起宁眉头深深凝重道一起,一个久居宫中的雍贵妃竟然是这么重要的大角色!
雍怜不断挑起了梁国与晋、齐之间的战争,还间接制造了蜀国攻打楚国的引火绳!这个名字不得不深深敲击到白起宁的脑海里,那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娘娘,这个雍贵妃……你忘了么?”雨燕上前提醒道,“她的相貌……”
“她的相貌?我从未见过她啊,她为何这么恨我?”白起宁对这个雍怜的确没有太大的印象,只记得她是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在雨燕的提醒下,白起宁猛然醒悟了什么:“她长得像独孤嫣!”
“奴婢去取画像!”雨燕那儿有几副四大美人的画像,她当初就拿过雍怜的画像,告诉白起宁,此女长得颇像独孤嫣!
这是怎么回事?白起宁的脑子抽得一片空白,只听白冉满是疑惑道:“怎么扯到独孤嫣了,她不是早死在临淄了吗?”
雨燕取来了独孤嫣与雍怜的画像,由张钟指认证实,画像中的人的确是雍怜,并与独孤嫣拥有一张惊人相似的面孔!
“天下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像的脸?”白冉看着两副画像,惊得目瞪口呆。
白起宁仔细看着这两幅画像,头隐隐作痛起来,她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念头:“也许独孤嫣根本没有死!”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雨燕不敢说出口。
“雍怜就是独孤嫣!所以她才会那么恨我,会拼命挑唆萧炎置我于死地!”除了这个原因,白起宁想不出来第二个理由。
否则素未谋面的陌生女子,为何会视白起宁为大仇,偏偏又和独孤嫣长得那么相似。白起宁的直觉几乎认定,这不是巧合,而是雍怜的阴谋!
白冉、张钟已经彻底懵了,如果白起宁猜测是真的,那么这场大戏太令人难以置信!一个女人竟然同时坐了蜀国公主、楚国皇后以及晋国、梁国的贵妃!而且她还掀起了一场涉及列国的天下乱战!
“晋阳侯,立即派人去查雍怜,查清她在晋国所有的过去!”此刻白起宁心乱如麻,尚未理清所有头绪。
“是,臣这就去好好查。”白冉拱手拜道。
张钟暂时留着还有用,白起宁就让白冉把张钟收为幕僚,留在晋阳侯府。
白起宁攥紧了手里的拳头,一闭上眼就浮现起独孤嫣的容颜,她曾在梦里多次梦见独孤嫣,那尖锐的笑声,震得她头疼:哈哈哈,白起宁,我不会死,我还会回来,绝不放过你!
那笑声是那般真实,白起宁一手扶住了头,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独孤嫣就是雍怜的事实。
雨燕忍不住问:“若雍怜真的是独孤嫣,娘娘会怎么做?”
白起宁目光闪过一丝狠辣:“她是我的死敌,原来她一直在和我斗,是我看轻了她。”
“可她现在是梁国贵妃……”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想害死我和宁安,又害死了那么多英勇的侍卫,我必要她性命!”
白起宁阴冷的语气,吓得雨燕身体抖了下,雨燕很少见到皇后会这么怨怒。
“我白起宁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独孤嫣与我之仇,不共戴天!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个!”从不对敌人仁慈,是白起宁一直以来的准则。
“娘娘切勿动怒,小心伤了胎气。”雨燕赶紧上前,扶住白起宁,“那这件事,奴婢要不要即刻禀报皇上?”
“不急,先等晋阳侯去查清消息。现在并没有证据指明,她们是同一人,只是我的直觉揣测罢了。”白起宁平复下心来想了想,只是令白冉带着张钟面圣,说了萧炎派人杀韩抚之事。
从一开始白起宁就相信这是别人离间蜀、楚的圈套,她从来没有怀疑过楚逸……那个不惜用性命护她的男子,又怎会用卑劣的手段暗杀她呢?
她没有在李昭平面前坚持,那是因为白起宁很了解,皇上进攻楚国的决定,与真相无关。
李昭平在张钟口中得知实情后,眼中闪烁过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原来在背后捅刀子的人是萧炎!
皇后母子险些丧命,蜀臣韩抚遇刺身亡……李昭平怒容满面,脸上暴起一道道青筋,既然这件事是萧炎做的,那么萧炎总该付出代价来!
李昭平派大司徒苏仪,来到楚国临淄面见楚君与靖王,苏仪带来了议和书,愿意归还攻占的楚国十几座大大小小城池。
楚国君臣大驾恭迎蜀国司徒,满朝官员对苏仪十分恭敬,但楚逸却称病没有上朝,避开了见苏仪。
楚逸醒来之后就呆在书房里,闭门不见任何人,直到用午膳的点儿也不愿出门。王妃白柔若只得亲自扣响书房的门,房内久久没有响应,白柔若眸子闪烁了下,直接推门而入。
白柔若走进书房大堂中,扫视一眼,并未看到楚逸,走进内室,看见楚逸卧躺在长榻上,闭目养神。
“王爷,该用膳了。”
“本王说过,不想见任何人,出去!”
楚逸语气冰冷,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白柔若不禁打了个寒战。
“靖王,妾身听闻今日蜀国使臣来议和,并归还城池,只是好事,王爷为何称病不朝?”白柔若不解问。
“朝堂之事,怎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能议论的。”楚逸没有发火,面容疲倦不堪。
白柔若上前走过去,担忧道:“王爷即便是不愿理会蜀国使臣,也该吃饭保重身体才是啊。”
“哈哈哈,本王哪里还吃得下。”楚逸冷笑,自打苏仪来到临淄,他心里就难受得抓狂,“李昭平早把楚国当做囊中之物,他想战便战,想和便和。蜀国这一修和,楚国上上下下便感恩戴德。你说,好笑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