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杆手里紧攥着钞票,犹豫了一会儿,把钱递给李思琪,沉重地说:“这些钱,请你务必收下,否则我心里不安啊!”
李思琪蹙着秀眉,不太高兴:“俺爹说不是自己劳动赚来的钱俺不能要,你拿回去吧!”
随后情绪有些低落的瘦杆,无奈地把钱收回包内,问我要了半包香烟,独自一人坐在门口,默默地抽着烟,呛得一直咳嗽,却还是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看起来他心里很不好受!
我从凳子上站起来,开始给大伙盛饭,见气氛有些压抑,便想着说两笑话,活跃活跃气氛,可是大家坐在那默不作声,我也就放弃了,端着碗坐回原味,快速扒了两口,想起摸金符的事,于是问了声:“思琪,你家怎么会有摸金符?难道你祖上是摸金校尉?”
李思琪一脸茫然的看着我,问我:“啥摸金符?啥摸金校尉?俺听不懂你说啥?”
我说:“摸金符就是你爹脖子上戴得吊坠!”
李思琪恍然大悟,轻声说:“那是俺们家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传男不传女。可是,俺真不知道,啥是摸金校尉?俺只知道,每次俺爹进山打猎都得戴着它,说是能避邪。对了,摸金校尉是干啥的?俺听着,觉得有些耳熟,好像听过!”
性格老实的顺子,听到自己喜欢的女孩提出问题,便认认真真地说:“摸金校尉就是盗墓贼,湖南长沙的叫土夫子,山西一带的叫南爬子。”
“啥?!”李思琪猛然起身,立刻瞪大眼睛,满脸震惊的看着顺子:“你说俺祖上是盗墓贼?这……这怎么可能?俺爹说过,俺们家世世代代,都是山里的猎人。”
顺子连忙解释:“我们刚才说的仅仅是猜测,不能完全肯定。不过就算是真的,也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你大可以放心。”
听完顺子的解释,李思琪松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坐下来,拿起筷子吃饭。
她吃着吃着,突然停下了所有动作,用狐疑的目光看着我们,缓缓说:“俺虽然有点笨,可是俺不傻,俺看得出你们不是一般人,来这山里,肯定还有别的事儿,俺不想多事,就一直没问,不过,俺得提醒你们,山里的动物很邪乎!尤其是狼群里的狈,你们要是遇见它最好绕着走。
小时候,俺听俺爹讲,三十三年前,有伙人带着猎枪,说是进山里打猎,结果不小心遭遇到狼群的袭击,最后只有一人活着离开。
俺爹以前带着黑子去打猎,也时常遇见过狼群,幸亏俺爹时时刻刻戴着祖传的蛇牙,不然早就被狼群吃了。”
蛇牙?
闻言,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暗自嘀咕一声,心中有些纳闷,摸金符是用穿山甲最尖利的爪子为原料,可她却说,李叔天天戴得是蛇牙,用蛇牙做成摸金符,我还真是头回听说,更为稀奇的是,那只蛇牙,有一指长,且晶莹剔透,如同白玉冰晶一般,反正,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蛇牙!
唐鑫吃完饭,拿出棒棒糖含在嘴里,听完李思琪的话,若有所思,片刻后,她狐疑地看着对方,疑惑地问:“你确定是蛇牙?那这条蛇得有多大?”
李思琪重重地点头,斩钉截铁地说:“绝对是蛇牙没错!因为山里一直流传着蛇妖的传说,而且一些资深的老猎人们,也都说是蛇牙!”
听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秦毅,曾跟我说起过,当年濮鈆国的两位将军,来大兴安岭办事时,碰巧遇到过这条大蛇,还曾想过,斩杀这条蛇献给假国王。后来只得了两片蛇鳞,而这蛇鳞具有强大的辟邪能力,也是魔香墨石的克星。
如果李叔身上佩戴的蛇牙,是从那条大蛇嘴里拔下来的,倒是能说通,它为何具备避邪的能力,但是有一点,令人费解,那就是,为什么戴着蛇牙就不会遭到狼群的攻击?!
关于这一点,李思琪吧唧着嘴,看了顺子一眼,轻声说:“俺爹说过,传家宝传男不传女,除非是等俺嫁人后,他会传给夫婿,并告诉他蛇牙和古城的事。”
我狼吞虎咽地吃完饭后,不解地问:“这蛇牙和古城又有什么关联?”
李思琪说:“俺咋知道,这些都是听俺爹说得!”
她的一番话,使我更加确信,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
日本鬼子、舅姥爷、李叔、还有未知的另一伙人,这些人看上去毫无关系,却都与古城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尤其是鬼子和另一伙人,他们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至今都不知道!或许……李叔,真的知道些什么,现在……我只盼望他能早点醒来,解开我心中的迷惑!
随后我从兜里拿出一包烟抽出来一根,拿打火机点上,猛吸两口,然后吐出两个烟圈,脑子里还在思索着古城的事,总是有许多地方,想不明白,弄不清楚。最后也懒得去想,一切还是等李叔醒来再说。
李思琪见大伙已经吃完饭,便开始收拾碗筷,路过瘦杆身边时,叹着气说:“其实俺爹的病情,俺心里早就有数,只是抱有一点点希望,能有人治好他,可惜……唉!你不必太内疚,对了,厨房里还有点饭菜,你快去吃吧。”
这时候,瘦杆已经抽完半包香烟,浑身一股烟味,忽然抬头看了李思琪两眼,点头说:“谢谢你!”随后起身走进厨房,找来碗筷,自己盛点饭菜填饱肚子。
我抽着香烟,神情有点恍惚,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三个小时,是时候去木屋,看看李叔有没有苏醒。
我们很快就回到木屋,果然,李叔已经从沉睡中醒来,两只血红色的眼睛,竟然带着一丝喜悦的看着英婶,虽然长满白毛,但依稀可以看到,他露出高兴的笑容,张着嘴,从喉咙发出极为沙哑的声音:“这些天辛苦你了!”
英婶含着泪,使劲摇头说:“不辛苦,不辛苦!”
李叔看到有人走进木屋,目光从我们身上掠过,最后锁定在我身上,紧接着,他的情绪,变得异常激动,口中含糊不清地说:“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