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至主墓室,瘦杆找到机关,关闭了厚重的墓门,转身研究起中央的红漆棺材,看见墓室东南角的蜡烛已经点完,他趔趔趄趄的走过去又点了一根,拜了三下,随后叫来顺子,用折叠铲撬开棺材盖。
顺子臂力惊人,这一铲子插进棺板的缝隙处,木屑飞溅,紧接着,他握住铲子使劲地往上一撬,嘎吱几声,连续有三根钉子蹦飞出来,只见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脸色憋得通红,双臂剧烈的颤抖,喊了声:“这盖子太沉了,快来个人帮我。”
李前缘的力气也不小,拎起黑折子便上前去帮忙,他跟顺子站在一块,将手中的黑折子伸进棺材,猛地发力,只见棺材盖一点点的被他俩合力撬开并掀飞出去。
这时,我的鼻息间忽然嗅到一丝非常非常熟悉的香味,越发浓郁,顺着气味,方才发现香味是从棺材中飘出来,便凑近一瞧,果然不出我所料,棺材中是具女尸,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薄薄的红纱罩面,我简单的看了两眼,感觉很像某人。她穿得是大红色的公主冠服,皮肤白皙,看上去很有弹性,两只纤纤玉手捧着木匣,而那股香味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我靠近一闻,别提有多香!
我拿手机的闪光灯照了照他,失笑说:“哟哟,还说没兴趣呢,口水都流下来了。”
瘦杆脸色微怒,哼了一声,转移话题:“我也算是见过不少尸体,他娘的一个比一个臭,那气味能把人活活熏死,稍微好点的抹上香料,也难以掩盖尸臭,可是这具女尸,不但香,还香的独特,绝不是普通香料能比。
再看她脸蛋,虽说被红纱遮住了大半,但是看轮廓,不难看出她生前定是位娇滴滴的美女,而且肌肤如雪,透着一点点红,简直跟活人睡着了没区别。
古时候的防腐技术,即使是现代最先进的技术也未必能达到这种程度,真叫人叹为观止!
所以我说,要是那帮牲口在这里,早他娘的扒光这位公主的衣服,轮流来上几下。”
我不知道瘦杆口中的那几只牲口是谁?他说的事,从古至今也是屡见不鲜,何况是具如此美艳的女尸。
相比较,我的注意力全放在木匣。
咱们历经千辛万苦,还差点死在这,不就是为了放在匣子里的无岸花吗?如今唾手可得,我怎能不激动?
我拿黑折子先碰一碰木匣,确定没有机关、危险,便直接上手,小心翼翼的给捧出来,放到地面,见上面挂着小铜锁,旋即掏出钥匙串,用掏耳勺熟练的打开铜锁,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大家期望的目光聚集在木匣上。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木匣,然而,结果却让人非常失望,里边什么也没有,就是个空匣子,在这一刻,我们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已然没了之前的那份激动!
瘦杆愤愤地说:“他奶奶的,咱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来到这,没想到居然是个空匣子,着实气人!”
我以为“无岸花”是墓主人的随葬品,只要撬开棺材盖就能得到,可结果出人意料,让人不甘心!
我气得想摔掉木匣,无意间发现,木匣内部有类似粉尘的发光物体,放在鼻子前闻一闻,还能闻见淡淡的花香,如此说来,匣子内原本是装有无岸花,只不过有人先我们一步给拿走了,会是谁呢?
瘦杆横眉怒目,愤愤说:“胖爷我不能白跑一趟,既然拿不到无岸花,那我就从这娘们身上扒两件东西,好歹也能买几个钱。”说话间,他那两只大手在尸体上乱摸一通。
见状,我满脸黑线,顿时无语了,死胖子哪像是在找值钱的宝贝,分明是在占别人便宜,看他一脸贱样,我真想抽他几下。
“咦!这是什么?”瘦杆从女尸身旁,翻找出一根画轴,而后打开看了又看,眉头紧锁,说:“我怎么觉得,这画中的人很眼熟?你们看看!”
我接过画轴,发现这画被人用手撕成两半,而画中人是名男子,戴着半边银色面具,穿的是非常普通的布衣,浑身散发出一种很儒雅的气质,有点不自然的微笑,眼神深邃,我看着看着,情不自禁的摸了摸下巴,瞅着确实眼熟。
其他几人凑过来认真的看了看,都觉得很眼熟,可暂时又想不起来!
秦香玉看了几眼,若有所思。
瘦杆说:“这幅画是被人徒手给撕成两半,另一半,却不知在哪?”
听他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情,对香玉柔声说:“媳妇,你帮我把背包里的那半幅画拿出来。”
秦香玉“喔”了一声,玉手拉开登山包的拉链,拿出我从明朝将军墓中带出的那半幅画,再与我手中的这半幅画一合起来,赫然是整幅画,看着这幅画,我不由得惊叹,这简直是奇迹啊!
原是放置在两座古墓的半幅画,居然能拼合,成了完整幅画,不是奇迹是什么?
顺子揉了揉眼睛,诧异地说:“我没看错吧?这竟是一整幅画!”
李前缘皱了眉头,问:“洪秀启,我记得听你说过,女子的那半幅画是你从明朝将军墓里边带出来的,现在我有个疑问,想不明白,明朝将军跟这位公主有什么关系吗?”
我抬手指向周围的壁画,结合自己的推论,说:“那位将军喜欢公主,可公主不喜欢他。
公主喜欢的人,是这幅画中的书生,并且嫁给了他,你们看最后一幅的壁画,所表达的意义已经很明显了,那是驸马的葬礼,最后是公主殉情而死。
还有,公主的半幅画上,有后人题字,‘耐何故人嫁作他人妇’,我猜想……这字就是那位将军题的,流露出一种悲愤和无奈、压抑的情绪。”
唐鑫突然笑吟吟地说:“三角恋,蛮有意思的嘛!”
我点点头,这丫头说的倒是准确,突然,有双冰凉凉的手遮挡住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