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到周一,我的脚伤除了还有点青紫外已不太影响走路,我强烈要求去上班。陈松说去上班前要先去一下我住的地方把我的物品搬过来,我说你想同居吗?他说难道你不想吗?
好像,不那么想。
是吗?他欺身上来抱住我,脑袋深深的埋在我肩膀上,双手在我的背上上下其手,我觉得痒,笑着想躲开,他却站着不肯动。
喂喂,你怎么了,快放开我呀,痒死了。
他抬起头看我,眼睛里满满的欲望,吓的我连忙闭了嘴。
室内自然又是一番旖旎。
由于我坚持不肯搬过来,陈松只好妥协,只跟我说希望我早点能想明白。关于刘厦那边,他会处理好,希望我不要生气。
对了,一提刘厦我就一个头两个大,她现在住的房子是陈松的,要是陈松不让她住她一时半会要搬到哪儿?不管了,反正房子不是我的,我又做不了主,一切让他自己处理吧。
回去的路上顺便去了趟公司拿了钥匙,我特意选的中午休息时间,办公室里的人并不多,但仍然不妨碍大家的问候与围观。由于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我只是微笑,并不回答,顺利脱围。
拿好钥匙又去楼下找阿雅,前台说阿雅今天请假并未来上班,手机也一直是关机的状态,这是怎么了?我开始有点担心,认识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发生失联的情况,不会发生什么大事了吧。
我回到车里,心事重重的把阿雅的事情跟陈松说了一遍。陈松说应该没事,她应该和徐志强在一起,因为徐志强的电话也一直打不通。
车行无阻,很快到了绿岛,我怕刘厦还在,陈松要是上去战争肯定会升级,便提议在楼下把我放下他先回去,我自己上楼。可是他偏不肯,一定要陪我上楼才肯作罢。
到了楼上,刚出电梯就听到房间里传来的电视声音。这是个一梯两户的房型,由于建的比较早,隔音效果并不好,一边掏钥匙一边想着褚文艺什么时候喜欢把电视声音放这么大啦。
钥匙在锁孔了转了几圈,我的心也跟着揪紧,上次吵架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刘厦应该走了吧,我暗暗祈祷。
可天不遂我愿,门打开,看见刘厦正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脚边还堆了一堆行李。我放眼去找褚文艺,没找着。
见我和陈松进来,刘厦懒洋洋的坐起来说:“文艺不在,你别找了,我从今天开始搬进来,你去收拾收拾走人吧。”
“这房子又不是你的,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简直越来越不可理喻。
我回到房间里,发现自己的行李被归成两大类放在床上,我立刻掏出手机给褚文艺打电话,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不好意思,燕回,你们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刘厦说陈松知道事情原委肯定要把房子要回去给你住,她没有地方可以去,请求我收留她,反至你有陈松呢。文艺不知道身在哪里,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她的话乍听起来很有道理,可细想却觉得哪里不对。
你觉得刘厦值得同情收留她,那谁来收留我呢?难道我真的要跟陈松去同居吗?不,我不愿意。
我默默的把行李该打包的打包,该塞进箱子里塞进箱子里,做这一切的时候陈松都在边上帮着我,他说真是天助我也,我不理他,他又说刘厦刚才把钥匙还给他,我仍不理他。
因为行李比较少,一会儿就收拾完毕,期间刘厦过来伸头张望,我白她一眼,她可能想出口嘲讽,不过看了看陈松的脸色又退了回去。不用去看,我也知道这家伙现在肯定挂着一幅世故阴沉的假面。
走的时候我把钥匙放到桌子上,要说不伤感是不可能的,但根本没有时间让我用来伤感,我得打起精神找房子,继续接下来的生活。
陈松说你今天晚上先住我那儿,我明天让我把刘厦之前住的房子收拾一下你再搬过去。
不行,我不想住那儿,我心底有不好的预感,感觉这事情没有这么快就结束,我与刘厦以及陈松之间以后还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既然事态的发展不能由我控制,我能做到的便是尽量远离。
路上的时候我让陈松在一个ATM机旁停了一下,进去查了查工资,确实已经到账,扣了各类保险之后的余额应该够我与别人合租一个小单间。
我把想法和陈松说了一下,他说如果我实在坚持也只能支持,先去他那里住着,他会找人帮我找房子,有合适的就搬过去。
阿雅仍然联系不上。
我让陈松带我去找徐志强,我需要确认阿雅是否与他在一起。
本来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但陈松不愿意,他的借口拙劣而粗暴,他先说他不知道徐志强住在哪里,我一再追问,他接着又说他们没事,让我别瞎操心。
由于受到搬家这件事情的影响,我隔了两天才去上班。
一听公司就听说审计本周五进驻,我紧张的连忙跑去问苏蒙有没有什么事情交给我做。苏蒙正埋头在电脑上做报表,听到我的声音头也没抬说:“你去一趟人事部,他们徐总找你。”
徐总?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徐总?
就是那个那个喜欢开人的那个啊,边上的Linda着急的向我做手势。
啊,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高傲的像女皇一样的徐总啊。
连忙带小跑到人事部,徐总不在位置上,可能去洗手间了,Cindy对我说。
我只好门在办公室门口等着,约摸过了五分钟,我看到徐总和我们齐总一前一后的走进来。齐总的办公室在里面一间,经过我的时候我低头叫“齐总。”他向我点了点头,径直走到办公室里关上门。
咦,他今天用的香水味道很特别啊,平时闻起来清爽的草木香今天带了点甜腻的味道。
不一会儿,徐总也走过来,看到站在门口的我,高高的抬起头说:“你来上班了?”
气势迫人,我连忙说抱歉,给公司造成 不好影响很不好意思。
她又看了看我说,进来吧,扭身进了办公室。
徐总的办公室宽敞而明亮,偌大的窗户前养了一排绿植,有的枝蔓长的已经垂到地上,像帘幕一般美好,整个房间的空气里带着一丝甜丝丝的气息,这味道好熟悉。
她刚坐下就跟我说:“你在和陈松谈恋爱?”
呃,我没想到她问的如此直接,想了想,回答说:“在往谈恋爱的方向发展。”
不知道这个回答她是否满意,她斜着眼挑着眉看了看我说:“你的裙子挺漂亮的,哪儿买的?”
我低头看了看,正是上次穿的那件胸比较低的裙子。我暗自揣摩着她问这句话的意思,不敢贸然回答,只说是朋友送的。
下次上班要穿正装,穿成这样会让人误会,听着口气不像要开除我的意思,我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些。
在说话的时候,她的手一直在摆弄桌上的绿萝叶子,过了半天,就在我以为是不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的时候她却说:“没事了,你回去吧。”
临出门的时候,感官回归原位,鼻孔里又涌进熟悉的香味,这到底是在哪里闻过呢?
回到位置上,桌上放着一杯咖啡,我问Linda谁买的,她说是戴荣生,我站起来向他看过去,他猥琐的向我挤眉弄眼,手指了指他手上的咖啡,意思是他帮我也买了一杯,我冷冷的看他一眼,低头拿起脚边的垃圾筒,把那杯咖啡以垂直的姿态丢了进去。
快下班的时候,阿雅终于给我打了电话,说她在公司楼下,让我下班的时候去找她,我说你怎么不上来,她说她已经辞职。
“怎么回事?”时间一到,我立刻冲到下面去找她,一见面就拉着她的手询问。
几天没见,阿雅憔悴的厉害,一头长发乱糟糟的蓬着,眼睛有点肿,嘴唇干裂,这跟以前她教导我女人要时刻保持良好形象的阿雅判若两人。
上周五,你去医院后,徐志强过来接我下班,路上有人跟踪我们。哦,对,你应该早就知道了,也有人跟踪陈松对吧。
见我点头,她接着说:“你们顺利甩掉了跟踪者,我们运气没有那么好,在逃避跟踪的时候由于车速太快撞倒了一个闯红灯的老太太。”
老太太怎么样?我连忙问。
“这几天我们都守在医院里,最后……还是无力回天,”阿雅的嗓音暗哑,带着浓浓的疲惫与伤感。
那现在怎么办?
老太太的家属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徐志强的背景,现在一直在闹,不要赔偿,要严惩肇事者。
不知道……她揉眉。
我能做什么?
我都无能为力,你觉得自己还能做什么……现在就指望徐志强的家人能动用关系把这件事情尽快压下去,不然闹大了不管是对徐志强还是对他家人都不是件好事,所谓拨起萝卜带出泥,有哪个当官的能自诩为清官?
那能不能旁敲侧击的问问他们究竟是如何知道徐志强的背景,然后再对症下药?
嗯,这些事情都在进行中,应该这两天就有结果了。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要小心点陈松,我是没有办法才跟着徐志强,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况且他对我还不错。陈松与徐志强在一起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然也不会有人跟踪他们,也不会出今天这事。
我……我已经跟陈松在一起了,我吞吞吐吐说道。
就这两天的事情?她也没有表现出多惊讶,还是晚了一步,她叹息了一下说。
算了,这都是命,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诸事小心,她沉默了一会儿又补充道。
其实我多多少少知道陈松有点问题,不管是他善变的性格还是那天被人追踪的事情,都让我对他这个人起了疑心,只不过我不想问,想着要么那天是他会主动告诉我,要么是我忍不住要问他,这也是我不愿意与他一起住最大的原因。
一个家境富有的男孩子,毕业了装模作样的待在学校里说要考研,做着学生的同时又跟官二代徐志强关系密切,密切到两个人居然同时让人跟踪。这几天徐志强出了事,他每天都陪着我,并未有任何异常,不见他提到徐志强一句,神态表情亦表现的像完全不知情。
送走阿雅,我打电话给陈松问租房的情况,他跟我说有个朋友家刚好有套房子要租,不过是个中套,问我愿意不愿意先搬过去,我说房租多少,我负担得起吗?他说人家看在朋友的份上,只收1000块每月,问我能不能承受。
我算了算每个月的生活费,想着差不多便说可以,问什么时候能搬,他说随时,我说那今天晚上就搬。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下,他说:“你就那么着急吗?这么不愿意与我住在一起?”
不是,我只是比较喜欢一个人住,我心中有事,语气不太好。
他问我现在在哪里,他来接我,我说不用,自己有腿。
快挂电话的时候,我听到电话里有个女声在喊他的名字,他回头应了一声,跟我说他现在有事,晚上回家再商量。
晚上,陈松没有回家,我忍住没有打电话给他,关系尚浅,不能逾越关系准则,我当与他之间是爱情,可能在他看来,只是身边众多莺莺燕燕中的一个。从他那天在情事上的熟练程度来看,称之为阅人无数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