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很快到了医院,拍了片子验了血,医生看了又看说没有大碍,肌肉扭伤,多休息几天就好,虽然这么说,还是杂七杂八的开了一大堆药。
看着陈松楼上楼上的跑来跑去,说不感动是假的,想他身娇肉贵,锦衣玉食,应该很少做这些事情吧。
等一切弄好,天都快黑了。
我半靠在他身上,一瘸一拐的上了车,刚坐好,他又想帮我系安全带,我连忙按住他的手说:“我自己来,我伤的是脚,不是手。”
他坏坏的咧嘴笑笑,拿开我的手,径自帮我系安全带,边系边说:“这是让你知道,女孩子要学会被人照顾才会有人照顾。”
切,我嗤之以鼻,你这是为了借机占便宜吧。
嗯,好像是的,你不说我还忘了。说完便蜻蜓点水般的在我唇上又吻了一下。
由于事出突然,我条件反射般的用力的一推,他也丝毫没有防备,一趔趄,差点摔倒,我连忙扯住他,他便借机趴在我身上……
我使劲推了几下没推动,我便放弃了挣扎。没受伤的情况下我也不一定能推动他,何况现在脚还打着绷带身上系着安全带呐。
外面的天空愈发的暗,医院的停车场依然灯火通明,不时有救护车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我生性淡漠,很少有喜欢的东西,也几乎没有厌恶的东西,凡事对我皆寻常,哪怕关于生死。但是这人的出生,由不得自己,死亡,亦由不得自己。而这医院,正是这生命的源头与终止。
但最近,我成了医院的常客,且每次来都带着不得已,实在无法让我再维持对它的漠视。
悄悄的叹口气,暗自祈祷接下来这段时间不要再来这里。
你在叹气?陈松从我身上抬起头问。
没有,我矢口否认。
我听到了,还狡辩,他眨眨眼,起身发动车子。
对了,作为堂堂XX集团的大公子,难道你不应该开法拉利什么的吗?我瞥了撇方向盘上的卫生巾标志。
你是不是只认识法拉利?
我想了想回他道:“怎么可能,我还认识宝马奔驰呢。”
他歪头笑笑,没有说话,正了正后视镜又开了音乐。
下班高峰期,车流如织。
他放的是一首不知名的音乐,声音缓缓流淌在窄小的空间里,把我浮着的一颗心慢慢熨帖归位。
正待问他这是曲名叫什么,他突然猛了踩下油门,耳边只听得发动机发出嗡嗡的声音,车子像离弦之箭一样的窜了出去,他眼睛不时看后视镜,手脚并用,车子在拥挤的车流中左腾右挪,我扭头向车子后面看去,不费力就发现有一辆黑色的车子正试图追上我们。
陈松只是阴着脸开车,不一会儿便与那辆黑色的车子拉开很大一段距离,再转几个弯便看不见了。但他仍未放松,沿着市区的高架路又兜了好个圈,这才放心的往市区开去。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跟踪你吗?我试探着问道。
嗯,我先送你回去好好休息,假我会帮你请的,你不要上班也不要出门,等我电话。
他并未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含糊的一声“嗯”当然满足不了我的好奇心。
我伤的并不重,上班没问题的。
让你别上班就别上班,陈松突然大声对我吼道。
“不去就不去,那么大声干嘛”,我用力的对着他的耳朵吼了回去,哼,吼人谁不会?
其实我看出来他心情不好,原想安慰安慰他,没想到自寻没趣。
对不起,他低声说,本来还想约你吃饭的,现在看来吃不成了,我有点急事要处理一下。
我知道这个时候再多说话就会显的我没有自知之明,只应了一声“好。”
你住在绿岛?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找个公交车站停一下,我自己坐车回去。
他看了看我的脚,又看了看我的脸说:“就你这身残志坚的模样?”
最后没拗过他,还是让他送我回家。
到了楼下,他下车给我开车门,我刚迈腿准备下车,他却一下子把我抱了起来。
放下我放下我,我自己能走,我使劲挣扎。
是吗?你如果不想让保安看笑话的话就乖乖的在我怀里趴好,他边说边示意我看保安室。
我扭头一看,果然,那位保安大哥正一本正经的看着我们呐。
没办法,只好趴在他怀里当驼鸟。
进电梯的时候,他伏在我耳边说,知道我在公司和医院为什么都不抱你吗?
谁知道你啊,搞得跟角色扮演似的,一会儿是大学生,一会儿是大企业公子哥,一会儿还被莫名其妙的人追踪。
因为你今天裙子太短了,我不想让人看到你走光的样子。他说完,用一副浪荡大少爷的眼神在我露在外面的腿从上到下的扫了一遍。
我顺着他的眼神看去,难怪觉得腿有点凉,本来裙子就短,被他这样一抱,裙子快缩到大腿根了要。我害羞的伸手扯了扯,想把裙子拉长点。
别扯了,看都看了。
流氓,我别过头不去看他。
叮咚,电梯到了。
因为是突发意外情况离开的公司,我的包都没来得及拿,此时没有钥匙的我只能祈祷文艺在家里,不然我就得露宿街头。
到了门口,陈松把我放下来,把我的裙子整理好,又把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瞬间又变成了一个在校大学生的模样。
他很有礼貌的敲门,三长两短,像是战争时期的暗号。
门很快开了,我很幸运,文艺正在家里。她伸出头看了看陈松,又看了看靠在他身上的我,最后才瞄到我打着绷带的脚,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一边把我让进门一边说:“陆燕回,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般模样?你钥匙呢?”
我看了看还仵在门边的陈松,想着他还有事要处理,便对文艺说:“在公司出了点意外,是陈松把我送回来的,钥匙丢在公司了。”
陈松,这位就是我的舍友褚文艺,也是我们学校的。
褚文艺,这就是陈松,多余的不用我介绍了吧,你肯定比我还要了解他。
你好你好你好,褚文艺连忙说道。
你好,上次燕回的手机是你接的对吧,陈松站在门边回答,没有要进来坐一会儿的意思。
是的,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真人比传说中更有风度,更帅呀,文艺一边说话一边活泼的快要上窜下跳。
“你的声音也很好听”,陈松客气的答道。
因为有事,陈松把手上的药递给文艺又把医生的嘱咐简单说了一遍,最后拜托她这几天好好照顾我后就想离开。
就在他正准备告辞的时候,有人一边喊“文艺文艺,厕所里没纸了”一边拉门从洗手间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