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哥哥的描述越来越混乱,不会,我等了一会,终于明白了他所说的经过。
他在水中晕倒后,被地下水沿着地底给带出了洞外,等他再次醒过来,发现自己已身在河边。浑身上下被水里的怪石尖壁刮伤,衣服也都撕破了,他糊糊涂涂,浑浑噩噩地信步游走,过了很久,便被景区巡逻的工作人员发现,后来的事情我们便都知道了。
我跟何茹没有说话,都在暗想,干哥哥所说的地狱会不会只是一个官方修建的秘密基地或科研中心呢?
干哥哥要是克隆人,在中国除了官方有这样的能力,还没办法想到有任何大财团敢在地下设置如此庞大隐匿的设施。
陈猫大师还想再从他口中掏出点什么,不过问了许久,再也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精神错乱!”
“重度幻想症患者。”医生们开始各自下起判断来。
我细细地思考下那个连接外面世界的地下河来,想从这里作为突破口找到那个神秘地下世界的入口。
“换而言之,你们不认为他口中所讲述的是真的?”陈猫突然问医生们。
医生们答,“用了药说的话,当然是真的,不过如果是一个神经病人口中所说的一切,毫无根据可言,他自己认为的真话,但听起来,完全是无稽之谈。”
“对啊,说的事情模糊不清,全是臆想。”
“我们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地狱存在。”医生们说。
陈猫看到这个情形,没有再逼问下去。挥了下手,医生们知道他的意思,又帮干哥哥打了一针,陈猫告诉我们,打的是镇定针,没有其他伤害,很快,干哥哥又睡了过去。
审问结束,我们没有再在场的理由,又被人用枪押着,给推回去了对面房间。
谁知,睡到半夜的时候,对面房间里再次响起了打斗声。
我们已极快的速度乍醒,想跑过去,已看到对面有几个人围住干哥哥,干哥哥像发了疯一般,胡撞乱打,最让人感觉到奇怪的事,他双眼紧闭,可脚底却一直想往走廊的方向跑,何茹怕哥哥有什么意外,急切地呼唤起他的名字,想要制止住他。有一个打手紧紧抱住他的大腿,不愿意让他窜出房门。
陈猫等人闻讯都赶了过来,看来他们几个也都住在这家医院里。
“放开他!让他自己走!”我突然对陈猫说了一句。
陈猫看了几眼干哥哥的状态,若有所思,不一会,他点头同意,打手们听命行事,都闪到一边去,没有人阴拦干哥哥,他便不再挣脱打斗,顾不得自己仪容不整,身上还穿着医院的病服,旁若无人地走出房门,直直向外走去。
“跟上!”陈猫下令。
众手下不知他命令的是谁,全部一涌而上,想跟在干哥哥身后边,原本看守我们两人的打手一时疏忽,都走了过去。何茹伺机而动,从后面勒住一个打手,从他腰间摸到一把匕首,用刀柄敲晕打手,一切快如闪电,没等我反应过来,就看到她手中的匕首已顶住陈猫的下巴。威胁道,“叫你的人不要轻举妄动,不要跟过来,不然要你的命。”
陈猫一个不在意,被人制住,有点生气。可又不敢乱动,大气不敢出,听从何茹的安排。
我们两人以陈猫为人质,跟着干哥哥的脚步一点点走出医院。我往后边看了一眼,发现确实没有其他人跟过来,看来他们都很担心陈猫的安全。出到大路,何茹的匕首换到了陈猫的腰后边,小声地吓唬他道,“你给我放聪明点,如果敢大喊大叫,吓到我,我的手可不听使唤。一个用力,往你身上捅出一个大窟窿,莫要怪我。”说完,手底下还用了几分劲,顶了顶陈猫的腰肌,陈猫人在肉板上,不便不听人号令。
前面走着的干哥哥相距十几步远,我们轻声呼唤他,他全然无感,似是聋了一般,没有理会我们。幸好夜色正浓,街道上也没有几个人影,所以我们一行人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走过几条大路,再行经两个路口,再走过一片民居,最后走入一条满是临街商铺的小路,尽管两边的店铺都已关上了门,不过,陈猫还是认得出,这里是徽州古城后面的步行街。干哥哥的步伐越走越快,我们不得不加快速度赶上去。
快要走近许国石坊的位置,有个保安突然从黑暗中窜出来,觉得我们行径古怪,有些异常,想要盘问干哥哥。
许国石坊又名大学士坊,八柱围立,平面是口字形,东、西二面作四柱三楼冲天柱式,南、北二面作二柱三楼冲天柱式,南北长11.54米,东西宽6.77米,全高为11.4米。面积78.13平方米,形成四面围合俗称“八脚牌楼”。位于安徽省黄山市歙县城内阳和门东侧,跨街而立。立于明万历十二年十月,为典型明代石坊建筑。中国仅此一例牌坊是封建社会为旌表功勋、科第、德政以及忠孝节义所立的建筑,是最能诠释中国古代历史文化的载体。被誉为“东方的凯旋门”
干哥哥可不听保安的话语,自顾自地往前走。
保安想拉住他,谁知背后被人重重地打了一记,晕厥了过去。我们定眼一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少年的身姿,来人正是陈猫的男徒弟,我吓了一跳,才明白人家明面上没有跟来,暗地里还是安排了高手在旁。想来他一路上一直没有出手对付我们,必定是受了陈猫的指示,想看下干哥哥到底能将我们带去何方。刚才陈猫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自然也都是装出来的了。
干哥哥神情漠然,一步一步向前,走进了许国石坊的正中央,双手并立站定。何茹秀眉一扬,问,“看得清有人在附近监视咱们吗?”
我摇摇头,不敢肯定也不敢否定。陈猫的男徒弟说,“除非对方的功夫在我之上,不然他们在暗处,我肯定早就发现了。”过了一会,干哥哥还是站着一动也不动,似乎在等什么召唤,何茹正想押着陈猫走近干哥哥身边,察看他的状况。
接着,我便眼前一闪,见到许国石坊的正中央发出微微的绿光,绿光变得越来越亮,光线快要将干哥哥整个人罩住了。何茹觉得有些不妥,不再多说,放开陈猫,向干哥哥伸手想将他从光芒里拽出来,谁知,光线里似乎暗藏有无限力量,何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内滑去,陈猫大惊之下,下意识地也伸出手去,拽住何茹的衣角。没有时间让我们思索,我跟陈猫的男徒弟同时向两人所处的光芒处扑去。
瞬息间,光芒大作,将我们全部人包围起来,我们的眼睛被刺得睁不开,我只能感家自身像陷入大海中的旋涡一样,直直往下坠落。倏忽之间,周围变得漆黑一团,我们停止了移动下陷。我努力睁开眼,伸手不见五指,我的眼睛开始慢慢适应起周遭的黑暗来。
“明哥!明哥!明……”何茹在不停地呼唤,我听得出,她应该在我身边几米远的位置。不知谁亮起了随身携带的小型照明器,我一边回答何茹的叫唤,一边拿出打火机来点亮,终于看清其他人的所在。一共有五个人,一个都不少,各自站在相距几米远的位置。干哥哥的状态似乎还处在混沌之间,但是,他已停下了脚步,没有再行进,呆呆地站在原地。
男徒弟大声地对着衣服上的对讲机大声呼叫,可没有丝毫的反应。机器似乎都失灵了,难怪之前陈猫可以随时监控我们的一举一动,原来他们身上都带有这种隐蔽的摄录装置。
“师父,全部电子装备都失灵了。手机也没有用。”他向陈猫汇报。
“不要慌。”陈猫摸了摸身边的洞壁,说,“摸起来像是在山洞里啊。”我试着探了探,洞壁并不光滑,有嶙有角,像是岩石绝壁,不过又没有山上边山洞里常有的湿气水气,很干燥,我看了下我的万能手表,想用定位的方法看下海拔和经纬度,却发现仪器全部失灵。
“刚才发生了什么?”何茹问。
我耸耸肩,答,“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掉进了别人设计好的陷阱呢?”
“不,我敢肯定,咱们现在绝地不是在徽州老城的地下。这绝对已经是换了个地方了,空间转移,没错。我想是的。”空间转移这样一个时尚新潮的科学词汇竟然会从一身老古董中山装的大师陈猫口中飞出来,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是那道光!对吗?师傅!”
“也许吧。”
“这莫非是传说中的地狱入口?”
我们沿着洞壁一路摸索过去,发现没有尽头一直向里面延伸,我试着扔块石头,听不到碰撞的声音。就在我们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走下去的时候,何茹的干哥哥又突然动了起来,迈开步子向着前面一路走过去,我们只好紧跟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