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火山都能被整成活火山,天方夜谭,世道不行啦。”我评论道。
“唉,都是过度开发惹的祸。”何茹连吃两个灌汤小笼包,又准备消灭一盘上海生煎包。说道,“人类肆意破坏大自然,老天爷都发怒,整个火山爆发,世界毁灭来给我们尝尝。”
“也许是炒作呢?”
“这是省台的新闻,不会这么无厘头吧。”
“看,人员开始搬迁啦,岛上安的家都不要了。不像假的哦。”
海岸边聚集了许多的游船跟小货轮,熙熙攘攘的民众,拖家带口,拉着车,开着摩托,托着载着搬着捧着家当都依照国家的指示开始迁移回内陆。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王朋召打过来。我还没有开口,他便劈头盖脸地问我,“戴嘉辉是不是跟你们在一起。”
我不由得一惊,警惕地打量了下四周的食客,有人在聊天,有人在吃东西看电视,没有发现异常。
这时候,如果我们被警方包围了,想走,除了阿辉,我跟何茹应该是走不了的。
我很快就镇定下来,套起王朋召的话。
原来警方将疑犯出逃的信息通知到当地的出租车公司跟各大交通公司,包括地铁公司,巴士司机都接到了通报,要求注意可疑人物,及时上报。刚才载我们的司机听到消息后,才反应过来,我们三人可能就是警方口中说到的可疑人物。马上报告公司,王朋召接到线报后,分析了一下,感觉出租车司机描述的一男一女和一个伤员,身形外貌跟穿着都与我们十分相似,所以他立马判断出,戴嘉辉肯定联系上我们。
“不是说一有消息,就立即通知我的吗?”王朋召骂道。
我也怒道,“告诉你,好让你再把他给铐起来吗?你这种人,算什么朋友。他现在不在我们身边,就算在,我也不会让你再将他捉起来的。”
“你这是犯糊涂啦,不跟我们警方合作,单凭你们三人之力,可以救出他的未婚妻吗?可笑,愚蠢。”
我气得挂上了电话。重重地将苹果手机扔在桌面上,砰地一声,吓了何茹一跳,她想不到我会发出此大的脾气。转念一想,王朋召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我们一无支援,二无材料资源,手头上也没有关于刀疤脸社团的最新动向,想营救阿辉的未婚妻,确实有些难度。
“阿辉,你有去过刀疤脸的老巢查探过吗?”我问。
他挠了下头皮,摆摆头。阿辉交易都跟刀疤脸几个得力手下交接,选择在野地偏僻之处或者空旷无人的地方,别说刀疤脸真正的老巢,就连他们暂时停脚的地方阿辉都没去过,他听胖子说过,他们住的地方也经常变换,就为了反侦察反盯梢。
“单线联系?就用手机?”我问。
戴嘉辉不自地在摩莎着双手,一会搓下左手,一下变换搓下右手。他有一部手机,是刀疤脸的人发给他的,只能用来收发信息,不可以打电话。我看了下手机短讯,里面显示有个极短的号码,阿辉就是通过这个短号跟对方联系交流。
“我们可以叫神童黑进三大移动网络运营商的服务器,在后台里查下,看能不能找出与这个短号的联系。”何茹说。
我尝试用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下那一个短号,语音提示电话号码不存在,甜美的女声叫我请查证后再拨。
如果一个手机在网络不通的情况下,或是关机状态,通过运营商的网络来反查手机的所在,是不可能查得到的,除非能通过信号激活开机关闭的手机,我们才能运用科学手段定位。
“我估计行不通啊。手机不通。”
“我们可以等啊,先发条信息给他,再叫神童随时待命,只要这个号码一回信息,我们就马上叫他查,看能不能缩小范围。”
我看了一眼阿辉的表情,还有他被打伤的腿。我低过头小声地对何茹说道,“时间恐怕来不及。再等下去,我怕他的……女人……”
“不怕,我还个办法。”何茹叫出声来,戴嘉辉转过脸来望着她,抱着希望,只听到何茹说,“看,这是我之前在警察会议室里偷拍到的。”
何茹亮了下手机里的内存相册,我看到了张地图的偷拍照,上面清晰地拍到几个红色大头钉的位置。是王朋召关于刀疤脸经常活动那几个地方的资料图。
“太好啦,你什么时候偷拍的。”
“当然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呀。”何茹一脸得意。
“这个能派上大用场。”我心中所想不知是不是跟何茹的想法不谋而合。我们将手机平放在小吃店的桌子上,开始研究路线。
“先租辆车。不要再搭出租车了。因为阿辉的目标过于明显,而且他的头像很快就会传到各大租车公司,说不定,还会附上咱们两人的,所以得赶快行动,由何茹出面去前面巷子口的滴滴租车行租辆轻便的小汽车。”租车行因为需要随时应对客人租车还车,所以大多数租车公司都是全天候营业,我们刚才下车的时候,就看到转角处就有一家国内最知名的连锁租车公司,滴滴租车。
问题不大,何茹以最快的速度最高的押金搞掂了租车手续,开着小车来到小吃店门口接我们。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啊。证件不齐,加多点押金就可以啦。”何茹讽刺道,“我们先去哪个点?”
“最近的是哪个,我们就去哪个,你看下导航跟手机。”我回答。
我们的计划是开着车载阿辉到手机图片里标注出来的每个点看下,由阿辉施展神行功进内部仔细搜索,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他未婚妻被囚禁的位置。
办法虽然不是尽善尽美,但总比等王朋召的消息和等着警察上门来捉我们好一些,毕竟,王朋召没想到我们会主动出击,他可能想到阿辉的伤势严重,猜测我们应该先找一个隐匿的地方躲避一下,所以,他们的工作重点会是搜查城中所有大大小小的私人旅馆,还有重点盘查各大车站两个飞机场和轮船渡口。
为了防止王朋召通过手机定位我们,我跟何茹都关闭了手机。何茹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不会因为一个案子失去一个朋友吧?”
“小王不会因公废私的,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小气。等事情一完,再跟他道个谦,赔个罪就好啦。”
不用在这个问题深入讨论下去,很快地,我们便到了第一个检查点。车还没有停稳,戴嘉辉就找开车门,身形一动,整个人飞驰而去,不见踪迹。不到两分钟,他就又出现在车门口中。一手扶着腰,大口地喘气,我瞥见他包扎着白绑带的伤处慢慢渗出些血来。
“不要太拼命,慢慢来。”我试图劝慰他。不过易地而论,将心比心,换作是我的亲人被帮派份子给绑架去,再来威胁你,我也会心急如焚,想要杀人的心都有。
“没……没有……不,不在……”
“走,上车,下一个点。”不作多想,快马加鞭,赶往下一站。接连查看了最近的四个点,都没有任何发现。我想到也许是警方监控到这几个点的消息或许已传到了刀疤脸耳中,故此早早搬离也说不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就算得到警方的这一张相片也是白花功夫。
“至少查过一个点,就等于划掉一个错误选项。我们的思路还是对的,就看这解题的时间得花多久啦。”何茹持乐观的心态,我没有告诉她我的假设及可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
对付狡猾的敌人,一半靠自己的本事,一半还得听老天爷的运气安排。
想找到犯罪份子,就得按照犯罪份子的思路去思考问题。我坐在车里,回想起美国刑侦连续剧犯罪心理里,主人公常说到的一句话来。所以,我闭起眼睛来,想象我此刻就是刀疤脸,换位思考,假想我捉到了何茹,又不想让人轻易地发现她,最好的藏身处安排在哪里?
阿辉的未婚妻是一个病人,而刀疤脸还不想让她那么快死掉,给人发现,从而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必然要安排有医护人员看着她,听阿辉说,刀疤脸还经营有地下黑市器官买卖的生意,那手下必定也有会一些懂得医术,知道怎么开刀,保存器官的人,不能将阿辉的未婚妻送到医院,那必定得将她送到进行地下器官获取手术的地下医院。
想到这,一切都说得通。
“何茹,你看下剩下的那几个点,上面有没有标识是医院,医疗站等设施建筑的。”我问何茹。
“没有。”何茹从左到右,认认真真地看了下相片上的标识。接着又道,“不过这个点附近,地图上注明有个屠宰场。好特别哦。”
“屠宰场?”
“对!”
“哦,是杀猪的地方。”我回想下,笑道,“怎么忘记现在市区里还有这种场所,屠宰场这名一听起来就让人跟午夜屠夫产生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