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请她,你会自动现身?”
“快放……了她。”
“我们的钱呢?”
“人呢?”
“见到钱,我们自然会放了她。”
“她……不在……车上……我刚……看过。”
“当然不会在这里。我们将她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只要你将三千万还给我们,我们自然就会放了她。”有个老练的声音说道。
“你小子胆子也不小,敢跟我们老大作对,活得不耐烦了。识相的,就快把钱还回来。”又有个声音说道。
“见不……到人,我是……不会给……你们钱的。”
“妈/的,敬酒不喝喝罚酒。”对方骂道。
砰砰!两下闷响,有人开枪了。我想不会是戴嘉辉,因为我没有见过他身上有枪,果然不假,马上就叫到他的惨叫声随之而起。
“听说你小子跑得快,我打伤你的腿,看你还怎么跑?”
“大哥的枪法真准啊!黑灯瞎火都能打得中。”
“啊……”阿辉在呻吟。
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想不到对方说开枪就开枪,果然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不知道阿辉伤势如何,黑暗里,看不清他的情况。
“捉他回去,跟他的女人关在一起,慢慢审问,我就不信问不出来。”
“大哥英明。”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嫌命长。”
“小子听话的,就快点招了。我们兄弟几个去拿了钱,就会放了你跟你老婆。”
“我……给你们钱……你们……也不会……放过……我们……”
“哟,还挺聪明嘛。但是这一点,你应该在抢我们钱的时候就想到,而不是现在才来后悔,告诉你,小兄弟,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
“不……我不……后悔。”
“你就是太心急,大哥不是说会帮你的嘛,何必急在一时,犯了糊涂呢?”
“奶奶个熊,你以为满大街的肾都能用啊,你老婆的病急,我们都清楚,可是要有合适的肾才可以换嘛。对不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骗人……”阿辉说完,呸了一口。
“好啦,不要再跟他多说。拉上车。走!”刀疤脸踩着鹅卵石开始往回走。脚步声走动起来。
“怎么办?还不快想个办法?”我对王朋召说。
“你打他们的车,我掩护戴嘉辉。”他一面说,一面递过来一把枪给我。我看他朝着刀疤脸三个手下被拉长的身影开了两枪,在车灯照射下,尽管看不清他们的所在,但可能分辨个大概。我也马上扣动板机,朝着车灯亮的位置开了一枪。
“奶奶的,还有帮手!”
“大哥,不好,有人!”
“快找地方躲起来。”
“还他妈地躲啥,开枪啊。”
嗖嗖嗖,子弹乱飞,对方的手枪都有消声器,只听见子弹碰撞到桥梁的声音,他们在乱躲,我跟王朋召没有再开枪,因为黑暗里开枪,就像一个人在抽烟,火光一闪就会让人发现你的真实位置,我们平躲在铁轨上,头有厚厚的轨道挡着,敌人的子弹打不中我们。
“大哥,姓戴那小子不见了,又跑啦。奶奶个熊。”
“上车,别追啦。”
他们没有再冒险在附近搜索阿辉,一边开枪,一边很快速地跑回车上,开启车子离开了河床。我们也赶紧爬上顶层,和何茹汇合,用不了十多分钟的功夫,我们便开了以刚才刀疤脸他们刚才所在的空地。
“阿辉!阿辉!”
“戴嘉辉,戴嘉辉……”
我们对着黑糊糊的河床叫起来
可是,没有人回应。
王朋召小跑了一段,他刚才在上面监视,很大致推断出阿辉所站的方位。“看这里,有血迹。顺着西边跑……”
阿辉有可能已运用神行功跑到其他地方去了,我不抱太大的希望,但还是跟着王朋召的手势向西边摸索过去。走了一小段河床,我便停住脚步,细细一听,好像河床边的草丛里有人发出沉重的呼吸声。接着,又看到草丛蠕动的影子。
“是你吧?阿辉,我是郭海明。”我亮明身份,怕他以为我们是刀疤脸那一伙的,突然袭击我就弄巧成拙了。用手电筒向他藏身之处照过去,发现一团黑糊糊的影子,他卷缩着身子,将头埋进草堆里。我走过,扳过他的肩膀,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他痛快地紧闭着双眼,状态在半醒半迷之间。我认出了他,是戴嘉辉。
检查了下他的伤口,大腿处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摸上去,手里已是黏糊一片,血还在流淌,没有止住。何茹学过一点医疗护理跟紧急包扎术,她过来看了一眼,表情告诉我大事不妙。
“要赶紧止血,不然……”大家都明白她后面一段没说出来的话会是什么。
“用衣服可以吗?”我想脱掉外衣来扎住伤处,达到压迫止血的目的。
“不行,衣服太脏了,万一造成伤口感染,遗留后遗症更加不妙。”何茹说,王朋召已跑回车上翻抄起后备厢,终于给他抱来一个小小的急救医疗箱。
“哈哈,我老婆给我准备的,当时我还怪她乌鸦嘴,老想咒我出事,才给我送这个放在车里,没想到,还是有点用处的。”
“你是个当警察的。车上怎么可能不备些急救的东西呢?”
“我们面对的可不是一般的小毛贼,街头流氓。你们刚才也都看到了,动不动就是开枪扫射,如果我们受伤了,不是死就是残废。估计有这些玩意也没用……”
“嘘!小声点。”我指了下戴嘉辉。怕王朋召的话刺激到他,不过再看了下阿辉的情况,已是多余,阿辉彻底地昏过去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野地里的雾气,黑夜深沉,更觉人心凶恶啊。
何茹熟练地用绷带捆绑了下伤口,我们便向医院飞驰而去,到了医院门口,只见一大帮警务人员在等待我们,王朋召在车上已向上级汇报了情况。医生护士将阿辉直接转移进入到急诊手术室。
我们三人在外面等了几个小时,直到阿辉的生命脱离危险期。
“主要是失血过多。伤口反倒没有什么大问题。子弹从身体里穿过去,没有留在大腿的骨头里,也没有在肉里发现任何弹片。放心,手术很成功,没有伤到筋骨,对他将来恢复不会有影响。”医生安慰我们。
“刀疤脸最常用的是美式的钢弹头,这种弹头能射穿装甲。幸好是朝他的腿射击,如果是朝他的胸口来上一枪,早就一命呜呼啦。”王朋召解释。
“还有一点很奇怪啊,王队长,病人的鞋,怎么好像是缝在脚上的,刚才我们想帮他脱下来……”
“哦,这个嘛……你们……暂时……先不用管,只要不影响你们治疗,就让他那样穿吧。”
“但是……这个……”
“医生,如果你可以有办法将他的鞋子脱下来的话,不妨一试啊。”何茹开玩笑地说道。
我不由得看了下她,她脸上挂着微笑。
“他的鞋子,可能是给人用什么强力胶给贴在脚上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脱,你们医院有没有一种药水之类的,可以的话,你们试下。”何茹又说道。我悄悄地拉了下她的衣袖,她没有搭理我。继续说道,“当然啦,药水也不能伤害到病人的身体。”
“这个当然,好吧,既然你这样说,我们等明天观察下病人的状态,再决定怎么处理吧。”
“试试吧,不怕的。”何茹望着医生远走的背影,再次大声地强调补充道。
“你疯啦,跟医生说这些个!”看着医生们消失在门后,我骂道。
“这也是一种方法嘛,他山之石,或许可以攻玉呢?不要这样瞪着我,医生有权利这么去做的,你问下王朋召,他们警方下一步是不是打算叫医生把阿辉脚上的鞋给脱下来?”
“我可没有这样说过。你不要冤枉我。”王朋召直摆手。
他们你看下我,我看下你互望了几眼。
“上级的命令是先捉住毒贩,其他的事情慢慢再说。总有个先缓后急,不,先急后缓吧。对不对?”王朋召说道。
“现在最急的是,先要救出戴嘉辉的未婚妻。”我连忙说,怕他们忘记了这茬。突然,我看见阿辉的病房门前站着两个警卫。
“上面安排了人在这里看着阿辉,有什么话,我们出去再说吧。”
“你们现在这样,是把他当犯人看待啦!”
“他本来就是犯罪份子,这是事实,不能因为受了点伤,就忽略这个事实。”王朋召说,“帮毒贩运毒,这条罪可不小的。再说了,安排人看着他,也是为了保护他,你们都看到刀疤脸多想捉住他啦。”
法律不能徇私,我们都想像得到阿辉将来的下场。
再走到房门口,看了一眼,发现他的手已被人用手铐给铐在病床的一边。他还在昏睡,气息平和。
王朋召说要回总部去布署下如何营救戴嘉辉的未婚妻,叫上我跟何茹,因为我们的苹果手机可以跟踪到胖子的那一块苹果手表。到了警察局,我才发现案件之大超乎我的想像,似乎整个警察局的人手都安排来跟进这个案子,办公室跟公议室里密密麻麻地,站着坐着无数的警察,有便衣有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