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茹的皮肤白得像棉花糖一样,我记不清她的肉是否如棉花糖一样软一样甜。我怵在原地,大脑死机,断片了。
她看我一副要死的样,笑了,很妩媚,没再说些什么,梳完头,换过自已的衣服,跑回隔壁她自己的房间。
我们在酒店租了两间房。一人一间,谁知昨晚还是亏了一晚的房费。
“早知道开一间房好啦!”我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道。
其实在此之前,我有过两个女朋友。一个在老家读书的同学,大学毕业后第一年,我们就分手。那时总想着功成名就时再衣锦还乡去娶她回家,谁知,人家可不这样想,早早地找了个别的男人嫁掉。第二个女朋友是本市的,本想着避开异地恋的魔咒会好一些,没想也没坚持多久,一年多也就散了。
“其实我不应该和你上……昨晚上……”在酒店一楼的西餐厅吃早餐时,我有点扭捏地想聊下,何茹的神态很自然,跟往日并不不同,咬了一口培根,打断我说道,“大家都是成年人啦,你明的啦!”
我忙吱吾了一下,大大口吞下一颗水煮蛋,塞紧喉咙,不再说话。我后来几次想试着要不要提下在北京发生的一夜,但是何茹的态度总是置若罔闻,所以,我也只好在内心底默默地唱着陈升大哥作词作曲的one night in Beijing。
“One Night in 北京,我留下许多情,不管你爱与不爱,都是历史的尘埃。”
正吃着喝着,何茹突然瞪大了双眼,我看到威廉向我们的方向走来。“这么巧!”我跟何茹彼此互望一眼。
“早上好,警官们……哦,或许我应该说,假冒……的警官们,你们好呀!”威廉不怀好意地对我们笑了起来。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紧张地张望起四周来,就怕突然冒出些人来逮住我们。
“不是很懂你在说些什么?威廉先生,假冒?我们可不是假冒的。”
“得了吧,我叫我的助手查过,你们根本不是警方的人。活动主办方那边我跟他们说了,他们认为你们是骗子。”
“中国很多法务部门,执法机关的,相信你不一定都听说过。”
“哦,这么说,你们是神秘的执法单位?还是机密勇探?”
“不好意思,恕我们不能透露过多。”
“警方的待遇不错嘛,还可以让你们在这个五星级酒店里吃早餐。”
“呃……”
“这可没什么,法律上可没有那一条规定我们警方不可以住五星级酒店呀。”何茹镇定自若。“我们夫妻俩人自己给的钱,你可以去酒店前台查的。”
威廉绕着我们的桌子慢慢走了一圈,冷笑几下,看样子并不接受我们的说辞。“我刚才已叫人拍下你们的相貌了,如果我发现有什么不对的,我将第一时间将照片发给当地警方,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略带气愤地走出了西餐厅。
“白来北京一趟,看来还是一无所获。”何茹望着他的背景。
“倒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我们知道一点。”
“一点什么?”
“足衣是可以烧得掉的。”
“对哦,对哦。”她欣喜地拍了拍手,大叫道,“但是我们试过呀,你总不能无限制地长时间烧阿辉那双足衣吧,里面可有一双活生生的脚呀。”
科学数据证明,温度是可以不断上升的,只要不断地增加热量。
“我们不知道足衣能不能隔热,万一没烧坏足衣,就已被阿辉给蒸熟了。要知道,蒸气的力量也是非常可怕的,蒸气机就是这个原理制成的。”何茹双手放在额前,呜呜两声,扮了下火车蒸汽头的声音。
“我知道,那比斩断他的脚还可怕。”
“如果有足够的安全保护措施,可以试一下,但目前……”
“要我说,你认为足衣是一件外星人遗留下来的精密仪器。这个设想不错,是仪器就会坏,再精密再精良的机器,总有故障的一天。”
“穿着,跑着,跳着用了几百年上千年都不见坏啊。妹妹!”
“用超声波攻击,用雷射光线射击,再用……”
“给个照妖镜你,再给个能收孙悟空的金葫芦给你,好不好,想得比唱得还要好。不切实际,先想想是坐中午的航班回去,还是晚上的吧。”我说道。
没等我们进入机场的安检区,王朋召的电话打过来了,我坐在出发大厅的外面跟他聊起来。何茹站在玻璃门里面,不断示意我时间,暗示快要到飞机候机的时间。
“咱们更改行程吧。”
“去哪?”
“上海!”我对她说道。
王朋召说阿辉的未婚妻在医院里不见了。已失踪了一天一夜。警方已发散人力全城搜寻,可毫无踪迹。自从上次,在医院监视的人员发现戴嘉辉的踪迹后,就再也没有在当地见过他的身影。王朋召从医院的访客记录里查到我曾去探望过阿辉的未婚妻,便想从我口中得知些讯息。
很快,当晚我们的航班便降落在上海虹桥机场,王朋召开着警车早早在地出口等着我们,他一见到我们,便伸出胳膊来搂住何茹,甚是热情。而当我以为他也要搂一下我表示同样的客套时,他却突然靠到我的身侧,挥起右手,重重地给了我一拳,我一个跄踉,失去重心,差点撞上玻璃大门外的柱子上。
“你疯啦!一见面就打人!”我怒骂道。
王朋召又走了两步,再次靠近我。似乎还没有打够,还想再给我几拳。何茹见状忙拉开我们两人。
其实我现在的咏春拳也练了有一段时日了,已经有些火候和一点小成绩,要是真的跟他打起来,猜想最大可能,至少能抵挡个十来回合。
“算了吧,你,别再惹我啦。我可不想看到你被我打趴在地上,满地找牙,浑身伤痛,鲜血四撒,泪流满面……”
王朋召朝空气挥了两下,想吓唬我。
他接过何茹手上的行李,再用力一抛,一条弧线,落到我的怀里。说道,“走,上车。”我的脸变得很难看,满面怒意,气愤不已。
“一来就给我个下马威!你至于吗?老王!”
王朋召年纪比我小,但我看不惯他现在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我打了一下他的方向盘,挑衅地看着他。王朋召突然双手放空,掌心离开方向盘,嘴里竟还轻声地哼唱起歌来,可车子还在机场大道上笔直地开出去。
“你们两个!够啦,有完没完。方向盘也能随便动吗?你们不要命,我还想活着呢。”何茹叫道,她就是一个脾气暴躁的妈妈,看待我们就像对待两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想打打不下手,想骂也不敢太粗鲁。
王朋召再次挥了下他那硬似铁锤的拳头。
“一年不见,你的肌肉都变结实啦,人也壮了很多。以前看起来是个书生,现在却像个屠夫。”我还想在言语上笑话他。
他说道:“你也变化大呀,变得满嘴不说实话。”
“我怎么没说实话了?”
“就是一大骗子!”
“你倒是说啊,我如何骗你?骗你啥?”
“上次电话里跟我说没有跟阿辉还有他未婚妻联络,怎么隔几天就跑到医院去探望人家,去看望病人没错,可你看完怎么不主动跟我说下。”
“我……我以为你们警方的人在哪里,肯定……肯定会……告诉你的嘛,我又何必……”
“咦,你怎么知道我们警方安排人在医院监视?有伙计说阿辉本来没发现有人监视的,突然间看了下手机后,便摆脱了我们的跟踪。是不是你?”
“啊!怎么可能是我。我没有他的手机,如果有,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我方知话多失言,又说道,“是阿辉他未婚妻告诉我的,她说你们警察有去医院录口供,找她配合调查。”
“你还想骗我。他未婚妻失踪后,我们查过手机运营商,还有微信公司,提取了一些资料,虽然信息语音都有遗失,不是很齐全,但是在我们跟踪的那一段时间里,只有你跟她的互动联络。”
“好吧,你要这样想,那就这样认为吧。”我打算以退为进,不再辨解。
“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全力配合我的工作,不要再有隐瞒的心理。事关人命,你们知不知道,戴嘉辉跟的那一个毒贩,可不是上海本地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拆家,说起江湖里的地位,可以比得上以前的赵亭,赵亭死后,这个毒贩头子便包揽了东南亚,还有日本韩国,甚至是澳洲一些大城市的毒品制造跟分销,是名符其实的毒场大鳄。”
“管他大恶还是小恶,我现在肚子很饿,先请我们去吃大餐吧。”何茹可不理会他说的那些。
“后座还有两桶方便面,将就着先吃吧。”
“what?”何茹张大了嘴。
“要热水?干啃不行吗?等会到前边加油站给你讨点吧,先凑合着干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