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叫威廉,出生在加拿大,现在在美国工作生活,专业的跑酷运动员,经常来往于世界各地,参加大大小小的跑酷比赛。”神童继续介绍,说:“我特地查了下他的资料,除了跑酷技术一流,他动作的一个最大特别就是要比其他的选手跑得快,跳得高。他的腿法不仅融合了街头特技和自由体操,还跟中国的传统武术有关系。”
“你是说他跟我们中国有关?”
“不是中国人,至少也有点缘源吧。我想。”
“他有中国血统吗?会不会是戴氏后人?”我问。
“不是,没有混血,是纯正的加拿大土著后裔,移民到美国拿绿卡,曾到过中国几次,但都是在他成年成名后,来参加表演巡回赛的。”
速度在跑酷运动的因素里,只占了很小的一个比重,除了这个身体机能,还有平衡,协调,力量,耐力对最终的成功都是至关重要。腿部力量是其中重点中的衙点,有规律的练习有助于保护运动员的安全。
当然,酷跑也叫城市疾走,需要尽可能的快地而且自然的越过里面所有的障碍,练得好的人就像行云流水一般,如一条河流在城市间的高楼大厦里流动穿行,如入无人之境。
“能再快进下吗?我想看下他后面的练习花絮,还有赛后的表现。看下他是不是脱了那双鞋。”我说道。如果威廉脚上的真是甲马,那他是不是也有可能脱不下来呢?
只听得神童一阵键盘声,过了一会,便道:“我找了一下,又找到一段他之前在街头训练时的录相,你们看下这个。”
视频里,几个年轻人刚做完激烈的动物,坐在街边聊天,威廉也在里面,他累得直喘气,坐在草地边,伸起右腿,一拉一扯,就把布鞋给脱了下来,露出光脚丫,用手不停地按搓起来。
这种情况,正是我们想要见到的情景。
“快,帮我查下,他现在人在哪里,我们要去找他!”
“不用急,我早查过了。他现在人就在中国……”
“中国?具体哪里?那个城市?”
“北京。他来参加一个在北京天坛举行的国际锦标赛……”神童说道,递给我一张打印好的a4纸,上面写着比赛的地址还有联系电话,具体的比赛赛程跟威廉入往的酒店名称。
“还有两天,比赛就要结束。我们得快点启程。”看完信息,我对何茹说。
何茹大叫起来,“去北京?什么?”
“对,现在,马上!”
时不待人,刻不容缓。我们乘坐当晚的航班直飞首都机场。很快,便入住了锦标赛主办方指定的酒店。我知道威廉往的那一层楼,便要求酒店的前台也帮我安排入住到哪一层里面。往下后,我又花了点小钱,买通了服务这一楼层的服务员,告诉他,只要一看到威廉那间屋子有人回来就立马告知我们。
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等到半夜一点多,房里的电话终于响起来。他们回来了。
我跟何茹忙起来,走过去敲了下威廉住的那一间房间。
门开了,迎面而来是一阵重重的酒味,威廉醉眼朦胧地打量着我们,嘴里说起含糊不清的英文,我的英文很好,跟他交流起来没有问题,但前提是他要先清醒点才可以。他以为我们是酒店的服务生,装出一脸很不耐烦的样子,想要赶走我们。
何茹的假证件这时便派上用场,她把警察证推到威廉的面前,冷若冰霜地看着对方。
“警察?”威廉的醉意醒了几分。闪了下身但没有请我们进去的意思。“如果不是急事,能请你们明天跟我的助手联系吗?”
“万分紧急!”
“只是简单聊几句,不会占用你太长时间。”
“好吧,请进。不过,请等我穿睡衣。”
突然我的眼皮也变得很重,很想快点回去躺下痛快地睡上一觉。而且,彻夜不眠的后果就是肚子极度地空虚,好想找些东西来填饱下肚皮。进到房间里,四下看,桌上放着一大堆零食的包装低,都是些吃过的垃圾,床上面还睡着个人,背对我们侧着身,正发出轻微的鼻鼾声,薄薄的被子罩住了体形,但枕头里冒出来的长发看出来,很明显是个女性。可以料想到,两人一定是刚从外面的酒吧玩乐回来,外国人的夜生活丰富多姿,对于男女关系可以我们开放得多,也不避嫌,就当着我们的面,威廉赤裸裸地披上了酒店的浴袍。
“说吧。你们有什么事?我有什么能帮得上你们的。警官们。”威廉坐在沙发里,随手拿起桌上的香烟,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接着,一仰颈,又喝光一大杯水。
“有件事想请教下你。”
“说吧,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老话嘛,知无不言!我肯定会。”他的酒气慢慢散开。
“再好不过,那先请威廉说下你的这双鞋吧!”何茹一上来就直入主题,打开手机里保存下来的视频,放映到我们之前看到的甲马那一段,问,“请问,这个图案是什么意思?”
“就是一匹马,跟一个,哦,一个士兵罢了,怎么。你看不清楚?”威廉耸耸肩,一脸不在乎。
“你的鞋子现在在这里吧?”我看了下他的脚,穿的是酒店的一次性拖鞋。
“当然,不过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出于保密的原因,恕我们不能告诉你详情,只能告诉你,你的鞋子和一宗古董失窃案有关。”何茹一本正经的样子,看起来很唬人,我在内心忍不住地狂笑,“请吧,把你的鞋子拿出来我们瞧瞧。”
“怎以可能!古董失窃案?不可能!”
“是的,请你配合下。”
“看鞋子我们看看!”
威廉叹息一声,意识到我们是认真的。他只好无奈地从椅子后面的衣柜底找出了一对布鞋,说,“你们视频里拍的正是我这一双鞋,你们运气不错,我刚好将它带在了身边,我家里有几十对这种牌子的鞋子,但这一对我最喜欢,特别是参加一些国际的大赛,我会带上它来备用。你们请便!”
房间里马上就平静了下来,我跟何茹戴着白色手套捡起地上的鞋子,一人一只,仔细地检查,里里外外,从上到下。威廉有点不耐烦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双手叉着腰,高大宽厚的肩膀显得他异常伟岸,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英文,床上的女人也翻了几下声,但没有被吵醒。
“没有!”何茹偏着头告诉我。
“我这只也没有发现!”
“喂,警官,你们能告诉下我,你们想从鞋里找到什么吗?****?****?还是伟哥呢?”威廉大声地说道。
“例行检查而已,请别动怒!”
“拜托!在我们国家,进来检查别人的物品,可是需要有法院检查长签字的搜查令的。你们不会不知道吧,入乡随俗,我已尽量配合你们了。拜托,请小心一点,不要太用力,这鞋子会被你们拉坏的。劳驾,看完请放回柜子里吧。”
何茹手里的鞋子突然重重地掉落到地板上,只听到砰地一声,不知她是无心还是故意的。床上的女人嗖地一下翻身坐起来,胸前的被单缓缓地滑落,露出无限春光,我看得面红耳赤,喉咙发干。女人翻了个白眼给我们,捉了两下凌乱的长发,没有理会我们,又倒下去呼呼大睡起来。
“喂,你还有其它的鞋吗?是不是给错了。”何茹加重语气,想拉回我的注意力。
“就是它,没有错!”
“那上面的图案呢?去哪里啦?”
“对啊,高帮鞋上没有耶,怎么解释?威廉先生。”
“哦,原来你们是想找这个!”
听到我们的逼问,他像听到魔咒一般,整个人清醒了过来,清了清喉咙道,“不好意思,我将它给收起来而已。”
“收起来,你是说……它是绑在鞋子外面的?”
“应该是贴的吧?”我问。
“用可撕贴粘贴上的,只要一比赛完,人就会取下来。怕它弄丢,你们可以理解吗?毕意这玩意挺珍贵的。很少有。我是说。”他的脸上露出不一样的表情来,“但它不能算是值钱的古董吧。只是两张皮。”
“什么皮?”
“不是一双足衣吗?”
“足衣是什么玩意?不懂!不好意思。”他从身后的酒店保险箱里取出一个黑色的皮夹来,里面放了一沓现金跟几张信用卡,最里面的一层是两张黄色的布料。
“你们想看的,就是这个?”
两张布料的大小不一样,可边缘都是参差不齐,还有一点发黑,像是被火烧过一样。我摘下手套,用手去感受了下布料的触感,毫无疑问,虽然看起来跟足衣不同,但确实是同一种东西制成的。戴嘉辉那双摸起来更加细腻,而这两块钱片则略略有些粗糙。
“你从何得来这样东西?”
“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礼物。”
我们直直地盯着他,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