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皇上宫中出来,这会儿便直接去皇后宫中,明面上是南宫月受了牵连,但上官宇自诩才智过人,越是简答在这种人眼中看来,便越是最复杂的事情。
没有再答话,颜染眸中闪过冷色,她便是要反其道而行之。
当看见南宫月的那一刻,颜染没有如以往一般恭敬请安,反倒是兀自跑过去亲昵的扶住其手臂,口中甜甜的说道:“儿臣来给母后请安了。”
眸中先是一惊,南宫月并未苛责,只顺势说了一句,“****竟是不请自来,少见的很。”
“儿臣想念母后前来探望,母后却是打趣儿臣。”颜染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分明是小女儿家闹脾气时的娇俏,南宫月笑着摇头嗔道:“瞧着这丫头,小小年纪这脾气越发大起来了。”
没有接南宫月的话,颜染意有所指的问道:“若是****做了什么错事,您是否会恼怒****?”
“那还是先来说说到底是什么事。”
低头轻笑一声,敛去面上的娇俏模样,颜染幽幽开口,“其实儿臣一直瞒着您一件事。”
“哦?不妨说来听听。”南宫月却是面上笑意不减,活脱脱一副慈母模样。
颜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直截了当的说出一句,“孟家留下一本传世兵法。”
南宫月当即大惊,“传言竟是真的?”随即面上露出怒色,“这时候你将此事告知本宫,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
耸了耸肩,颜染不在意的应下来,“简单的很,母后您猜想的不错,天下皆知我颜染是您的义女,若是儿臣出了什么不测,恐怕您也是难逃干系。”
“你这是威胁本宫?”南宫月精美的妆容称着满面惊惧,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韵味。
顾不上打量南宫月的花容月貌,颜染颇有些自得的应声,“儿臣想来敬重母后,这怎么能算得上是威胁,更准确的该说是提醒。”
“放肆。”南宫月厉声怒斥,颜染却是毫不在意的接着说道:“既然母后看不清时势,那****不妨直言,父皇已经知晓此事。”
言语稍滞,抬眸看向颜染洋洋得意的脸,南宫月忍不住追问,“那传世兵书当真在你手里?”
“还在****的手里。”颜染毫不避讳,闻言南宫月勃然大怒,“你当真大胆,竟是存了不臣之心,本宫真是错信小人。”
长叹一声,颜染无奈回道:“****知道母后后悔,可是现在后悔可是有些晚了,您猜父皇是否会相信,您会对此事一无所知?”
“你到底想干什么?”
眼见着南宫月面上隐隐多了些畏惧,颜染抓准时机冷然警告,“帮****脱离苦海,那您自是不会受任何牵连。”
“痴心妄想,你以为手握至宝便能得偿所愿?”
似乎并不在意南宫月的断然拒绝,颜染冷声提醒,“能不能不是母后您说了算,您需要做的只是出手相助。”
并未理会颜染言语间的威胁意味,南宫月闻言断然拒绝,“本宫宁愿一死,也绝不与你这等奸佞之辈狼狈为奸。”
“母后这般说起来,着实让****伤心了。”
看着颜染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南宫月难得不顾形象的厉声怒斥,“君家果然早就不甘为臣,君夜析身为朝中重臣,竟是甘心娶你一介庶女为正妻,原来尔等竟是如此狼子野心,怪不得你为女儿身,上了战场还能凯旋而归,想来与这传世兵法脱不了干系。”
没有反驳南宫月的言辞,颜染却是面目越发冷然,同时口中威胁了一句,“父皇本就忌惮母后,您以为您如此推脱,****便当真没有办法了?”
不出意料,南宫月再度毫不犹豫的拒绝,“祈国是上官家的天下,本宫为公是后宫之主,为私最是看不得你这般小人行径,自是不会与你为伍。”
“望母后莫要后悔。”
眼见着颜染转身要离开,南宫月颇为语重心长的权威,“如今你已是帝女之名,且要好自为之,莫要一失足成千古恨,误了正道才是真的。”
转过身没有躬身,颜染只冷冷回了一句,“儿臣告退。”随即不等南宫月应声,便已经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回到毓秀宫的第一件事,便是抬手摔了一上好的瓷瓶,颜染闲适的拍了拍手,又对着身后的素雨吩咐,“再挑两个轻省的摔出去。”
“公主您这是闹的哪一出?”
眼见着素雨面色犹疑,颜染明知故问,“怎么?”
“好好的去了趟凤藻宫,回来竟摔起物件来了,这话传出去可是不好听。”素雨故意压低了声音劝慰,当时颜染从凤藻宫怒气冲冲的走出来,多少人是看在眼里的,在这宫中若是失了势,那可是要命的大事。
不曾想颜染却是毫不在意,反倒面带笑意的接话,“就是要传,传的越难听才越好,只管照做便是,我有分寸。”
颜染一向不按常理出牌,见颜染这么说,素雨也不多话,简单应了一声,“好。”随后果真拿了几件不入流的摔出去,一时间毓秀宫稀里哗啦好不热闹。
接着上官宇出现一女子,在简单的说明了一番之后,上官宇疑声追问,“你说回宫后颜染勃然大怒?”
“正是。”神秘女子先是应了一声,随即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接了一句,“可即便如此,皇后也未必就真的不知情。”
正兀自出神的上官宇面色当即沉了下来,言语冷冽的警告,“好生盯仔细了,这种话不是你能说出口的。”
神秘女子心中大惊,慌忙跪下来认错,“奴婢多嘴。”
并不理会殿前楚楚可怜的女子,上官宇厉声怒喝,“滚出去。”
随即看着神秘女子离开的背影,兀自幽幽说了一句,“颜染君夜析都该死。”
只是不曾想颜染那边已经有了应对,恐怕任谁也想不到,素雨不仅仅是小小宫女,还是断崖出来的高手,方才她示意颜染有人偷听,本是打算轻描淡写的应应景,颜染临时起意,改成了一出大戏。
现下有心人决计已经得知了内情,颜染对着素雨吩咐了一句,“养兵千日,该是用兵一时的时候了。”
“奴婢明白了,这就去办。”素雨意会的应下来,随后颜染不放心的嘱咐,“对了,赵月和玄镜司那边一定不能出差错。”
虽然不知道颜染为何突然如此挂心,但素雨还是恭敬的回答,“您放心便是,有唐飞和玄月在,定是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下去吧!”
“颜染。”
只是没想到消息刚传出去,第一个找上门来的却是水仙儿,颜染懒懒的扫过去一眼,口中冷嗤,“伤势好的倒是快。”
“总窝在床榻上都成了懒骨头,这会儿便想着起床走走。”水仙儿心情颇好的接话,颜染却是丝毫不留情面,“即便是想走走,也不该是来这里吧!”
“这种时候若是不找你炫耀一番,让我如何心甘?”
懒得理会水仙儿理所应当的言辞,颜染不耐烦的催促,“那炫耀过了,你是否该离开了。”
“这么急着下逐客令,****公主难不成是怕了?”水仙儿却是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颜染冷声嗤笑道:“的确是怕了,怕你赖在这里不走了,毕竟有些东西是有惯性的,赖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颜染这番话明显是意有所指,水仙儿也是极其聪慧之人,当即明白过来后怒斥,“颜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颜染也不含糊,果真煞有其事的解释起来,“君夜析是有心还是无意,你我各自心知肚明,又何必巴巴的跑来试探虚实?”
“他自然是对我有心的。”水仙儿满面厉色,但随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娇滴滴的笑起来,“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他已经答应了娶我为妻,不过你也不必多想,你我皆是平起平坐。”
心脏仿佛停滞,颜染忍着浑身的战栗,佯装云淡风轻的说出一句,“那我是该恭喜一句了。”
似乎很满意颜染此刻的反应,水仙儿面上笑意不减,“同喜。”
“这次可是炫耀完了?”颜染这话分明是下了逐客令,水仙儿面上笑意再度隐去,咬牙切齿的说着,“颜染,我倒是要看看大婚之日,你是否还能如此笑的出来。”
冷嗤一声,颜染不置可否的应声,“放心便是,到时只怕你是要哭出来的。”
随即不等水仙儿接话,颜染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来人啊。”水仙儿的贴身侍女以及流苏二人,闻言从门外走进来,颜染接着吩咐道:“仙儿姑娘大病未愈,实在不宜四处走动,还不速速送姑娘回偏殿。”
本以为颜染会伤痛欲绝,可是还有心情赶她离开,显然事情和她想象的有所出入,水仙儿不甘心的怒斥,“你别得意太早。”
并不理会水仙儿的胡言乱语,颜染只对着门口的二人怒斥,“水仙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能担得起那要命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