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身裸体共处一室,颜家人为人处事,当真是教人刮目相看。”颜铭远话音刚落,唐心柔便嘲讽开口,这句赤身裸体意味着什么,在场的人可都不是傻子,暗道颜铭远这等老不休,竟是能说出这样蹩脚的谎话来。
显然颜铭远自不会这样想,好不容易找出个相对适当的理由,却被唐心柔一言一语推向更尴尬的境地,当即恼羞成怒的厉斥,“唐心柔,你嫁入颜家一直无所出,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夫好心从未与你多做计较,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如今竟是如此陷害诋毁我儿,到底是何居心?”
“颜铄与那颜娇苟且已久,婚后碰都不成碰我,要如何有后?”唐心柔此言越发露骨,在场的女子许多云英未嫁,上官宇脸色已经快黑成了炭色,最恼怒的要数上官墨,“颜尚书,颜铄颜娇早已男婚女嫁,自小一起长大赤身裸体共处一室,你真当本王是傻子不成?”
“老臣不敢。”颜铭远无奈应声,上官宇此刻已经了解了些大概,不得已出言制止,“在朕面前你们如此呼来喝去,当真不将朕放在眼里不成?”
“皇上恕罪。”“父皇恕罪。”颜铭远和上官墨齐齐跪地应声,随后上官墨冷声接着说道:“只是颜娇品行不端,竟是作下如此败坏名声之事,根本未将咱们皇家颜面放在眼里。”
“实在是冤枉。”颜铭远不甘心的辩驳,上官宇不耐烦的厉声打断,“颜铭远,朕只问你一句,唐心柔所言之事可是无中生有?”
哭丧着脸沉默片刻,颜铭远还是无奈说了实话,“不是。”
“朕念你多年来鞠躬尽瘁为国效力,如今便给你留些颜面,让那颜铄和颜娇自行了断吧!”
闻言大惊,颜铭远慌忙求饶,“求皇上饶过铄儿一命。”
而上官墨受如此奇耻大辱,自然不会给颜铭远翻盘的机会,冷声说道:“父皇,儿臣有一不情之请,如今儿臣蒙受这般奇耻大辱,实在是心有不甘,求父皇恩准,由儿臣亲自传旨监督颜铄颜娇。”
上官墨这么一说,分明是将颜铭远的路堵死了,偏上官宇还转眸询问颜铭远,“颜爱卿,你怎么说?”
事已至此,颜铭远自然不好多说,只得老泪纵横的应声,“老臣领旨谢恩。”
没有理会颜铭远,上官宇先是看了一眼唐心柔,随后起身冷声说道:“今日委实没了兴致,就此散了吧!”
这时候自然没人敢多说什么,当即齐齐起身恭敬应声,“恭送皇上。”
见上官宇已经离开,颜铭远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抬脚走到唐心柔身边怒斥,“唐心柔,你如此欺人太甚,难不成就不怕遭了天谴?”
“颜尚书子女犯下如此不齿行径,恐怕颜尚书功不可没吧?”
眼见颜铭远似乎是要说什么,颜敏却是一反常态的上前制止,扶住颜铭远手臂缓声说道:“父亲莫急,如今颜家已经失了颜面,再纠缠下去只会越发让人看了热闹。”
似乎是感觉颜敏所言不无道理,颜铭远果真不再言语,却是冷哼一声直接甩开了颜敏的手臂,自顾自的当先走了出去,颜敏看了一眼唐心柔,随后也跟了上去,至于上官墨早就已经离开,他现在脑中唯一的念想,就是定要杀了颜娇和颜铄那对狗男女。
颜铄莫名被禁足正是恼怒的时候,要说他与颜娇的事委实冤枉,那日颜娇突然穿着一身黑色斗篷来寻他,看着她一副装神弄鬼的模样,颜铄没好气的斥道:“你来干什么?”
听闻颜铄不善的语气,颜娇眼中分明闪过一丝恼怒,却只是稍纵即逝,而是直截了当的说明来意,“我此番前来是来和你合作的。”
毫不客气的嗤笑一声,颜铄根本未将其放在心上,冷然厉斥,“你是个什么东西,和我来谈合作,就凭你也配?”
“脱离颜家脱离唐心柔,至此你要如何过活,只随你自己的心意。”
颜娇突然没头没脑的一番话,却是让颜铄当即动了心,但他也不是傻子,神情防备的追问,“说说你想要的是什么,我可不信你会有那么好心。”
“我当然没有那么好心,我要的很简单,便是四王府的王妃之位。”
闻言大惊,颜铄诧异回道:“大姐如今已经是王府主妃,而且又是得皇上赐婚,你来找我有什么用?”
兀自笑了起来,颜娇轻描淡写的应声,“你说的这些我自然是知晓,所以我才来找你,便是为了让你帮我将颜敏拉下马。”
仿若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颜铄越发不客气的嘲讽回道:“我与大姐是一母同胞,为了帮你将姐姐置于险境,你未免太过于天真了吧!”
虽然自己的提议被回绝,颜娇也是不恼,随即意味不明的说道:“颜铄,你忘了你和唐心柔是如何成亲的?”见颜铄没有接话的意思,颜娇自顾自的接着说了一句,“那时你的好姐姐可是没有那么多的顾念。”
对于唐心柔这个人,颜铄的心中是有恨意的,连带着自然对梁氏和颜敏也有怨恨,但是他也听得出颜娇言语间的挑拨之意,当即不客气的厉斥,“我们姐弟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庶女多嘴。”
“梁氏早已经死了,现在颜家当家做主的是张若庭,何况还有五弟,你以为你还是以往的,那个颜家高高在上的嫡出长子?”颜娇这番话说到了颜铄的痛处,无从反驳,颜铄最后只冷冷斥责了一句,“丑人多作怪。”接着便没有了下文。
明显颜铄的态度已经有了松动,颜娇脸色得色更甚,接着循序渐进的利诱,“难不成你真的甘心和唐心柔过一辈子?”
听出颜娇的话里有话,颜铄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莹花姑娘赎身可是要一大笔银子,即便是有了银子,只要有你家那个母老虎在,你当真能得偿所愿不成?”
闻言心中大惊,颜铄怒色厉斥,“颜娇你不要命了不成,竟然敢私下来调查我?”
冷嗤一声,颜娇也懒得装模作样,直截了当的嘲讽回道:“我有什么不敢,如今我已经是上官墨的侧妃,取代颜敏指日可待,你区区一个尚书之子,我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多说无益,这番话还是等你当上王妃时,再来找我炫耀也不迟。”
眼见颜铄要走,颜娇却并不着急,只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颜铄你可要想好,那莹花姑娘身处污秽之地,恐怕是等不了那么多的时日,何况颜敏在王府如何度日你可知?”
颜铄停住脚步,咬牙切齿的回身质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传世兵法的事情。”颜娇并不打算掩藏,显然颜铄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你到底想说什么!”
自嘲一笑,颜娇抬眸凄然回道:“上官墨要的是传世兵法,根本就不是颜家女子,而那是颜染的东西,父亲虽说知情,但是我们生长在颜府,自是知道父亲的脾气秉性,根本不可能将这样的事情告诉我们。”
“这和姐姐有什么关系?”颜铄最关心的还是颜敏,毕竟在梁氏死后,如今颜敏便是他最亲的人。
“你知我知大姐知,偏偏上官墨不知,他日日都在盘算着这传世兵法,姐姐是颜家最受宠的嫡女天下皆知,话已经说到了这里,难不成你还猜不到会发生什么?”
颜娇话说一半,颜铄却已经猜到了些大概,当即怒声回道:“我姐姐是皇上赐婚,上官墨当真会如此大胆?”
明知颜铄不过是道貌岸然的以此坐饵,颜娇还是配合的接话,“你与大姐从小便最是亲厚,别说你看不出大姐的变化有多大?”
“姐姐不敢说不敢做,那我便去面圣揭露上官墨,帮姐姐解除险境。”对于颜敏,颜铄心中其实有怨恨,与其说了是为了骨肉亲情,更多的是因为他本身的自负,在他看来颜家嫡出,竟是不如几个庶女活的自在,与他而言自然是莫大的耻辱。
那颜娇也不是等闲之辈,这么长时间与薛侧妃斗智斗勇,也是生出了几分道行,这会儿见时机已然成熟,顺势沉声提议,“咱们是该帮大姐,但是面圣不只会惹恼上官墨,一个不留神当今圣上盛怒,你我都难辞其咎,只要你答应和我合作,我自是会帮大姐离开。”
“你会那么好心?”颜铄自是不会相信,颜娇心中有数也不避讳,直言回道:“我当然不只是为了帮大姐,但是我要的是王妃之位,你们要的是脱离困境,这两者之间并不冲突。”
“当真不会伤害大姐?”
闻言颜娇嘴角挑起一抹冷笑,不过是为了一己之私,竟是连自己的亲生姐姐都愿出卖,这会儿还妄想道貌岸然的,装出一副好心好意的模样,当真是令人极为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