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遵旨进殿后,却是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对着颜染斥了一句,“颜染,你莫要血口喷人。”
“柔妃放肆,朕还在这里你就敢出言不逊?”上官宇当即大怒,柔妃见其面上的怒气极盛,赶紧跪下喊冤,“臣妾实在冤枉,求皇上您为臣妾做主啊!”
颜染见状只冷然回了一句,“柔妃娘娘多虑了,****不过是陈述了一番事实。”
“不是我做的。”柔妃这相当于不打自招的言辞,颜染好笑的追问,“昨日****和母后去了您宫中,回来后便变成了这副模样。”
柔妃是打定了主意不承认,随口嘲讽的提醒,“或许是你们吃过什么做过什么。”
“偌大的皇宫只有母后和****如此,您又该如何解释?”颜染再度发问,柔妃当即便急了,语气不善的怒斥,“你们是故意要陷害本妃。”
这一声可是不小,殿内的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生怕出了声大气惹怒了皇上,颜染却是不疾不徐的娓娓道来,“昨日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您是着人来请了****一人,母后是为了寻****随后才到,恐怕您的本意只是****我一人吧!”
“你休要血口喷人,****公主该不会演苦肉计,故意闹了这么一出吧?”柔妃言语越发咄咄逼人。
这会儿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上官宇烦躁的怒喝,“真是反了天了,给朕查,朕倒是好生弄个明白,到底是什么人在这宫中兴风作浪。”
“对了,去将皇后请过来,还有让太医查明白,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上官宇话音刚落,南宫月便从内室中走了出来,接话道:“太医已经诊治过了。”
“说。”
先是看了柔妃一眼,南宫月掷地有声的回了两个字,“是毒。”
“柔妃怎么说?”上官宇看向柔妃,后者则依旧是大呼冤枉,“皇上,臣妾当真冤枉啊!”
“你昨日找****做什么?”上官宇冷声询问,柔妃当即没了言语,“这……”
见柔妃这副支支吾吾的模样,上官宇不耐烦的怒斥,“还不从实招来。”
“不过是许久未见****公主,有些话想说罢了。”
柔妃这话一出,颜染险些要笑出声来,南宫月也是不相信的质问,“你与****的关系一向并不热络,这会儿突然闹这么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臣妾真的是冤枉。”柔妃也发觉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哭着求饶,颜染则是面无表情的跪了下去,沉声说了一句,“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没曾想这话倒是惹怒了柔妃,当即厉斥,“颜染,你莫要欺人太甚。”
“****不过是请父皇做主,可是从未指名道姓。”颜染沉声反驳,柔妃却是冷嗤一声,“皇上英明,岂会受你这小伎俩蒙蔽?”
“那柔妃娘娘不妨说一说,****与母后这一身的红疹,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着颜染这番言辞,柔妃也是一头雾水,她怎么也没想到本是想给颜染个下马威,最后自己却是落到了这步田地,可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决不能将竹安扯进来,皇上默许是一回事,但若是将话说到了台面上,那麻烦可就大了。
尤其世人皆知竹安已死,这会儿皇上若是知道了,两人竟是不安分的挑衅颜染,恐怕事情是不好收场了。
不仅是颜染,南宫月也适时接话,“是啊柔妃,****说的话糙理不糙,本宫和****去了一趟一宫中,回来便见不得人了,尤其太医已经诊治过了,可不仅仅是发红疹这么简单。”
“难不成还有什么?”上官宇沉声追问,南宫月沉默一瞬,垂眸应声回道:“红疹的面积会越来越大,直至遍布全身,最后血肉溃烂而死,这般歹毒的心思真是闻所未闻。”
“这不可能。”柔妃当即大惊失色,她本以为是竹安下手,不过是想给颜染一些教训,现在想来绝不可能是竹安,这样的东西决然是禁物,即便是要动手,竹安也不会傻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并不理会柔妃的言语,南宫月目光直直落在上官宇的身上,“****的话皇上信不过,难不成臣妾的话皇上也信不过?”
避开南宫月的目光,上官宇沉着脸回道:“事情太过突然……”
不等上官宇说完,南宫月便冷嗤一声打断,“难不成皇上是要等着臣妾与****,母女二人双双惨死,才肯追究凶手?”
“朕已经下令去查个究竟了。”上官宇不满的辩驳,南宫月不依不饶的步步紧逼,“去了柔妃的宫中,回来变成这副模样,臣妾怎么想,这事情恐怕都和柔妃脱不了干系。”
“皇后莫要血口喷人。”柔妃这会儿已经慌了神,自然顾不上什么尊卑,南宫月却是少有的刻薄嘲讽,“血口喷人?你是个什么身份,值得本宫这后宫之主,以性命来陷害与你?”
“或许是有别人陷害。”柔妃一味想开脱,南宫月直接回话,“空口无凭,三日之内还请皇上和柔妃,能给本宫一个交代。”
没曾想南宫月如今竟是这般咄咄逼人,上官宇顿觉失了颜面,当即口中怒斥,“放肆。”
“皇上息怒,若是当时臣妾没有去柔妃宫中,那遭罪的就只剩下****,到时柔妃推脱着不知内情,岂不是再无对证?”
听闻南宫月这番言辞,上官宇当即明白过来,她不过是在为颜染鸣不平,思及过往,上官宇冷声吩咐,“来人啊,将柔妃拖下去关入天牢。”
还没等侍卫进殿,便听去搜查的平公公回来禀报,“皇上在柔妃娘娘的宫中,发现了……”
烦躁的扫了一眼那平公公,上官宇不满的催促,“有话边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发现了许多秘药,不只是至毒之物,还有许多男女房事用的东西,实在是让人不堪入目。”
先是一怔,上官宇委实没有想到,其中竟还有这么一层,他本是想保下柔妃的,但是现在听着奴才禀报,柔妃是他的妃子,那下作之物是用在谁身上,恐怕是不言而喻。
想到这里,上官宇当即怒斥,“拖下去斩了。”
柔妃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稀里糊涂就被下了死令,口中当即哭喊着,“皇上您不能这样,臣妾冤枉啊!”
可惜并没有人理会,上官宇只沉着颜面问匆匆赶来的太医,“此毒可有解药?”
“老臣正在研制之中,先要确定其中到底有何种毒草,还要……”不等老太医说完,上官宇便直接说了一句,“两日之内若是制不出解药,你们所有人都要人头落地。”
“这……”眼见着那老太医踌躇着不敢应,上官宇当即怒斥,“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配解药?”
随后上官宇安慰了南宫月几句,但是对着那样一张脸,实在没了怜香惜玉的兴致,便寻了个由头匆匆离去。
“臣妾恭送皇上。”“儿臣恭送皇上。”
待上官宇走后,南宫月遣退走宫人,颜染当先开口说道:“母后恐怕是心中有数了吧!”
“只可惜幕后的人太蠢。”
并不接南宫月的话,颜染自顾自的说道:“你我都清楚不会是柔妃下的手。”
长叹一声,南宫月随口应了一句,“若是竹安,竟是将自己的养母推入火坑,这般手段当真是狠厉。”
颜染也跟着感叹,“可惜终究是功亏一篑。”
话锋一转,南宫月秀眉紧蹙,满脸愁容的开口,“这东西你可知到底是什么?”
“母后可是怕了?”
目光对上颜染满眼的笑意,南宫月正色回道:“人终有一死,但是你不能死。”
先是一愣,颜染只幽幽回了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随即大步走了出去。
没曾想却是遇见了个熟人,江逸白。
连寒暄都省了,江逸白直接抬手给了颜染一个白瓷瓶,随后解释道:“这是解药。”
“许久未见太子殿下,没想到一出现便是救命之恩。”颜染语气戏谑却并不接,江逸白直接将瓷瓶塞进颜染手里,语气急切的催促,“你快些服用了吧!”
拿着那白瓷瓶随手晃了晃,颜染应声回道:“柔妃方才还在喊腰,转眼间我与母后便已经找到了解药,太子殿下猜猜看,父皇会如何定论?”
怔楞一瞬之后,江逸白苦笑着接话,“倒是本太子思虑不周了。”
“多谢太子殿下,只是不知您怎么会有这解药?”颜染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江逸白却是面上苦笑更甚,仿若呢喃的问颜染,“你怀疑我?”
“不曾,更确切的该问,您与这下毒的人,到底有何干系!”颜染这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江逸白身子一僵,随后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柔妃已死,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懒得和江逸白拐弯抹角,颜染自顾自的沉声警告,“劳烦太子为刘宸妃带个话,事情不要做得太绝,人各有命,可这命只有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