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赵月已经跑开,玄月还是一副怔楞不明所以的模样,诗酒着急的怒斥,“你这个榆木脑袋,本来还以为你这是开窍了,没想到还是这么让人伤透脑筋。”
玄月一脸无辜的****,“我说错了什么话?”
“既然都说了要保护一声了,之后你还扯出什么死士职责的?”诗酒恨铁不成钢的提醒,玄月有理有据的反驳,“可是他是主子,我只是一个死士,哪里有资格高攀?”
无奈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诗酒简直怀疑自己会被他逼疯,不耐烦的提醒,“你现在是玄月,她现在是赵月,你们哪里有什么高攀不高攀,再说赵月都那样问了,你怎么还说的出那样的话来。”
“死士就是要一辈子终于主子。”玄月固执己见,诗酒当即败下阵来,没好气的应了一声,“那你就干脆忠于到死吧,孺子不可教也。”
气氛越发的压抑,颜染看在眼里,幽幽吩咐了一句,“你们两个自己人打打杀杀,总是不合规矩的,便罚你们二人在这面壁思过三天,谁也不许见这二人,更不能给他们送吃食。”
“可是……”无双还要说什么,诗酒却是喜滋滋的领命,“诗酒多谢主子饶命。”
瞥了一眼诗酒,颜染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知道便好。”
随后对着素雨说道:“走吧!”接着便抬脚走了出去,没有再理会别人。
君夜析摇了摇头,无奈的跟了上去,当先开口说了一句,“你倒是好兴致,这时候还不忘帮玄月。”
目光不善的斜睨君夜析,颜染幽幽回道:“你不是也是想帮他,所以才在我动了气的时候现身,只是没想到玄月那般不争气,竟是迟迟没有将话说出来。”
“每个人的性情皆有不同,玄月性情木讷,若是没有人推一把,恐怕是一直都不敢迈出一步。”君夜析明显避重就轻,颜染不置可否的冷嗤,“君将军当真是体恤下属。”
勾了勾唇角,对于颜染的嘲讽,君夜析却是不以为意的回道:“赵月姐妹二人,你却单单将玄镜司遣到唐飞身边,难不成就没动了什么花心思?”
垂下目光,颜染意味不明的接话,“果然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听出颜染语气中隐藏的怒气,君夜析再度没话找话,“唐飞身负杀母之仇,玄镜司心中是灭门之恨,相互勉励相互克制,对于两人来说确实是好的,只是恐怕是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没想到君夜析竟主动提起这个话题,颜染佯装不在意的随口问了一句,“这么多的事情都围绕着那南家灭门惨案,其中和那人必有关联,你当真放的下?”
闻言君夜析明显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幽幽应了一句,“有因必有果,既然选择了种下这个根,那就该由他承受这个因果,我与他虽有血缘亲情,但终究是形同陌路。”
知道君夜析内心必是不会这般云淡风轻,颜染再度把话题绕回了南家上,“只是不知南家到底惹了什么事,竟让这么多人如此忌惮,连玄月一个暗卫都不肯放过。”
“南家人的死恐怕是没那么简单。”君夜析沉声说了一句,眉目间分明隐藏着什么,颜染不禁追问了一句,“看来你已经有了些眉目?”
沉思片刻,君夜析摇了摇头应道:“没有。”
可惜颜染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听不出其中意味,当即说了一句,“出来好一会儿了,我先行回宫了。”随后转身要走,君夜析则是说了句,“我送你。”
摇了摇头,颜染应道:“那倒是不必了,不过是走几步路,我还能丢了不成?”说完不等君夜析回话,颜染便已经大步离开。
饶是素雨都看出了不对劲,试探着问了一句,“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没有回答素雨的问题,颜染只意味不明的接话道:“玄月忘了自己的姓名,却还能记得赵月的长相,可见爱之深情之切。”
点了点头,素雨也跟着附和,“赵月当真是好福气。”
“是啊,她当真是好福气。”
后知后觉发现颜染的不对劲,素雨佯装无意的提起君夜析,“将军对您可也是顶好的,好在你们二人少了许多波折。”
“少了波折?你可知暴风雨之前大多最是寂静。”颜染明显不能苟同,素雨则是疑声问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颜染垂下双眸敛下眼中锋芒,幽幽回了一句,“无事,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
“将军对公主您可是一心一意的。”素雨俨然是想帮君夜析挽回颓势,颜染不置可否的应了声,“或许吧!”
随即两人一言不发的回了宫,流苏见两人归来一脸的喜色,刚要开口说话,便见颜染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不禁问其身后的素雨,“公主这出去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回来了倒是成了这番模样?”
先是看了一眼颜染,随即素雨警告了流苏一句,“公主如今正是烦闷的时候,你还是管好你这张不合时宜的嘴。”
后者颇为委屈的嘟囔了一声,“我这不是关心公主嘛!”
颜染听在耳里却不想说话,身后隐约传来素雨的声音,“收起你这出委屈相,若是让某些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是怎么欺负你了呢,岂不是要找我来拼命?”
闻言颜染不禁好笑,却是怎么努力都勾不起唇角,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但是总是忍不住生疑,君夜析明显察觉了什么,却是没有告诉她,是觉得不重要,还是没必要?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就是烦闷的很,脑中总是不合时宜的出现君夜析的脸,猛的摇了摇头,颜染试图拯救这个患得患失的自己,但是似乎是徒劳无功,在乎一个人便开始了想占有,占有之后便是想拥有,最后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身后兀自传来流苏的声音,“如今你可是越发的学坏了。”
接着是素雨的一声低斥,“快别在这叽喳了,惹烦了公主有你好受的。”
然后似乎是素雨拉走了流苏,便再没了两人的言语声。
同时上官墨的案子很快有了新进展,前来负责此案的是上官宇身边的一位老公公,看着下人呈上来的东西,不禁冷然问上官墨,“四皇子,您这是什么意思?”
转眸奇怪的看了老公公一眼,上官墨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反问,“这是何物?”
闻言老公公怪声怪气的冷哼一声,面色越发不满起来,操着尖细的嗓音回了一句,“这是你四王府之物,似乎是不该问老奴吧?”
察觉那老公公语气不善,上官墨虽然心中有异,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再做出什么得罪人的事,同时口中赶紧恭恭敬敬的应下来,“公公莫急,这府中杂物众多,本殿下一时想不起来,倒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上官墨心中怒意更甚,暗道区区一个宦官,竟也敢如此藐视于他,但可惜终究是敢怒不敢言,不只是因为他尴尬的身份,更因为如今他的确没了高人一等的资本。
这些宫里出来的下人最是踩低捧高,如是他闹出了什么事情,难保这宦官不会私下栽赃,给他玩上一出雪上加霜,是以这个时候上官墨只能隐忍。
那老公公兀自不知足的嘲讽,“既然四皇子您想不起来,那老奴不妨给您提个醒,六皇子那边告了您的事,想必您是已经知晓了,可是您这边却又有指控六皇子的物证,这两人其中可是总有些是假的吧?”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上官墨赶紧为自己辩白,“本殿下着实冤枉的很,没想到六弟竟如此不顾念手足之情,这些便是当初本殿下收集的证据,前些日子本想让六弟自行坦白,没想到他却是先下手为强,生生将我逼到了这个境地。”
“当真?”老公公明显不信,上官墨恨不得赌咒一般应声,“不敢有半句虚言,还望公公您向父皇据实回报。”
听到这里,老公公装模作样的抬起头,一脸的义正言辞,“皇上信任老奴,老奴自是要办好这趟差事,只是老奴倒是想提醒四殿下一句,有些事情若是做了还是先认了为好,别到了不得不认的时候,平白丢了还能翻身的机会。”
上官墨毕竟不是那些不懂规矩的人,当即从七远的手中接过一沓银票,不动声色的塞到了老公公手里,口中还不忘讨好道:“多谢公公提点。”
这种要命的时候,心知上官墨当然不会吝啬,老公公先是偷偷将东西藏了起来,随后一脸意味深长的提点了一句,“四皇子谦逊有礼,老奴自是不信那些虚的,但这个时候闹出这些东西,可不是您救命的稻草,这分明就是催命的毒药。”
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声,上官墨咬着牙附和,“公公好意本殿下自是心领神会,只是现在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若是还不能让六弟迷途知返,本殿下如何对的起手足之谊,更如何对得其对我们寄予厚望的父皇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