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等风不吝说完,周允言便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单膝跪地对着君夜析说道:“属下见过崖主。”
君夜析见来人,当即开口质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接话的是一旁幸灾乐祸的风不吝,“人家日日进宫,就差没住在这毓秀宫了。”刚才他本是想看看君夜析大吃一惊的模样,没想到被周允言自己抢了先,这会儿自然心有不甘。
颜染咬牙切齿的看向风不吝,风不吝回答的太快,根本就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
果然,君夜析的重点放在了风不吝的话上,眉目清冷的居高临下看着周允言,
后者当即会意的解释,“属下不是来找公主的。”只是听来分明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尤其是听在君夜析的耳中。
“不是来找公主的,你赖在这里做什么?”君夜析语气不善,这个问题倒是将周允言问住了,“这个……”
见周允言吃了瘪,风不吝不忘落井下石,“我说匀宴,你将你那面具脱下来让我瞧瞧,也让我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第一美男的花容月貌。”
饶是颜染都有些看不过去的帮腔,当然是帮周允言的,一脸嫌弃的看向风不吝,“你现在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上官墨似乎忙得很,没空理我,我便自然乐得清静了。”风不吝尤不自知的从容应答。
暗自磨了磨牙,颜染越发直白的提醒,“若是让人发觉你与我们还有来往,咱们之前的计划可就功亏一篑了。”
可惜对方不知是装傻,还是故意不理会她的话,风不吝一脸得意的应声,“无妨,不过是些酒囊饭袋,我只一个来回便能将人甩个干净。”
“谁能告诉我,匀宴怎么会出现这里,尤其你们似乎并不惊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君夜析冷然接话,对这些人无视他分外不满,随后目光转向颜染,“****公主,这大概就是刚才您口中,不能让微臣知道的事情吧!”
听出君夜析言语不善,颜染讪笑着应声,“这事情说来话长。”
“那就细细说来,本将军可是有的是时间,只是不知道是该由谁来说?”君夜析咄咄逼人,一旁风不吝凑过来接话,“不如我来说如何?”
忍着心中的熊熊怒气看向风不吝,颜染厉声警告,“你似乎该回去陪着沉玉了。”
对上颜染仿佛要杀人的目光,再加上宠妻狂魔君夜析在场,风不吝识相的应声,“有人下逐客令了,恐怕这热闹是看不成了,我还是好生回去看管我家沉玉。”
没曾想颜染意味不明的接了一句,“这沉玉可是我的人,是谁家的还不一定呢!”
沉玉这个杀手锏一出,风不吝当即不管不顾的应声,“走走走,我这就走,突然发现我好忙。”
直到风不吝离开,君夜析的声音再度响起,“该走的人走了,****公主现在是不是该说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听你家护法给你说。”死道友不死贫道,颜染无情将烫手山芋扔给了周允言,只是这样的事情看在君夜析眼中却是分外的此言,暗道两人什么事情这么熟了?
不过碍于还有外人在场,君夜析只得适时转眸看向周允言,“那就匀宴你来说说看,你不在断崖不在周府,偏偏跑到这毓秀宫来干什么。”他不过是因为风不吝要看管沉玉,所以由他出面解决了些生意上的事情,没想到一回来就对上了这么一出,让他如何不怒火滔天。
“回崖主,属下是来找流苏姑娘的。”不敢隐瞒,周允言实话实说,君夜析却是皱眉不解****,“找流苏干什么?”
见状颜染戏谑的接话,“当然是郎有情妾有意,这话还要问的这般仔细?”
君夜析闻言面色稍有缓和,只是还不忘厉声嘱咐,“即便如此这毓秀宫女眷居多,你这般日日前来终究于理不合。”
可这周允言也是个倔脾气,当即不客气的反驳,“恕属下多嘴,听说崖主您可是比属下来的还勤。”
“****公主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我自然是可以来的。”君夜析一脸得意,周允言也是丝毫不落下风,“属下与流苏男未婚女未嫁,为何不能来往?”
“即便是来往,也不必日日来着毓秀宫吧?”君夜析松了口,可是没曾想周允言兀自不知足,“这宫中不比别的地方,流苏在这里当差,不能随意出宫门,那属下自然只能找上门来了。”
这样下去生怕两个人打起来,颜染小声的接话,“额,其实匀宴公子的确是来找流苏,我与他都没怎么见过。”
“看来你是知道他的身份了。”君夜析答非所问,颜染却是不知道如何应声了,权衡利弊之后还是老实说道:“知道了。”
刚刚缓和的面上再度浮现起冷意,君夜析幽幽开口问颜染,“第一美男子,****公主难不成一睹英姿?”
被君夜析冷冽的目光吓住,颜染想也不想的讪笑着回答,“没有没有,怎么可能。”
“当真?”君夜析语气兀自犹疑,颜染趁机笃定回道:“自然是真的,匀宴公子是来找流苏,我自是不好守在旁边,更是没有机会得见真容。”
可惜这还不算完,君夜析语气越发幽冷,“听着公主语气似乎很是遗憾。”
“真的没有,肯定没有。”
不再接颜染的话,君夜析突然风马牛不相及的说了一句,“****公主,微臣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公主可否应允?”
“自然是可以的,别说是一个,就是十个……”
没等颜染说完,君夜析直接唤了一声,“流苏。”
一旁的流苏迷迷糊糊应道:“奴婢在。”
“随本将军回将军府,你就在将军府照顾我家母亲,这段时日便宿在我将军府。”
先是一怔,随即流苏苦着脸看向颜染,口中委屈巴巴的呢喃,“公主……”
接收到流苏一脸不愿的表情,颜染硬着头皮开口,“流苏终究是我的贴身侍女,若是这时候送到将军府,难免遭人诟病。”
“公主这是不允了?”君夜析语气无波无澜,颜染听在耳里更是心里没底,尽量的解释了一句,“也不是不允,只是似乎有些不妥。”
此刻君夜析显然并不打算让步,“微臣看可是妥的很。”
还没等颜染想到办法拒绝,门口突然响起另一道声音,“有生之年还能见君将军醋意大发,仙儿当真是此生无憾了。”
见来人颜染不禁冷了脸,这毓秀宫君夜析是找人改造过的,发动机关之后鲜少有人能走进来,而她们在说重要的事情的时候,都会先启动机会,这也是为什么她们如此不顾忌的原因,没想到这水仙儿竟是几次都能走进来。
此时最不耐的当属君夜析,顾不上许多直截了当质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先是一怔,俨然水仙儿没想到君夜析会如此不顾忌,随后娇笑着应声,“这里是****公主的毓秀宫,可不是君将军的将军府,凭什么将军来得,我水仙儿就来不得,何况我可是奉旨住在这里的人,怎么说都比将军您更名正言顺一些。”
“热闹看够了,仙儿姑娘可否先行离开?”颜染也开口下了逐客令,只是这水仙儿极为不识相的一口回绝,“可是这热闹还没看够,仙儿实在不愿离开。”
话说到这里颜染不禁冷了脸,语气也少了先前的客气,“你到底是什么人?”
“神仙谷嫡女水仙儿,这个问题****公主似乎不是第一次问了。”水仙儿施施然回答,颜染不依不饶的追问,“可是水仙儿姑娘您,似乎从未正面应答过。”
“我若是有心害你们,那便不会帮你们医治那沉玉,即便是没有你那雪莲皇,不出数月本姑娘也有办法医好她,何况现在这一幕,若是被上官墨知晓,君夜析君将军竟就是断崖崖主,还有这位神秘右护法匀宴的真实身份,恐怕也是不好收场的吧!”
“你威胁我们?”
摇了摇头,水仙儿反驳颜染的言语,“这怎么能算是威胁,我只是让你们明白,我与你们可不是敌对关系。”
“可似乎也不是同盟的关系。”颜染并不相信。
“相比起这个问题,我倒是更想要知道,君将军醋意大发后的结果。”水仙儿显然是有意转移话题,不欲再多说下去,颜染也是越发不客气,“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便不劳烦仙儿姑娘费心了。”
颜染直接开口赶人,水仙儿扫了一眼冷着脸的君夜析,面上娇笑更浓,施施然回了一句,“看来公主还是信不过仙儿,也罢,所谓日久见人心,那仙儿便改日再来叨扰。”
眼见着水仙儿离开,颜染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刚才水仙儿虽然笑容可掬,但是她分明从其中看出了几分苦楚,只是因为什么她却一点头绪都没有,烦躁的挥了挥手吩咐道:“你们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