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此刻颜染倒是摸不清头脑,紧接着风不吝的声音再度响起,“不全是梦魇,里面还有别的东西。”
心念一动,颜染试探着开口,“草药?”
诧异的看向颜染,风不吝疑声问道:“你也能分辨的出来?”
颜染摇了摇头,“上次素雨说过了,这流苏到底是惹了什么事,竟招惹到了断崖的人?”
“这个人对那小丫头可是没有恶意,梦魇可是好东西,你当是那些不顶用的迷魂香,一大把一大把的给人用的?”听着颜染不善的语气,风不吝试图辩解。
转眸看向素雨,颜染问道:“那小丫头那怎么说?”
“只说总是梦到一个男子与她说话,却想不起来到底说了什么。”
流苏此番被吓得不轻,颜染吩咐施嬷嬷陪着她,闻言更是忍不住担忧,“难不成是采花贼?”
风不吝翻了个白眼,不客气的反驳,“你见谁家的采花贼日日只说话的,况且梦魇是什么东西你不知道?”
“可是即便是上官墨的人,怎么会用梦魇前来,难不成是识破了咱们的身份?”素雨也跟着皱眉猜测,颜染眉间褶皱更深,“即便是想从流苏口中得到什么,也不必日日都来问流苏,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还得从流苏的身上下手。”
“公主说的是。”
正说着话,流苏一脸后怕的走了出来,当先唤了一句,“公主。”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男子是什么人?”颜染试探着追问,流苏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奴婢也是不知道啊,前些时日便总是梦见一个男子,害得奴婢日日不得好眠,没曾想竟凭空冒出来个大活人。”
“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较为奇怪的人或事?”素雨也是试探着提醒,流苏一怔,“奇怪的?”
随后仔细想过之后,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
“你仔细想想。”颜染再度发问,流苏苦着小脸嘟囔,“奴婢日日待在空中,咱们毓秀宫就这些人,哪里会遇见什么奇怪的人或事。”
让施嬷嬷将人重新扶进屋里,几个人说来说去,也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就奇怪了。”风不吝颇为疑惑的呢喃,随即陡然发觉不对劲,厉声喝了一句,“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叙?”
风不吝的话音刚落,果然有一人从天而降,口中意味不明的说了句,“秋水长天。”
“天长水远。”风不吝下意识的应声,随即疑问,“断崖的人?”
当看见那银光闪闪的面具时,先是愣了好一会儿,随即忍着笑毫不客气的开口,“匀宴右护法,您倒是解释一下,这日日跑到什么小丫头的房中,您都做了些什么好事情?”
“炀风,你怎么会在这里?”那叫匀宴的人一听这语气,当即猜到了风不吝的身份,同样也是不明所以,他委实没想到竟会在这种地方,遇到自己最不合盘的死对头。
“这话似乎应该我来问。”颜染冷冷插了一句,风不吝熟稔的介绍,“这位便是鼎鼎大名的断崖右护法匀宴。”
目光冷冷落在那匀宴的面上,颜染不客气的质问,“不知匀宴公子日日来我这毓秀宫,还偏偏进得我家宫女的房中,到底是所为何事?”
“匀宴,若是崖主知道了,你用梦魇这样的东西给人家当蚊香用,还日日进女子屋内做那种事情,不知道会如何奖赏于你呢!”
恶狠狠的看着风不吝挤眉弄眼的模样,匀宴厉斥,“你给老子闭嘴。”
风不吝却是丝毫不惧,反倒兴冲冲的起哄,“哟哟哟,恼羞成怒了。”
“怪不得能解了梦魇,原来是你给的解药。”这会儿匀宴才反应过来,风不吝则是不客气的斥道:“你不在断崖待着也就算了,怎么还做起采花大盗来了,当真是丢尽了我断崖的脸。”
下意识的看向流苏,匀宴急声反驳,“我没有。”
“那你去什么姑娘房中干什么?”风不吝不依不饶,匀宴却是不知该如何应答,最后干脆回了一句,“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不妨我请崖主来断一断?”
对上风不吝坏笑着的神情,匀宴面上杀机隐现,厉声斥责,“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风不吝一向唯恐天下不乱,自然不会怕他。
闻言匀宴终是败下阵来,却是对着颜染说道:“我只是觉得那丫头有趣的很。”
“趁着夜色潜入人家姑娘房里,还用了梦魇这种东西,当真只是觉得人家有趣?”风不吝不怀好意的接话,匀宴果然大怒,“你别血口喷人。”
“我可是什么都没说。”见匀宴真的急了,风不吝也说的差不多,当即不再多言。
“好了,素雨,去叫流苏叫来。”颜染懒得看两个大男人针锋相对的戏码,没想到匀宴急声道:“等等。”
眉目不善的看向匀宴,颜染冷声回了一句,“匀宴公子还有何指教?”
“我要单独和她说话。”
匀宴话音刚落,便被颜染一口回绝,“不行,这太危险了。”
“放心吧,这小子不过就是春心泛滥,哪里舍得动那小丫头。”风不吝见状也帮着说话,可惜匀宴明显不领情,当即斥了一声,“闭嘴。”
被喝了一句,风不吝颇为委屈的嘟囔,“我这是好心帮你。”
匀宴语气越发咬牙切齿起来,“若不是左护法你,弄出什么劳什子的解药,这会儿我哪里用在这里,与你们这些人多费口舌?”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如此丢脸过,尤其是这样的事情,尤其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尤其还是在这炀风的面前。
似乎是听见了外面的声响,流苏竟再度自行走了出来,看见颜染她们几个围着的人,不禁惊呼,“周公子?”
诧异的看向流苏,风不吝疑惑问道:“你认识他?”
“周允言。”匀宴不等众人发问便自行开口。
闻言风不吝倒是一惊,断崖的人虽然情同手足,但是彼此间并不知道对方身份,现在想来怪不得那时他骗君夜析,说周允言找颜染提亲的时候,一向自持的君夜析会那么大反应,现在想来大概是知道周允言身份的。
一切疏离清楚之后,风不吝不禁感叹,“那个第一美男子?允言,匀宴,我怎么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呢!”
“若是再不闭嘴,老子不介意助你一臂之力。”
随即见风不吝不再开口,周允言对着流苏说道:“我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却日日来这毓秀宫,宫中皆是女眷,公子此言如何让****放心。”颜染怕流苏心软,当即反驳,周允言也是不耐的回了一句,“我只是来看这小丫头的。”
见颜染越发不善的眼神,周允言无奈解释,“前些时日小丫头心情不好,我便进宫来陪她聊天解闷,但是怕她怕了我认出我的身份,便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
“啧啧啧,好一个痴情种。”风不吝怪声怪气的接话,随后周允言言之凿凿的接了一句,“她没有与我说起过身份。”
目光直直的打量周允言,颜染冷着脸意味不明的接了一句,“匀宴公子当真是好大的本事。”
“别说是这皇宫,就是铜墙铁壁,我自有办法来去无踪。”周允言眉目并不自得,仿佛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叹了口气,颜染看向一脸迷糊的流苏,对着素雨等人说道:“放人走吧!”
“小丫头……”周允言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流苏一口打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这时候流苏一脸无辜,颜染咬牙切齿的轻斥,“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我怎么了?”流苏委屈的嘟唇,看着这一幕颜染越发无语,只得对着其余人说道:“你们都下去吧,看着这糊涂虫我头疼。”
素雨怕流苏再说了什么话惹了颜染,赶紧应声道:“是是是,奴婢这就将糊涂虫给您拖走。”
“又来了?”
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这句话便成了颜染每日必问的问题。
看向颜染,素雨也是一脸苦色,“这匀宴护法如今越发不顾忌,日日就差没住在毓秀宫了,若是被人发觉了,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被别人发现还好,若是被君夜析发现,那才是真的大麻烦。”这才是颜染最担心,没曾想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话音刚落便听见君夜析的声音,“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
“没事,不过是女儿间的私房话,你来去怎的连个声响都没有。”颜染可不敢说这毓秀宫藏着个大男人,可惜君夜析与她感情持续升温,彼此间自然也是有所了解的,看着颜染表情不对,便不死心的追问,“出了什么事?”
君夜析的话音刚落,风不吝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可是出了大事了。”
颜染有些头疼揉了揉额角,无奈应声,“你们断崖的人都是这般闲?”
“这话说的什么意思?”君夜析不明所以的看向风不吝,后者一脸神秘的卖关子,“你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