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多人当众看着调侃,颜染有些不好意思的娇嗔,“母后您瞧瞧您说的话,儿臣哪里有那般的时候了。”
南宫月倒是越发兴起,“看看咱们这****公主,都已经由皇上赐婚要出嫁的人了,还这般小孩子心性的耍赖。”
“母后今日唤儿臣前来,难不成就是故意调侃儿臣不成?”颜染红着脸娇俏的嘟囔,南宫月则是笑的更是开怀,“瞧瞧还不好意思了,我家****与那君将军情比金坚,女儿家卸去红妆上战场,在坊间早已成就一番佳话,这时候你这丫头,倒才想起来不好意思。”
“母后,您又取笑人家。”
眼见颜染当真脸色红成了霞,衣角更是被揉搓的不成样子,南宫月当真不再逗她,宠溺的回道:“好好好,不说了便是,瞧瞧这小脸红的哟。”
“****公主与君将军郎才女貌,皇后娘娘当真大福。”有一嫔妃当先恭维。
“就是,就是……”接着是一些人有样学样,都是一些恭维人的话和附和。
这会儿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皇后对这****公主宠爱有加,而皇后早些时候深入简出,这会儿好不容易抓到了亲近的机会,想要趁机拉关系的自是大有人在。
听着耳边层层叠叠的恭维声,颜染可算是明白了南宫月的用意,心下暗暗感激,恐怕是因为她不过是个挂名公主,南宫月怕别人看轻了她,便故意弄这么一场宴,明面上是彰显国母之风范,私下里分明是在为她打造声势。
但这样的场合总是腻人,目的都已经达到了,颜染待的心烦,便推说有些累了先行告退了。
看着颜染脸色不耐,南宫月也是猜到了几分端倪,自是不会再挽留,只是颜染刚走出凤藻宫不远处,便听身后一声,“颜染。”
闻言停住脚步转身望去,倒是一脸倨傲的江晓吟,独自一人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颜染心中虽有些诧异,但面上丝毫没有显露出来,当先客气问道:“明晨公主唤****可是有事?”
没想到对方倒是毫不客气,江晓吟目光掠过颜染身后的素雨,随后落在颜染面上冷声低斥,“这里没有别人,犯不上如此的装模作样。”
感觉到身后的素雨已要动作,颜染不动声色的抬手拦了下来,同时转眸看向江晓吟,眼中隐隐有几分冷意,语气更是冷冽刺骨,“****不知明晨公主何意!”
丝毫不顾及颜染不善的语气,江晓吟冷笑着嘲讽,“谦卑是个好东西,既然懂得谦卑,那就要懂得放好自己的位置。”
这样明显的话里有话,颜染自是听的出来,但佯装不懂的笑着****,“明晨公主这话说的有意思,****是父皇亲封的****公主,倒是不知道该放在什么位置?”
将上官宇当做挡箭牌,颜染如今可是用的越发得心应手,她倒是不信,这江晓吟当真敢说出什么来,毕竟质疑她这个皇上亲封的公主,那无疑是对皇上不恭。
果然,江晓吟闻言眸色一冷,对于颜染这样的言辞,明显并不高兴却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语气越发凌厉起来,“装傻充楞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颜染不甘示弱的反驳,“得寸进尺未必是讨喜的事情。”
江晓吟大怒,开口也越发口不择言起来,“你以为有皇后为你撑腰,你就真的高枕无忧了?”
此刻颜染也是生了几分火气,自是不会落了下风,“彼此彼此,若是身后没有东越,明晨公主难不成敢如此大言不惭?”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子。”江晓吟语气咬牙切齿,颜染却是云淡风轻的应声,“明晨公主谦虚了,若是无事****现行告退。”
对于江晓吟颜染自是不喜的,只是还未到了针锋相对的地步,但如今对方步步紧逼,她也没有理由一再忍让,反正之前的关系也未必多好,现在拿到明面上来并无不可。
眼见颜染转身抬脚便走,江晓吟突然说出一句,“颜染,君夜析你真的了解他?”
这句话成功让颜染停住了脚步,转身冷冷应声,“至少比你了解的多,况且****有更多的时间了解,明晨公主您说是也不是?”
说完没有给江晓吟接话的机会,颜染便抬脚离开。
走出一段路之后,颜染身后的素雨小心翼翼的关切,“公主,您没事吧?”
“区区一个明晨,还不能奈我何。”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颜染心中对于江晓吟,的确还是心有芥蒂的,毕竟江晓吟的身后有东越撑腰,君夜析若是与她交好,那自然是有了一个无比强大的后盾,与其说是厌恶介意,倒不如说是有犹疑,不是对刚才的江晓吟,而是对君夜析,说到底还是来源于她的恐慌。
正当颜染烦闷的时候,身前突然响起另外一道声音,“那本宫呢?”
眉心不禁一皱,人已经到了跟前,颜染不得不敛了神情请安,“****参加殿下。”
前脚妹妹刚找完麻烦,后脚这哥哥又堵住去路,颜染难免心中不耐,但也不好表现出来。
并没有接颜染的话,江逸白径直追问,“若是本宫许你一世荣华,你愿意不愿意与本宫回东越。”
“太子殿下明知****的心,又何必再开尊口,如今你我都已经没了退路,即便是我要走,父皇恐怕也不会允了。”颜染不置可否,现在可不是与江逸白交恶的时候,毕竟她的敌人现在已经不少了。
似乎是没想到颜染回绝的这么干脆,江逸白先是一怔,随即苦笑着应声,“倒是本宫糊涂了,****公主如今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
陡然听江逸白这般言语,听不出其中意味,颜染也不想知道,心下不欲多留便兀自说道:“太子殿下说笑了,****先行一步。”接下来颜染离开,江逸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走出老远还见身后那远远一簇白衫。
素雨见颜染一副烦闷的模样,不禁说了一句,“公主,这东越的太子公主,两人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无大碍,比他们更棘手的大有人在。”颜染冷笑着应声,素雨则是一头雾水,“您指的是?”
“待鱼儿上钩,才知道钓的是多大的鱼。”
见颜染眉目含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素雨只应了一声,“素雨愚钝。”
颜染也并不打算再多说,低声吩咐了一句,“回去吧,流苏怕是要等急了。”
只是刚到毓秀宫门口,又见流苏火急火燎的迎上来,口中疾呼,“公主。”
以为又是之前那般的小事,颜染浅笑着调侃,“又发生了什么事了,给咱们流苏姑娘急成这副模样?”
这次流苏没有与颜染顶嘴,而是凑近颜染二人,附在颜染耳边小声说道:“您的房间好像有人动过。”
起身疾步走进房内,颜染先是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便小声问流苏,“到底怎么回事,你且仔细说来。”
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流苏自是不敢怠慢,将事情娓娓道来,“以往您的房间,都是由奴婢亲自打扫的,少有人能出入您的房间,但奴婢今日进来想打扫的时候,发现东西似乎被人动过了,只是似乎对方并不愿被人知晓,挪动的动作极其细微。”
“确定?可问过施嬷嬷了?”
郑重的点了点头,流苏语气笃定的回答,“奴婢可以确定,也问过施嬷嬷了,以往的摆放皆是出自奴婢之手,位置和朝向奴婢自然是铭记于心,您不喜外人随意进出,是以外面的小宫女是进不来这里的。”
既然不是她们宫中的人做的,那么动的人就只可能是宫外,听流苏大致描述了事情的原委之后,颜染嘴角勾起一抹隐晦的笑意,同时口中呢喃了一句,“这倒是越发的有意思了。”随后又问流苏,“可能看出哪些东西被动过?”
“似乎都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对方虽然小心的放回原处,但没有心细到全部归置原位。”流苏不敢怠慢,仔细看过之后才回答。
点了点头,颜染吩咐两人,“此事不要声张,只装作不知道便是。”
“用不用调度些人手来。”素雨不放心的提议,如今的红颜归映月阁几处,皆是经营的如火如荼,为了以防万一,颜染从君夜析那借了人过来,专门培养了一股自己的势力,这会儿倒是正好能派上用场。
但素雨话音刚落,颜染当即一口拒绝,“不必。”
“可对方若是图谋不轨,有伤您的安危便是后悔莫及了!”素雨还是坚持。
知道素雨是关心自己,颜染耐心的解释,“若是对方想要我的性命,哪里还会这般的小心翼翼,恐怕是在找什么东西。”
尤其颜染大概能猜到,对方在找的是什么东西,本来以为他擅于隐忍,如今越发的没出息了,游戏才刚刚开始,他便开始按捺不住了,枉她早先害怕鱼儿不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