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未锦野心越发大了,现在分明是顾忌她的公主之名,颜染心中暗暗嗤笑,区区一个挂名的****公主,她们还真当是什么好宝贝,若不是因为南宫月,她颜染还真是不在乎。
深深的看了颜染一眼,未锦终于说明来意,“姐姐果然是冰雪聪明,不过不仅仅是如此,未锦的心意姐姐是知晓的,所以这一次未锦想得父皇赐婚。”
这一句未锦的心意指的自然是江逸白,只是她一个正经帝女都不敢说的话,偏偏要她这个挂名帝女来开口,未锦还真是当她神志不清,连这么浅显的圈套都看不出来?
不在意的瞥了未锦一眼,颜染佯装不懂的回答,“若是想得赐婚,那是去该找父皇,未锦公主莫不是投错了门?”
眼中愠怒更甚,颜染倒是没想到,这未锦真是能忍,又好脾气的接了一句,“****姐姐是个聪明人,自是知道未锦言语所指,这般揣着明白装糊涂,可真真是寒了妹妹的心。”
友善的笑了笑,颜染不客气的接话,“自然是来做交易的,那就没必要姐姐妹妹叫的这么亲了,未锦公主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个赐婚想怎么得,而我****又能从中有什么好处。”
没想到颜染竟然这般直接,但未锦还是按照愿意从容应答,“姐姐果然是快人快语,表哥一直对姐姐有意,若是能让未锦与表哥得了赐婚,那自是帮姐姐甩了一个大麻烦。”
可惜未锦终究是小看了她,颜染并不打算这般出力不讨好,当即回绝,“若仅仅如此,那未锦公主可是不够诚心。”
“那姐姐不妨说你要什么?”未锦并不死心,颜染倒是起了戏弄的心思,故意诧异的****,“我要什么能你能给得起?”颜染可是不打算趟这趟浑水。
未锦如今自视甚高,听颜染这么不客气的调侃,自然是忍不下去了,语气越发愠怒的控诉,“姐姐这话可是羞辱妹妹?”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颜染并不反驳,反倒是大大方方应了下来,同时口中不忘嘲讽道:“未锦,想要拿我当枪使,有一再有二,可不该再三再四没完没了了。”
见未锦脸色有异,颜染随即索性直接将话挑明,“除掉竹安对你我皆有好处,若是不然父皇哪里会那么快,便将事情始末查了个清清楚楚,想必未锦妹妹在其中居功至伟。”
“姐姐这是怀疑未锦?”未锦语气犹疑,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可颜染还不打算结束这个话题,施施然再度开口,“再者湘昭仪当初怎么会想到那个办法,竹安又怎么会那么轻易便上了钩,其中原委恐怕只有未锦公主最为清楚了吧!”
这样漠不在乎的语气,终于是惹怒了未锦,语气阴狠的厉斥,“颜染,你以为你如今得了个公主名头,便当真能与本宫平起平坐了?”
起身直视未锦,颜染一步步缓缓走近未锦,语气幽幽的呢喃,“未锦公主,竹安当初在宫中,可比如今的你要得意的多,但是下场你应该清楚的很,所以你最好不要惹我,不然后果未必是你想要的。”
“你在威胁本宫?”未锦心中大惊,面上却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
话既然已经说到这里,颜染自然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当即直言,“错,更正确的说法是警告。”
“你未免太过狂傲,正如你所言,当初若不是本宫从中周旋,你以为你能得手的那般容易?”
未锦这番话已然是承认了之前的事情,颜染语气却是依旧狂傲,“现在宫中名正言顺的公主只你一个,想要扳倒你自是要下些苦工夫的。”
以为颜染是怕了她,未锦面色缓和下来刚要接话,便听颜染再度开口,“那我何必要多此一举,不如直接将目光,放在你那心上人江逸白的身上,若是你的心上人与别人凑做一对,不知未锦公主还会不会如此趾高气昂?”
这番话当即让未锦变了神色,不顾一切的怒喝,“颜染你敢?”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颜染语气闲适的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你看我敢不敢,你真当我颜染是吃素的不成,能由着你挫扁揉圆?”
“本宫当初真是看走了眼,没想到你比那竹安还要难缠。”
听着未锦咬牙切齿的语气,颜染嘴角的笑意更是深了几分,口中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现在后悔已经晚了,而且你应该很清楚,即便那时没有你出手,凭我一人料理一个竹安,也不过是小事一桩,话不投机半句多,送客。”
两个麻烦都送走了,又吩咐素雨下去歇息,颜染看着眼中褐色的茶水,轻声的呢喃了一句,“今日这人来的还真多,各个都有自己的鬼心思,事情可是越来越好玩了,不知道母后这时候弄出这么个宴来,心中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翌日已然日上三竿,颜染才姗姗来迟到了凤藻宫,同时内侍尖细的声音响起,“****公主到。”
声音刚落,殿内的目光齐齐落在门口,便见颜染缓缓走进殿内,还未开口请安,南宫月便对着她招呼道:“****,快来母后身边来。”
依言走到南宫月的身边,颜染口中关切,“母后近来身体可是康健?”
“有你们这些好孩子惦记,那自然时时刻刻都是好的。”南宫月满面笑意,不难看出其今日心情不错。
只是目光落在颜染的身上,见颜染只穿了一身淡蓝罗裙,实在是有些素简过头,当即不赞同的轻斥,“你瞧瞧你这一身穿的倒是素简,瞧瞧人家姑娘们一个个打扮的仔仔细细,赶明母后便着人多裁剪几身,送到你宫中让你好生备着。”
知道南宫月是真心为她好,颜染并不推辞,当即应了下来,“儿臣谢过母后。”
“瞧你这孩子,咱们母女两还有什么谢不谢的。”
对着南宫月笑了笑,颜染轻声提醒,“母后今日可是宴请诸位贵女,怎的没玩没了的与****说起家常来了。”
“本宫这记性,怠慢了诸位当罚。”
这时候颜染自然不好不发一言,当即接话自责道:“都怪****来的迟了些,****自是该与母后一道罚酒才是。”
“皇后娘娘、****公主言重了,不妨咱们一同举杯庆贺一番如何?”
目光落在江晓吟的身上,南宫月毫不客气的夸赞,“明晨这个主意极好。”
南宫月已经发了话,殿中贵女齐齐起身,口中高呼,“祝皇后娘娘凤体康健,美貌不减。”
“好好好,同福同福。”南宫月笑着回应,同时所有人将手中酒杯内的酒一饮而尽。
放下手中的酒杯,南宫月当先开口,“明晨虽是东越的公主,但是自小便在我祈国长大,算是对我们祈国最是了解,如今皇上有意赐婚自是好的,不知明晨可有心仪之人?”
江晓吟也是放下手中的酒杯,不疾不徐的应声,“回皇后娘娘的话,心仪之人自是有的,只是奈何被人占了先机。”
“哦?还有这等事?不知明晨心仪的是哪家的公子,还是这宫中的哪位皇子?”
满眼戏谑的看向南宫月,江晓吟目光再度转到其身边的颜染身上,意有所指的回答,“明晨所言之人难道皇后娘娘不知?”
冷嗤一声,一向温婉的南宫月难得语气隐隐有怒气,“明晨这话说的有意思,若是本宫知道,难不成还会问你不成?”
“倒是明晨妄言了,不过一句玩笑话罢了。”诧异的看向南宫月,这个皇后江晓吟向来未放在眼中,毕竟在她看来对方深入简出,不过是个挂名皇后。
倒是没想到,发怒的时候倒有几分威严,江晓吟自然不好造次,虽然她是公主,可怎么说也是异国公主,身份自是高不过祈国的皇后南宫月,这时候自然也是只能认栽。
对方已经服了软,南宫月作为长辈也不好太斤斤计较,只随口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你这孩子最是古灵精怪。”
见南宫月并不吃亏,颜染随意打量下方坐着的各家小姐,当目光落在南红且身上时,当即心念一动当先唤了一声,“母后。”
颇有些诧异的看向颜染,南宫月****,“****可是有何话要说?”
“儿臣看来这终身大事,虽然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父皇既然已经定下了三月之期,那自然是想要诸位择佳偶而终日,落得个两情相悦的好名声,母后若是乱点鸳鸯谱,岂不是废了父皇的一片苦心?”
虽然不知道颜染为什么这么说,南宫月还是顺势接了下来,“****说的极是,倒是母后想浅了。”
“母后快别笑话儿臣了,儿臣不过是多了两句嘴,承蒙母后不怪责罢了。”
“你这丫头最是伶牙俐齿,母后哪敢同你耍嘴皮子。”南宫月眉目含笑,分明是在故意调侃颜染,一副慈母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