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名太监的事情要继续给我追查下去。”
上官墨凝了地上的人一眼,厉声道:“不论用何种方法,必须要尽快处理掉这件事。”
这个任务像是十分繁重,那黑衣人听了这话,隐隐皱了皱眉。
“殿下,属下实在不明白你为何如此着急这件事,我们不是应该先解决了都城里的那个再说吗?”
他这个问题也正是素雨想要了解的,听了许久的哑迷,实在是迷茫的紧,不知上官墨再打些什么如意算盘,竟然如此神秘。
“这二者是息息相关的。”
说罢,他垂头握住茶杯,看着杯中浮起的茶沫子,许久才道:“君夜析不是别人,而是皇后娘娘夭折多年的龙子,我的二哥。”
“什么?”
只见对方无比吃惊的模样,他猛然抬起头,双眼带着惊恐的神色。
“那殿下这是……这是要……”
黑衣人不敢再说下去,因为上官墨平日里喜怒不定,谁也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纵然他的心中已经有一个答案即将呼之欲出,但仍然不敢下判定。
“对,我要杀了他。这样,我登上宝座的机会又多了一分,你说这是不是很划算呢!”
上官墨转身大笑,眼里尽是癫狂。他的眼角似沁出眼泪一般,整个人十分的可怖。黑暗里,一副神情甚是狰狞。
“恐怕如今,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可是谁又能想到,二十五年前那个孩子竟然活的好好的,恐怕连父皇都不敢想吧。”
确实,若是真如他所言,那君夜析从出生开始身份便是尊贵至极。
他是皇后所出,理所当然是储位的第一人选。若没有发生那个意外,如今有三皇子什么事。
站在屋顶的素雨听了十分惊讶,她从不敢猜想堂主竟然有如此复杂的背景。
在断崖内,众人都敛去自己曾经的身份和背景,谁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但是只要按时完成了任务,后续安排便是自己的事情了。
若不是此次前来保护颜染,她根本就不知道君夜析是赫赫有名的镇国将军。但如今又出了这么一件事,倒真是让人大吃一惊。
由于站的有些久了,她活动了一下。刚想低头将瓦片再挪开一些时,不料前脚踩空了一下,瞬间发出一声巨响。
底下的人听到后,忙抬起头,见屋顶上残留了一个空洞,上官墨忙大喝道:“不好,快追!”
黑衣人听了忙领命起身,随着她方才的路线跑去。对方也不是等闲之辈,素雨在空中飞跑时,便从袖中祭出一枚枚银针,但都被对方灵巧躲过。
见难以招架,素雨心下暗道不好,又从头顶固定发髻的钗子上拔下一个珠子,轻轻转动了按钮向对方丢去。
霎时,空中布满了大雾。黑衣人被呛的不清,但是由于这些白烟,眼睛甚是难以张开。
片刻钟后,一阵微风拂过,天地间一派月白风清。
他缓缓抬起头,哪里还有那人的身影,不过是空寂的夜色。
见自己把事情办砸后,他十分懊恼,又在园子里转悠了一刻钟,仍然一无所获,便转身回去了。
而此时躲在花圃里的素雨见那人离去,忙定了定神,方才真是差点将她吓死。自己只是不小心踩空,却险些酿成大祸。
此时,在屋内的颜染眼皮跳了跳,她心下便有些惶恐不安。看着窗外茫茫的夜色,心里有些担心素雨。
毕竟庄园内处处是上官墨的眼线,即使她武功在了得,终究还是敌不过如此众多的人。
此时流苏已经端着洗漱用具进来了,她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屋内,“素雨今日怎的不在,我寻了她许久都没找到人。”
此话一出,颜染忙捂住她的嘴巴,沉声道:“她今日当差时摔了一跤,行动有些不便,所以我便让她先进屋了。”
流苏眨着惊恐的眼睛,有些不解颜染此时的举动。
她看了看对方的神色,像是十分紧张,便压低了声音,“小姐。”
“嘘。”颜染给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轻轻的靠在门边听着。待外面的脚步声远了,才缓缓转过身来。
“若是明日有人问起素雨,你便如此说道,明白吗?”
“是,奴婢知道了。”
流苏应道。近来她一直觉得颜染表面过的风生水起,实则寸步难行。素雨来到后,替她解决了不少的麻烦,她甚是欣慰。
毕竟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而对方是君夜析派来的人,自然是要比她厉害上几分,这点她还是服气的。
后来房中并无说话声,毕竟素雨没回来,颜染也没有这个心去嬉闹,依旧神情紧张着。
流苏伺候了她洗漱,便径直先出去了。
月渐渐升高,周围的灵虫都静了下来。素雨朝四周探了探,悄悄的走了出去。她沿着刚才的路线,又回了上官墨的院子内。
经过方才的事,若是通常人,定会觉得她是不会再回来了。但是素雨是个倔脾气,所谓不撞南墙心不死,且这关乎大事,自然是要再探一次虎穴。
“废物。”
还没近身,素雨便听到了上官墨勃然大怒的声音。
“是属下失责。”
“看清那人的面容没。”
这句话一出,对方仍然沉默不语,半响后才开口道:“属下无能。”
嘭的一身,素雨听见茶杯落地的声音。下一秒,上官墨怒斥道:“究竟是何人,竟然敢这般大胆。”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这庄园内竟然有如此高手存在。
因为庄园位于都城的西郊,毕竟此次前来的都是女眷,表面上看起来大多都是柔弱的女子,根本不可能隐藏在其中,如今的气氛实在是十分的诡异。
所谓敌在暗我在明,上官墨此时心中十分的不安。
“罢了罢了。”他烦躁的摆了摆手,“今夜便动手吧。”
“什么?”
地上的人又一次震惊的抬起头来,“殿下,三思啊。”
“我们如今什么都没布置,若是贸然行动,定会失败的。”
“你就如此肯定我会失败,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废物!”
上官墨越想越气,转身一脚踹在那人的身上。
若不是他问起,他也不会将君夜析的身份如此贸然说出来,如今被有心的人听见,还不知接下来的局面会怎样,自然是要先下手为强。
素雨冷眼看着这二人,心里也同时在感叹。上官墨对待下属实在是无比的苛刻,竟然没有人反了他,倒真是有些稀奇了。
见上官墨心意已决,作为下属的黑衣人自然是在所不辞。
“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准备着。”
说罢,他又行了一礼,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因着白日里被颜娇的事情弄的焦头烂额,上官墨此时也是心烦。他不由得想起薛侧妃,此时便要去她院子内。
男人通常都是这个模样,两面三刀。兴许白日里还将你骂的狗血淋头,晚上便又将你想了起来。
他一人单打独斗那么多年,又没有母家的照顾,自然是活的十分孤寂。
夜色微凉,上官墨的心也是越来越冷。他一把推开薛侧妃的门,见她也是没睡,而是正坐在桌前绣着东西。
看清来人后,忙迎了上去。
“殿下,这么晚你怎么……”
话还未说完,便被上官墨打横抱起,一把扔在了床上。
如今即使再傻,她也知对方想要做什么,忙娇红了脸。
“殿下。”
薛侧妃柔声的唤了他一句,媚眼如丝,妩媚至极。上官墨见了这幅模样,烦心的事情瞬间烟消云散。
他撕扯着对方身上的衣物,又挥灭了灯。守在门口的婢女们见了这幅景象,忙掩着帕子将门带了起来。
屋内传出一阵阵的呻吟,上官墨毫不留情的将自己身上的不快带着****一起发泄在薛侧妃的身上。
但是对方丝毫不那么认为,只是觉得这是一种恩典,腰肢也扭的更是卖力。
素雨跟来后见到这面,不由得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方才她以为上官墨接下来还要再部署,却不想别人是来找美人寻欢。这倒也好,那几个区区的刺客,想必还伤不了堂主。
虽然君夜析贵为将军,但是在外人看来,他也不过是找了几个武功厉害的武将多多学习罢了。毕竟打仗不仅仅要靠的是英勇,更看的是智慧。
令众人都想不到的是,在他曾经接管断崖前,早就跟着老堂主学了不知多少东西。从武功到用毒,方方面面都有涉猎。
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也不过如此。
这些年来,他隐藏的极好,几乎不轻易出手。但虽说如此,为了避免意外,素雨觉得还是有必要回去休书一封,防患于未然。
毕竟方才上官墨那副癫狂的模样甚是害人,所谓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奴仆。若是对方拼了这条命,他自是一时也有些难以抵挡。
沉思片刻后,素雨又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上官墨紧闭的房门,转身轻点脚尖,驾着轻功回了自己的院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