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雪扶着面色有点苍白的刘子政回了自己屋。和大家说了不好意思,大家也不以为意,刘子政喝好了,他们也高兴,一干人接着吃喝。
“喝点热水。”张晓雪用杯子倒了些热水过来。
刘子政喝了几口,心口舒服多了。
“感觉怎么样?”
“嗯,好多了。”
“躺下休息会儿。”张晓雪将刘子政的鞋脱了,将被子打开,给他盖上。然后坐在旁边,两手轻轻的揉着他的太阳穴,看着男人憔悴的脸,她心疼,她后悔,发誓以后再也不带他回来了。
等客人散了,小李也开车从县城回来了。刘子政、张晓雪要马上离开,张春城、王秀英夫妇劝说着多住几天,张晓雪坚决要回去。王秀英已经听说女婿要捐20万修路,心里还在不忿,女婿有钱,应该把钱给她呀,她把闺女养大了,不得收点彩礼钱?她心里不爽快,也没有十分留他们。临走的时候,刘子政给了王秀英一张银行卡,说是谢谢二老将晓雪养大。
王秀英拿着卡,觉得自己原来的表现出的脸色是有点过分了,没有款待好女婿,刚才的态度还不好,她有点过意不去,拉着刘子政一阵说。
“子政呀,晓雪这丫头,在家里没怎么干过活儿,做饭、蒸馒头、擀面条,这些活儿都不会干,更不会缝缝补补,都让我惯坏了,有时候还没个眼高手低的,你可要多担待一些呀。还有,她平时看着温温顺顺的,要是倔起来,油盐不进的,你千万不要和她一般见识,要是她和你耍脾气、闹别扭,你不要和她吵架,你告诉我,我收拾她。我看你们呀,现在关系挺好的,但是夫妻过日子是一辈子的事儿,有了过节要赶快解决,她要是不听话、不讲道理,你告诉我,我说她。就这样吧,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我们就将闺女交给你了,我这以后也不用操心她了,那么远,想操心也操心不到了。”说着两眼就水汪汪的。
王秀英马上扭过头去,等再次转过头来时,眼圈都红了。
“好吧,你们走吧,路上小心点,开车慢点。”
“姐夫,我工作的事儿别忘了呀!”张晓岩笑得一脸腻歪。
周海勤一把扯过丈夫,“过来吧,姐夫能忘了你的事吗?”然后笑着对刘子政和张晓雪说:“姐夫,姐,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晓岩已经将一袋子花生和红薯放在后备箱里了,你们别忘了拿出来。家里现在也没什么拿得出去的东西,呵呵,如果你们秋天回来就好了。路上慢点,祝你们一路平安!”
张晓雪和弟媳妇说了好好养胎,然后又嘱咐老爸多注意身体,不要总干活。最后又看了一眼家人,就钻进了车里。坐在车里,张晓雪一阵轻松,她怎么就有一种要回家了的愉悦,这才多长时间呀,她就觉得这个生她养她的地方已经不是家了,真应了那句老话,“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
经过了一段颠簸,车子已经平稳的走在了柏油路上。小李抬头一看后视镜,后面两人已经相拥着闭眼睡着了,他马上关掉音响,将车速稍降。
晚上10点,两人才回到家。躺在床上,张晓雪才觉得还是自己家舒服。这一觉两人睡得酣畅淋漓,直到第二天11点,刺耳的电话声将两人吵醒。
“谁的?”刘子政翻了个身,又闭上了眼睛。
“我妈。”
“接呀,不然一会儿又该响了。”
“哦,我外面接去,你先睡。”张晓雪起身就要下床,刘子政一把拉住了她。
“不用,就在这里接吧,睡得也差不多了。”
张晓雪正要接电话,电话不响了。
“哎呀,都11点了,太能睡了。”张晓雪伸了个懒腰,躺在刘子政身上又闭上了眼睛。
“你真要拿20万修路呀?”
“你不同意?”
“我觉得你没这个义务呀,现在你养活我,我已经觉得不好意思了,你对他们所有的人都没有义务。”张晓雪想着自己现在吃的、穿的、用的全是男人给的,工资基本就没有动过,还让他管家里、村里的事,太没有道理了。
刘子政正要说话,电话又响了,他笑了笑,没再说话。
张晓雪也对着刘子政笑了笑,接起来电话。
“喂,妈,啥事儿?”
“到家了吗?”
“到家了。”
“哦,张晓雪,你给我说清楚了,刘子政到底是干什么的?”
“不是说过了?我的领导。”
“到现在了你还骗你亲娘?什么级别的领导能伸手拿出20万跟喝凉水似的?彩礼一给就给100万?你给我说清楚了,你是不是被那什么人给包养了?”
“没有,妈,你想什么呢?”
“你能让我咋想?我告诉你,你要是真那什么了,我一辈子也不认你了,那钱我花着嫌脏,我是不会动的,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妈!别说了,我没有,就是没有,你不信算了,挂了。”张晓雪非常生气,声音都是吼出来的。
“怎么啦?”刘子政在旁边问。
张晓雪还没说话,电话又响了,她想了想还是接起。
“死丫头,敢挂我电话!我还没说完呢,你挂啥?”
“那您接着说吧。”张晓雪十分无奈的将电话挪离耳朵10厘米。
“我和你说呀,有钱人不能招惹,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人家凭什么又给你这个给你那个的?你是天仙吗?即便是天仙,你还不老了?聪明的话,你赶快把这事儿给我扯明白了,趁现在刚开始,还来得及。还有,村长问20万块钱的事,我就说让他找去,他记了你的手机号码,你想想怎么应付吧。丫头,你可别被骗了呀,全家好不容易将你送到大学,花了多少钱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活呀?呜呜呜……”
张晓雪听着手机里音不对,“妈,怎么还哭了?”
“你听明白没有,把现在这事给我弄明白了,别到最后哭都没地儿去。”
“嗯,知道了,我们是领了结婚证的,你放心吧,别担心了,妈,我挂啦?”
“领证了?那还差不多,他到底是干啥的?给你妈交个底儿。”
张晓雪看了看在旁边支着耳朵听得带劲的男人,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
“他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
“啊?闺女呀,你怎么找这么一个男人呀?你有没有想过你怎么能留得住呀?你主意也太正了,什么都不和家里说,这么大的事……,好了,木已成舟,铁板上的钉,不说你了,唉,是福不是祸。闺女,你可得长个心眼呀,多上点心,我就不多说了,以后家里人尽量不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妈,说什么呢?”张晓雪自己想是一回事儿,听老妈这样说是另一会儿事儿,心里酸酸的。
“好了,我挂了。”
刘子政看着接完电话的女人愣在那里半天,从后面将她拥在怀里。
“怎么啦?”刘子政轻轻的问。
张晓雪将老妈包养之类的话说了一下,“看,你给我妈那么多钱干什么?”
“哈哈,咱妈想象力很丰富呀。”
“你还笑?”
“嗯,不笑了,咱弟弟的工作你是怎么想的?”
“要不让他在家修路,监督钱的使用情况,这样也可以照顾家里。”
“嗯,很好,还是我媳妇聪明。”
张晓雪看着对面的男人回答的很快,那得逞的眼神儿虽然转瞬就消失了,但是她还是注意到了。
张晓雪两眼直视着男人,嘴里喊道“刘子政!”
“到!”刘子政马上坐直了。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这样想的?”
“呵呵,我媳妇真是火眼金‘精’。”
“好,我是火眼金睛,让我看看你是什么变的。”接着,张晓雪两只胳膊在空中一舞动,一直手掌放在刘子政的头顶上。
“快快显出原形来!哈哈”还没等对方反应,自己就先笑得捂住肚子了,肚子也适时的叫了两声,看着男人有些吃瘪的脸,她更高兴了。
“饿死了,我去整饭啦,哈哈”说着笑着就跳下了床,还没下来就被一直大手拽住了。
“小女人,长本事了,敢调戏你男人,让你尝尝我的厉害,看看你男人前世是什么。”
刘子政一把拽过女人来,掀开她的睡衣就搔她痒痒。
“啊!哈哈,哈哈,不行了,饶命呀!”
“以后还敢吗?”
“不敢了,哈哈,不敢了,饶命!”
“那你说说我前世是什么?”刘子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身子却压在了她的身上。
“我觉得是龙吧。”
“怎么讲?”
“有威风,容貌好,还忠诚,那歌怎么唱来着,白龙马,蹄什么来着?哈哈……唔……”
还没笑够,张晓雪的嘴就被男人有力的嘴堵上了,男人惩罚性的吞噬着她,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北京的春节没有什么特别的,庙会算得上是特色,无非是一些吃喝玩的东西。炒肝、豆汁、卤煮火烧、****、炸酱面、冰糖葫芦、驴打滚等算北京的特产了,一看这些东西,就能猜到那些住在皇城脚下的人,吃得讲究,吃得刁钻,味道可以称为独特,但对外地人来说,则算得上奇怪,尝尝还可以,如果每天吃则要受不了了。再一大特色就是响个不停的鞭炮烟火声,从年前29开始到年后初十左右,从傍晚到清晨,那连绵不断的声响就没有停歇的迹象,五环内不让放了,五环外就放得更起劲儿了。
刘子政和张晓雪经历过一次辛苦的旅程,利用剩下的两天假期,在家里好好休息。一起做饭、吃饭、看书、看电视,去对面的公园散步,夜幕下看绚烂的烟花,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
初七过后,两人又开始了为公司忙碌,规划新一年的工作目标,确定工作重点。现在,张晓雪在工作和生活上完全起到了左臂右膀的作用,有了她,刘子政也轻松了不少。
一日,正在忙碌的张晓雪,接到一个陌生来电,张晓雪毫不犹豫拒听,结果电话执着的响了三次。
“喂,请问哪位?”
“张晓雪,你听着,如果不想你被绑架的事让刘家知道,明天下午5:00,朝阳公园门口,100万现金放在东门旁边的台阶上,否则,哈哈,后天刘家将十分热闹。”
“你是谁?喂?喂?……”张晓雪还没说完,手机里就传来了嘟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