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夜晚依旧灯火通明,过年的红灯和彩灯依旧高悬,回应着路灯和高楼大厦发出的光,尽显一个大都市的豪华,还未闹完元宵,市民放烟花和鞭炮的热情还没有完全消尽,偶尔还有一两声炮声响起。车子在华灯下穿梭,一座座高大的建筑向后移动。
“你怎么了?一天魂不守舍的。”刘子政揽过张晓雪。
张晓雪顺势斜倚在男人身上,懒懒的说:“没什么?”
“我猜猜,受欺负了?”
“没有,现在除了你欺负我,谁会欺负我?!”张晓雪揉了揉累了一天的眼睛,用力往男人怀里拱了拱。
“家里的?咱妈又骂你了?咱弟找你要钱了?”
“不对,别瞎猜了,我告诉你。”
张晓雪将上午接到的莫名电话的内容说了。
“是个女的?”
“嗯,听着像,但是好像不是熟悉的声音。”
“别怕,我来处理。”
“你准备怎么处理?”
“你放心就行了,这点小事儿不值当担心,我保证没事儿。”
“哦……”张晓雪将信将疑,不知道刘子政会怎么处理。
朝阳公园东门,夕阳西下彩虹飞,西边的天宇一片酡红,面前的几座高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刘子政在公园门口已经等了十几分钟,手中一个手提箱,脸上一幅墨镜,一身夕阳的余晖,投射出细长细长的身影。他左右观看,希望能发现可疑的人和车辆,对于自家女人接到的陌生电话,他虽然有一些初步的猜测,但是涉及女人名声,并且父亲的态度一直没变,他不能让晓雪的形象在此时受到什么损害。对方目的是要钱,他倒要看看什么人敢来拿钱。
不远的路边停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张晓雪、王琛和小李坐在里面一直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张晓雪猜测周围停着的车辆,也许威胁她的人就在其中的一辆里。但是现在都过去20分钟了,仍然没人过来取钱。
不远处的银色奔驰车里,陈曼坐在驾驶室,远远看着男神一样的刘子政。这个在梦里她都想要的男人,那不可一世的凛然,那坚挺性感的身板,也许她一辈子都触碰不到了。她没想到张晓雪会将这事也告诉他,按道理女人遇到这样的威胁都会乖乖听话拿钱的,看来她还是低估了两人的亲密程度。
“小红,我们走。”陈曼对坐在后面的一个女孩子说,本来她是打算让这个女孩子去拿钱,然后想办法把她送回老家的。
“老板,我们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吗?”
“今天不办了,以后再说。”
没有了老爸的经济和人脉支持,陈曼的设计公司面临着资金链断裂,她马上要破产了,所以才出此下策。如果让刘子政知道是她,她这条命能否保住都不知道,每每想起上次那张冷厉的脸,她都噩梦不断。
一个小时后,刘子政回到的车里,四人坐在车里谁也没有说话。张晓雪陷入了沉思,对方没有来拿钱,是因为看到送钱的人是刘子政,还是因为临时原因没来?对方威胁的是她,还是个女人,是否这个女人认识刘子政呢?她想不明白。不过她本身就不赞成给钱,因为这种赤裸裸的诈骗,给了一次还会有二次、三次……,她不能为了自己,拿刘子政的钱往水坑里扔,反正自己是清白的,刘家知道了又能怎样?他们本身就不喜欢自己,只不过又多了一条讨厌或驱逐她的理由吧了。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男人,好像谁愿意在他们家似的。
张晓雪无力的躺在床上,头昏沉沉,身体软绵绵,不想吃饭,不想说话,不想动一下。
“累了?”刘子政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
“嗯,我想睡一会儿。”
“嗯,睡吧。”刘子政拉过被子给她盖上,然后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就离开去书房了。
慌乱、紧张一天的心终于获得了片刻的安静,两只眼睛空洞的盯着天花板,她的大脑已经不能再继续工作了,慢慢的两眼合上,她就进入了梦乡。
陈曼坐在沙发上两眼看着电视机,却压根不知道在演什么节目。公司马上就要破产,她几年的心血就这样没了,用什么办法弄到钱呢?
“曼曼,吃饭了。”杜丹青走进女儿的卧室,“别发呆了,吃饭了。”
陈曼看了老妈一眼,她哪里有心情吃晚饭呀。老爸进去后,老妈的生活一如以前,脸上没有任何关于悲伤的表情,她们一起去监狱探视的时候,自己哭得稀里哗啦,老妈脸上却没有多余的表情。这让她怀疑他们以前上演的相敬如宾的戏码都是做给她看的。
“妈,公司再筹不到钱,就要破产了。”陈曼坐在饭桌旁,看着老妈做的一桌子菜,却没有任何食欲。
“和你姑妈说了吗?”
“别提了,平时对我挺亲的,涉及到钱就那样,一听要100万,就给我哭穷,要是她亲闺女,拿出一千万都没有问题。”陈曼不满的向母亲抱怨道。不仅姑妈,平时那些哥们、姐们的,自从她爸出事后,就有意无意的躲着她,一说到借钱,就是各种理由和借口。
杜丹青一脸的平静,好像结果就在预料之中。
“那就申请破产吧,找个工作,怎么着也能养活自己,以后就别再想这也要名牌,那也要名牌了,我们本来就是普通人,过普通人的生活就行了。”
可是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过惯了奢侈生活的陈曼,如何甘心再过平常的生活,看到漂亮衣服不能买的生活,还不如杀了她呢,那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不行,她得再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