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齐晴是要多高兴就多高兴、要多感动就多感动。
莫二娃把脸色沉下去,指指郑婉笛,又道:“退一万步说,就算俺有错,咱现在的矛盾也不是俺和你姐姐谁对不对起谁,而是你们这狗屁万马公司为了赚黑心钱,已经将黑手伸到了俺们桃园俱乐部最重要的纵横杂志社来。法律拿你们这些专找漏洞钻的泥鳅没办法,但俺这个渔民出身的俱乐部主席却要把你们一网打尽,你别怪俺无情,这是你们自找的。”
“你……你想干什么?”
“黑吃黑!杀鸡儆猴!俺要让全天下的商业间谍都看看你们的下场,让从事这个偏门子的人都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当法律管不了你们的时候,绣着鲍文花的莫字船旗却能管得了你们!王队长!看在俺跟她姐姐有过一段情谊的份上,俺拜托你给她留个清白身子,余下的事儿就按照咱们下午合计好的办!”
王君指指郑婉笛,对联防队员道:“都听到了没?二姑爷的话要有分量,这小妮子可以用刑但不能那个,谁要是管不住,老子让他当烈士!二姑爷!这三个人我们带走了,您就等我们的消息吧!等主犯从犯全落网了,我给您打电话!”
说完,王君让人把三个人带上他们的警车,郑婉笛又要反抗挣扎,但王君却是直接用警棍戳在她的后脑上,将她电晕过去。
回到站前五号,王君让彻底被整服了的林建雄和王阿驹给那个名叫徐震的分公司经理打电话,骗他说郑婉笛在辽南出了车祸,让他马上来辽南铁路医院看看。对郑婉笛情有独钟的徐震信以为真,第二天一早就买了机票,中午的时候带着两个马仔来到铁路医院门口。
三人刚上台阶,十几个光膀子、有纹身、半光头、穿监狱裤子的年轻人便围了上来,带头那小子看了看徐震,一嘴东北话,问:“大哥,你就是香港啥万马会的徐震么?”
今年已经三十八岁的徐震在香港混了整整二十年的江湖,见到这阵势他也不慌,不紧不慢地点上一支烟,笑道:“没错,就是在下!几位兄弟,看你们这阵势,应该是哪位朋友要把我钓到这里来吧?我得罪谁了?”
“这俺真不知道!管教只跟们说,俺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把你们干倒,干完俺们就减刑!”
“你说什么?还管教……还减刑?你们难道是在押犯?”
“对呀!俺们是辽南铁路监狱的!徐大哥!俺们东北人实诚,俺先把话给你说了!咱们天各一方、无冤无仇,待会要是俺们哥几个失手把你捅死了,你们可千万别怪俺们!俺们哥几个真的是没办法,俺们是严打时候进去的,最少也被判了十五年,俺们可不想老死在监狱里,俺们要立功减刑!对不住了!”
话音一落,这十几个重刑犯突然掏出刀子开捅,他们下手可绝对比什么黑社会火拼凶狠多了,徐震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已经身中八刀躺在血泊里,而他的两个马仔则是一人中十六刀昏迷,另一个因为还手而被七八个人戳成了蜂窝,当场死在那儿。
捅完人,这帮哥们快速跑进一台带铁窗、没牌照的大巴车离开,等他们走后,蹲在一旁吃雪糕的王君便领着联防队员溜溜达达走了出来。
王君弯腰摸了摸徐震的鼻子,一笑,对身边那联防队员道:“不错!你推荐的这个小子身手不错,八刀都没死,下手很有轻重!”
那联防队员给他点上支烟,道:“给队长推荐人才,必须没错!俺们五监区除我之外,就数这小子最能打,我出来之后,牢头就是他当,别人都不敢想!”
“这小子判了多少年啊?符合咱联防队的招聘标准么?”
“绝对符合!故意伤害罪判了十五年,比咱的十年最低标准还多五年!”
“减刑过么?”
“绝对没有!这小子在里头天天打架,去年还因为试图越狱被加了五年!”
“人才!这样的人才一定要留用!一会儿办完事儿就给他办保外就医手续,以后就让他去你们联防三队给你当副队长!”
徐震本来都因为中刀而迷迷瞪瞪了,但他听完这段混一辈子江湖却前所未闻的对话,他竟突然打起了精神头,睁开眼看看王君,无力地问:“你……你们是警察?”
王君蹲下来,拍拍他的脸,道:“对!我们是专治各种不服的中国警察,像你这种香港警察收拾不了的死硬分子,我们最会收拾了!小子!你有权死硬到底,但你装逼耍赖时说的每一句话,都将被刻在你的骨灰盒上!来人!带进去急救!让那俩小子再给他们老板打电话!”
一联防队员问:“队长,这个死的怎么办?”
王君转头看了看,道:“回去看看其他单位发来的协查通报,要是有谁长得跟他像,就让他把案子顶上,上报的时候就说是受不了逃亡生活,畏罪自杀了!”
徐震指指王君,道:“你……他自从71年逃到香港后,就再也没来过大陆!”
王君将嘴里的烟拄在徐震的刀口上,徐震疼得嗷嗷叫,但王君却是面带笑脸,道:“我他妈都告诉你装逼耍赖的后果了,你怎么还敢随便说话?你以为老子是香港警察,还会有闲心思跟你们这些所谓的黑社会讲法律?这套好使么?”
绝对不好使!面对你们站前五号,世界十大黑帮凑一块都不好使!
把徐震送到抢救室后,王君又回到站前五号,让王阿驹和林建雄继续打电话钓鱼,告诉远在香港的陈兴聪,说郑婉笛出车祸、徐震来看望,结果刚下飞机就遇到抢劫被人捅了。
香港的黑社会很看重义气,一听说出这事儿,陈兴聪和万马会的主要帮派成员马上就买了飞机票。当两天后去英国产检的郑婉莹回到香港家中、想要阻拦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到达辽南铁路医院,王君也已经将倒班上岗的三支联防队集中起来,静静地等待他们出现了。
陈兴聪那十来个人一进院子,道对面警车上的林建雄便指认了他们,六十多名戴着钢盔和红袖箍的联防队员从四面八方走出来将他们围住,王君和十几个带枪的警察从台阶上走了下来,陈兴聪他们感觉不妙、调头想走,联防队员全都从后腰掏出一尺长的西瓜刀来,老江湖们都被这独特的“警械”给震撼到了。
陈兴聪的一个手下挡在他面前,道:“老大,他们是假条子,你们快跑,我殿后!”
王君弯腰看看那小子,道:“哎呦?这香港黑社会果然名不虚传,居然还有护主的,咱东北的流氓团伙可真不如人家!来!让三队的副队长跟他单挑!打赢了能建立威信,兄弟们会更服他,实习期就算是过了!要是打输了,那就马上取消他的保外就医,实习期不过!我们是一支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的队伍,我们只要人才、不要蠢材!”
那个已经换上联防队服装的年轻人走过来,又给那人鞠个躬,道:“大哥,对不起!俺犯事儿进去的时候,俺娘生生哭瞎了,现在俺有机会出来当联防队员,俺就决不能再回到那个不是人呆的地方去,俺得赚工资给俺娘治病!你别怪俺!头七的时候,俺给你磕头!”
“你……你说些什么呢?”
“你听不懂?那你下去慢慢想吧!”
话音一落,这哥们一刀就抹了那人的脖子,没少砍人的香港黑社会从没见过“劈友”时候下这么狠手的人,一个个都被吓得面色煞白。
王君不以为然,站在台阶上,道:“同志们!我宣布!刘东同志正式通过实习,现在就任联防三队副队长,大家鼓掌!”
陈兴聪看看这群不可理喻的疯子,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王君道:“联防队!站前五号的联防队!我们的全称是辽南市站前治安大队,省厅直属的打黑除恶标兵单位,这家医院就在我们的辖区!”
“你们身穿警服却当街杀人?”
“不要造谣!你看仔细了!我们穿警服的现在都站在台阶上文明执法,下面的那叫联防队!我再跟你说一次!联防队,临时工,与我们只是雇佣关系,不是警察!”
“你……我告诉你们!我们都有香港身份证,你们跟我们胡来,后果很严重!”
“哎呦?有身份证?吓死我了!你们有入境许可证么?”
“当然有!我们是合法的港资企业,怎么会没有这个?”
“拿出来看看!要是拿得出来我们认栽,要是有一个拿不出来,你们就倒霉了!”
这香港黑社会明显智商不够用,一个个都按照应对香港警察的办法将证件交出来,结果王君在把证件集中起来后,却是蹲在地上点火烧掉。万马会的人一看,想要冲上去抢,联防队员掏刀子大喝不许动,一人没听他们的,结果被当场砍了三刀,刀刀都砍在脑袋上。
王君一边烧证,一边笑呵呵地道:“现在还有证件么?没证件的话你们可倒霉了!你们都是当年逃港的人,户籍早都被注销了,没有香港身份证给你们当保护伞,你们很危险!”
陈兴聪忽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奈,他抬起手指了指王君,想要说话但憋了半天却都说不出来,胳膊气得直哆嗦。
王君拿最后一本通行证给自己点支烟,然后将它扔进火堆,站起来道:“听着!根据群众举报,你们涉嫌非法入境并意图在我辖区范围内建立境外黑恶组织分支,危害我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现在我们要带你们回去接受调查,请务必配合我们的工作。你们有权跟我们死硬到底,但你们装逼耍赖时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被刻在你们的骨灰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