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上,陆莉琪来到钟粹宫,看着小太监们正忙忙碌碌地拆掉装饰,陆莉琪心中讪笑着,脸上却做出一脸迷惑地样子,问先哦太监发生何事,为何还是新的就要拆掉,小太监怕乱说话收到处罚,只说是昀妃娘娘心情不好,命人拆除。
陆莉琪心中冷笑着,心道,贱人的动作还真快,这么急着掩饰,还好来的早。来到冉昀茉房间,假惺惺地道:“妹妹这是怎么了,宫里才刚装饰一新,怎么就全都要拆掉呢。”
冉昀茉皮笑肉不笑地道:“没什么,就是看着心烦,觉得还是原来的样子顺眼。”
陆莉琪笑着道:“也对,人呢就是新欢最好,东西呢还是老的物件更灵性。”
冉昀茉听出陆莉琪画外有音,知道她是来看自己笑话的,心中不悦,加之原本心情就极差,于是冷冷地道:“妹妹好像从来没这么早来过我宫里,今天这是那根筋不对了。”
陆莉琪笑着道:“妹妹听说昨天皇上来姐姐这里过夜,特地过来姐姐这里恭喜姐姐的。”
“哼,陆莉琪,别以为同为妃子就可以没大没小,本宫为四妃之首,随时可以办你。”冉昀茉被提到痛处,知道陆莉琪纯心是来看笑话的,不由勃然大怒,呵斥陆莉琪。
陆莉琪佯装害怕道:“哎呀姐姐,别生气啊,妹妹我是真的过来恭喜的,没有别的意思,姐姐这么生气,不会是皇上昨夜没来吧?”
陆莉琪明知故问,不停的用言喻刺激着冉昀茉,冉昀茉听了陆莉琪的话,已经气的呼吸都开始粗重,一只纤纤玉手也紧紧地握着。
陆莉琪见状,心中不由洋洋得意起来,嘴里却叹了口气道:“唉,也难怪姐姐生气,哪个凝妃也太不给姐姐面子了,怎么说姐姐也是四妃之首,平日还对她那么好,她呢,居然做出出尔反尔,戏耍姐姐的事。”
冉昀茉气的嘴巴鼓鼓的头一偏,一副懒得和陆莉琪说话的样子。陆莉琪却穷追不舍继续说道:“一定不能轻易放过她,要让她知道谁才是四妃之首,姐姐如果要对付她,妹妹一定帮你。”
冉昀茉知道陆莉琪是故意煽风点火,可惜冉昀茉毕竟不是杜馨兰,不会被三五句话就弄的暴躁如雷。于是压抑住心中的极度愤怒,冷冷地道:“妹妹说的哪里话,我们都是皇上的妃子,都是为了服侍好皇上,只要皇上开心了,是谁服侍的又有什么关系呢,何来对付谁不对付谁呢。”
陆莉琪心中冷笑地想着‘哼,煮熟的鸭子,就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一边嘴里道:“没想到姐姐这么大度,连皇后的位子也不介怀,妹妹就没姐姐那么胸怀宽广了。”
冉昀茉冷冷道:“皇后?哼她赵妤凝还早得很呢。”
陆莉琪阴笑道:“是,现在有皇太后护着姐姐,凝妃是没什么机会,但是一旦圣恩眷宠,哪天腹中怀上龙种,到时恐怕皇太后也不好说什么了。”
冉昀茉心中恼怒已极,但脸上并不表现,依旧冷冷地道:“哪有那么容易怀上,既然妹妹那么介意,不如妹妹想个办法看看怎么对付赵妤凝。”
陆莉琪笑着道:“妹妹不懂机谋,姐姐是知道的,冉丞相老成谋国,必定机谋百出,不如......”
冉昀茉心中骂到‘好你个贱人,居然想把爹爹也拖下水,做梦’。
毕竟冉昀茉根基深厚,要撼动冉昀茉,必先削弱冉海,陆莉琪同时也知道,皇上一早就想除去冉海,只因其行事谨慎小心,难以抓到足以定罪的把柄,加之其门人党羽遍地,如果没有据有说服力的证据,轻易处置冉海,必将引起轩然大波。
如果将冉海拉下水,一旦冉昀茉机谋败露,必能使冉海受到牵连。冉海一倒,加之冉昀茉行事败露,肯定会受到皇上到冷漠,那时就无法再对陆莉琪造成威胁。
虽然冉昀茉暂时没有完全看破陆莉琪的险诈心机,但也知轻重,于是说打断陆莉琪的话道:“国务繁重,丞相大人还要帮着皇上处理朝政呢,后宫的事情,就由后宫的人来处理吧。”
听来冉昀茉的话,陆莉琪嘴角向上勾了勾心道‘就算不能拉冉海下水,起码你已按耐不来多久了,本宫拭目以待’。一边想着一边站起身借宫中有时的借口,向冉昀茉告辞。
看着陆莉琪离开后,冉昀茉拿起桌上的一个杯子用力往地上掷去,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杯子已碎成数片,散落在房间各处,一边用又阴又冷的口吻自言自语道:“陆莉琪!你想让我和赵妤凝斗的两败俱伤,你坐收渔利?哼,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赵妤凝一定要除,但是你也别想捡到便宜。”
陆莉琪嘴上推说宫中有事,要回宫去,但却在出了钟粹宫后,一路朝着勤政殿的方向走去,兵部尚书陆浩为人八面玲珑,左右逢源,陆莉琪显然很好的继承了陆浩的性格。
勤政殿里赵妤凝和念瑟正在聊天,念瑟问顾心凝道:“娘娘,昀妃有皇太后撑腰,这样直接先和她做对,是不是太险了,为什么不先选琪妃呢。”
顾心凝嘴角向上一挑幽幽道:“陆莉琪不足为惧,要对付太容易了,冉昀茉不管在家世还是心机上都胜过陆莉琪,先对付陆莉琪会提高冉昀茉的警觉。”
念瑟似有所悟地道:“奴婢懂了,娘娘是要在昀妃还对您一知半解的时候,出其不意。”
顾心凝嬉笑着道:“小瑟儿,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念瑟娇羞地跺脚道:“娘娘你又取消人家。”
这时殿外传来一声守门太监通禀的喊声:“琪妃娘娘到,给琪妃娘娘请安。”
顾心凝笑着对娘色道:“你看,还真不能说人,说谁谁到,走,随我出去迎接。”
琪妃身姿婀娜,走路时风韵极佳,媚态尽生,顾心凝心里不由心里骂了句“骚狐狸”
顾心凝边想边迎了上去笑脸盈盈地道:“姐姐可是很少来勤政殿走动,今天是想念妹妹了吗。”
陆莉琪媚笑着道:“可不是嘛,好几天没见到妹妹了,心里着实惦记的慌。”
顾心凝笑着将陆莉琪迎进了房间道:“妹妹也一样惦记着姐姐,正说要去甘泉宫探望姐姐,姐姐就先来了。”
陆莉琪坐下后,伸手拉着顾心凝坐在自己身边一脸关心的道:“妹妹,姐姐听说昀妃宫里昨天张灯结彩,说是皇上要去,结果皇上没过去,昀妃好像把怨气都记在你身上了,日后可要多加小心啊。”
顾心凝知道陆莉琪想拉拢自己,故作茫然地道:“昨天都怪妹妹,我答应了昀妃姐姐,结果却没有劝动皇上,使昀妃姐姐丢了面子,我当前去赔礼谢罪。”
陆莉琪关切地道:“现在可别去,昀妃正在起头上,谁去谁遭殃,我就是刚刚过去慰问,被她给骂出来的。”言下之意无非是告诉顾心凝自己刚吃过亏,特意来关照顾心凝,去了只会挨骂。
陆莉琪一脸的善意,顾心凝却知道陆莉琪无非是想拉拢自己,不过也正中自己的下怀,因为她也并不是真的要去安抚冉昀茉,她不怕冉昀茉报复,冉昀茉是冉海的女儿,对顾心凝来说本就是必须对付的人。
如果冉昀茉出事,冉海必定痛心,顾心凝就是要看着冉海痛苦到死的样子。于是向陆莉琪道:“琪姐姐去看过昀妃了,她有没有声妹妹的气。”
陆莉琪叹口气道:“唉,妹妹想啊,对我都冷言令色的,何况妹妹,那样子就像是要把妹妹扒皮拆骨一样。”陆莉琪故意夸大其词地说道。
顾心凝惊慌地道:“那怎么办,姐姐一定要救我。”
陆莉琪道:“妹妹别怕,你我姐妹一场,有事我一定会帮你的。”
随着一阵你言我语的寒暄过后,陆莉琪又起身告辞,离开了勤政殿,这一次,陆莉琪才是真的往甘泉宫回去。
自成晖帝三年八月开始,昭宣国中南地段,大面积连月降雨,导致洪涝频发,泽国千里,十月,清砂河上游决堤,更致河水暴涨,洪灾一夜间波及周边数十州县,各地房屋倒塌无数,人畜被淹没,死伤十数万,还有上百万灾民四处逃窜,又有居心否测之人聚民为盗,组成暴民,四处烧杀抢掠更有扬言者,说要冲进京师夺粮。
一直与昭宣国成对立之势的南疆部族,亦蠢蠢欲动,欲借天灾人祸,在昭宣国动荡之际,趁虚而入。一时间朝中上下人人自危,成晖帝一面加强武备,抵挡内忧外患,一面心系百姓灾情,筹备前往灾情严重地域进行私访,以了解真实形势。
威严无比的朝堂之上,成晖帝夜君言,端坐于龙椅之上,龙袍在身,冕旒威仪,一派雍容气度,宛若天人。
太监总管林善海正站在龙座之侧,代帝颁旨行令:“皇上说,连月降雨,清砂决堤,乃上天赐灾,上天降下灾祸必有人事不修之处,朕为感知天意,欲亲往视察,朕在外期间,一切大小朝政暂由冉海与杜望山协同商议处理。”
杜望山上前一步行礼道:“此刻四处灾民暴乱,群情汹涌,皇上此时御驾外出,恐有不妥。”
成晖帝道:“杜卿家赤忱之心,朕已领会,但天下百姓皆是朕的子民,朕想看看朕的子民现在都在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你与冉丞相应相互扶持,如遇大事需紧急奏报的,可发八百里加急密文书与朕。”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