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穆子礼这么说，老杨喝了口水道，“9月13日，我们接到报案，说万紫千红4110房间发生命案，经调查死者共有三人，其中有一个叫周建国，是北京一家科技公司的老总，另外两人则是他们公司的高层领导，而周建国则是我们局长周建民的亲哥哥。
前些年周建国一直在北京发展，成立了一个科技公司，主要是做光伏产业的，这两年效益非常不错，打算今年10月份在创业板上市，没曾想来了一趟青岛竟丢了性命。
这些年来我们周局跟他这个哥哥关系一直不怎么样，案件发生后，因为周局跟死者的特殊关系，所以市公安局要求周局回避，暂时调岗，不能参与这件案子的侦破情况。
由于案件太过复杂，几天来竟然连一条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找到，而周建国的家人却误解为周局从中作梗，说他想从周建国的公司分一杯羹，更是在看他们一家人的笑话，所以天天到市里跟省公安厅上访，说我们徇私舞弊，办案不力，要求查办周局，弄得整个局里鸡犬不宁，人心惶惶。
这不，前两天又死了一个，宾馆的经理又到市公安局去闹，更是让我们雪上加霜。”
穆子礼若有所思，“那你为什么不找我去帮忙？”
“我也想啊，但是这次局里已经下了死命令，非公安人员不得参与这件案子，谁违反纪律就处分谁，我也不敢找你啊。”老杨无奈地说道。
“那现在这件案子我可不是从你这里得到的情况哈！”穆子礼意味深长地说道。
“呵呵，明白，你能探听到那你是的本事。”说到这里，老杨向前探了探身子，有点神秘地说道，“我觉得这件案子可能会钓出大鱼，你自己小心点，水可能很深。”
穆子礼笑笑，“我才不管什么大鱼小鱼呢，我就想把这件案子弄清楚，既算是对我自己负责，当然也顺便帮你一个忙嘛，省得你这整天愁眉苦脸的，整天在家跟林黛玉一般，没个男人样。”
老杨倚在沙发上，叹了口气道，“眼不见心不烦，反正我现在一直跟局里说身体不舒服，在家静养就是了，我可不想掺和进去，虽然这么做有悖我们警察的职业道德，但是当今这个社会，胳膊扭不过大腿啊，我可不想在退休之前弄得不干不净。”
“你倒推得一干二净，得了一个自由身，但是你良心过得去吗？”穆子礼看着老杨，“我今天来就是想了解一下当时案发现场的详细情况，顺便看看你们局里有没有比较有价值的线索。”
“我良心当然过得去了，我又不是凶手。”老杨有点不以为然，“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线索是一条都没有，案发现场一点都不复杂，甚至说非常简单。当时我们接到报案，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死者共三人，刚才我也跟你说了，其中周建国是死在沙发上，死亡姿势为坐姿，看样子是心脏病突然发作，连反应都没反应，另一个孙柳是死在卫生间里，估计是上厕所的时候，一头从马桶上栽下来了，裤子都没穿上，另一个齐胜云则是倒在地沙发旁边，手里还拿着电视的遥控器。”
“电视的遥控器？他死的时候手里一直拿着吗？”穆子礼有点警觉地问道。
“对啊，一直握着，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从他手里拿出来呢！”老杨回忆道，“对了，周建国死的时候一只手里面拿着两个健身球，也是握着。”
“哦？”穆子礼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下这些细节，“那齐胜云呢？他手里拿着什么？”
“他手里就拿着自己的手机，看样子是边上厕所边玩儿斗地主解闷，其他的线索没有发现，整个房间通风很好，窗户连打开都没打开，防盗网也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后来尸体直接送到第二军医医院进行了尸检，尸检结果是三个人全部死于心脏病突然发作，造成大脑供血不足，脑梗塞死亡，三个人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死于同一种病，我当了这么多年警察还是第一次见，虽然局里明知道不是自杀，但是苦于没有证据，估计到最后也只能以自杀来结案了。”
穆子礼有点气愤，“你们警察这不是草菅人命，糊弄百姓嘛？！作为一个普通公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说多了怕难听”。
“你以为我们不想破案啊，但是市公安局已经下了死命令，如果十月底还破不了案，就以自杀来结案，听说这件案子因为牵扯到咱们区里、市里以及国家证监会的几个领导才这样要求的。”
“一牵扯到领导就糊弄，一牵扯到普通百姓就彻查到底，现在的司法系统真是让老百姓没法活了。”穆子礼继续发牢骚。
“得了吧，这些话也就我听见了，要是让别人听见了，肯定说你政治立场不坚定，小心你评教授的时候给你穿个小鞋。”老杨提醒道。
“不说了，像这种事情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咱们还是说说你吧，你这突然之间怎么说病就病了啊。”穆子礼岔开话题。
“我也不清楚，反正那天从现场回来之后，我就感觉脑袋迷迷糊糊的，全身没有力气，去医院检查也没什么病，但是就是不舒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哦？”穆子礼有点疑惑，“除了你还有别人有这种症状吗？”
“还有我们局里的小王跟小孟，那天我们三个都去了案发现场。”老杨说道，“难道是被冤鬼缠身了？”
“你这无神论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神道道了，这肯定不是偶然事件，说不定跟案子有关呢。”
“哎，对了”老杨像想起什么似的，继续说道，“我也怀疑跟现场有关，因为我们队里的一只警犬从现场回来之后突然口吐白沫，差点死过去了，兽医检查说是中毒了，但是具体中的什么毒不清楚，打了几天吊瓶才救过来。”
“中毒？！”穆子礼脑袋里顿时清晰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