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杨说警犬是中毒而死,穆子礼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若有所思。
老杨看他不说话继续说道,“如果是中毒的话为什么在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毒源呢?而且中毒的话也不会造成心脏病啊,我觉得根本说不通。”
“死者随身携带的财物有没有被偷窃的迹象。”穆子礼继续问道。
“死者身上的财物分文未动,但是公文包被人翻过,不知道丢失了什么文件,死无对证。”老杨说道,“看样子凶手是个惯犯,反侦察能力极强,在房间里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哪怕是一枚指纹都没留下,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束手无策,估计到最后只能是以自杀结案了。”
“这些我早就猜到了,我估计这两起谋杀案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因为手法极其相似,都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这正是难点所在,我们明明知道这是凶杀案,但是却毫无办法,你说气人不气人。”老杨愤愤说道。
老杨刚才说的这些话,无形之中已经提供了几条非常有价值的线索,在穆子礼心里也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想到这里他舒了一口气。
“好了,好了,不谈了,咱哥俩也好长时间没见了,怎么着,整两盅?”穆子礼提议道。
“甚好甚好,这两天真是把我憋坏了,正好昨天婷婷从青岛回来带回来的好酒,今天咱哥俩把它整了。”
说罢,老杨便到厨房里去准备了,穆子礼把自己带的笔记本收好,脱了外套,坐在沙发上只等老杨的好酒好菜。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人也喝得面红耳赤,边喝边聊,内容则是除了案件之外的所有话题,聊得十分热烈,到最后老杨的爱人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一斤半白酒下肚了,舌头都在嘴里打转了。
老杨的爱人姓田,在当地的居委会工作,是居委会的副主任,跟穆子礼也是老朋友了。
看到两人已经喝了那么多,田副主任把剩下的那些酒赶忙收了起来,“老穆,不是我心疼酒,你看你们两个,都这个岁数了,还喝这么多,对身体多不好啊,得了,剩下的这些我先给你们收着,下次来再喝,好不好?”
“嫂……嫂子,你看你这是哪里话啊?”穆子礼扶着桌子端着酒杯,双眼迷蒙,“我们什么岁数啊,网上都说了,40岁的男人是朵花儿,年富力强,最……最有魅力了!”
“你快得了吧,你们还真把自己当40呢。”田主任打断他,“明年老杨就50了,你不就比他小三岁嘛,还年富力强呢,你看老杨这么些年,起早贪黑的,除了一身病,啥也没落下。”
“我……我这么些年怎么了?”老杨有点不高兴,也回过头醉醺醺地看着自己的爱人,“我这么多年维……维护人民利益,保护百姓安……安全,营造和谐氛围,是人民的卫……卫士,祖国的战士,星球的保卫者,如果不是我……我们起早贪黑,你们能这么安定幸福嘛,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妇……妇人之见……”
穆子礼也随声附和,“对,对,妇……妇人之见……”
田主任一看跟两个醉鬼没法聊了,赶紧给他们沏了一壶茶,让他们醒醒酒,但看穆子礼在沙发上东倒西歪的样子,估计是没法开车了,所以她便给张弛打了个电话,让张弛把穆子礼接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穆子礼迷迷糊糊,他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会喝这么多,可能是跟老杨这几天不见分外想念的原因吧。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穆子礼从床上下来摸着脑袋,头疼得厉害,看样子昨天晚上的酒上头了。
张弛看见穆子礼出来,顺手递上一杯水,“您老可醒了,昨天晚上喝了多少啊,吐得我一身都是……”
穆子礼坐下,“也没觉得喝多少,喝着喝着就醉了,哎,对了,你妈呢?”
“隔壁王阿姨带她去薛家岛买海鲜了,说那里的皮皮虾特别肥,买点回来改善一下伙食。”
穆子礼听完,没说话。昨天晚上老杨跟他说的案子的细节突然之间全部浮上来了。
“对了,昨天杨叔叔有没有告诉你案子的进展情况?”张弛正好问道穆子礼的心坎儿上。
“说了一大堆呢,走吧,我们边走边说。”穆子礼说着拿上衣服就要往外走。
“我妈早饭都做好了,你不吃了?还整天教导我要注意身体健康呢。”张弛边走边嘟哝道。
穆子礼没有理他,径直走出了自己家。
上午的黄岛凉风习习,从风中似乎就能闻到那淡淡的海星的味道,慢慢勾起清晨人们的食欲,但穆子礼心事重重,没有心情去欣赏和感味这座海岛特有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