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悔和莉莉俩人刚刚对付完晚饭,陈悔又莫名的有些犯困,虽然补天石帮他修复了身体,但是经历这么多高强度的战斗,精神上也着实有些疲惫。
陈悔打了个哈欠,向莉莉摆手要睡一会儿。
突然,门外响起了“邦邦邦”的敲门声。
这个声音刚一响起,陈悔睡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一个跟头翻到地上,回首向莉莉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他蹑手蹑脚地走向门口,扒着门缝,陈悔看到门外站着一个身材胖嘟嘟的男人,男人头顶用白色毛巾围着,身上穿着白色的围裙,男人手上还沾着一点面粉,看样子应该是刚刚揉过面。
陈悔狐疑地望了望男子愤恨的表情,忽地想到了什么,他回头向莉莉打了个手势,示意莉莉从后门先走。
莉莉非常乖巧,背起老头转身就从后门走了出去。
陈悔这才硬挤出一团笑容,打开房门,刚要招呼。
来人竟是一把将门推到一侧,大踏步地走了进来,不一会儿就绕着屋子转了一圈,看到没有其他人,他就又气喘吁吁地冲着陈悔吼道:“刚才那小娘们呢?”
陈悔满脸堆笑道:“我……不知道……您说的什么?这里只有我自己啊。”
来人猛地将头上的毛巾摘下来,掸了掸身上的面粉,然后冲着陈悔道:“不可能,刚才那个小娘们就是从这屋里出去的,她当时骗我说,她要买三个馒头,但是身上没有零钱,她说回头给我找回来。”
听到这话,陈悔不由的一头黑线,这孩子怎么骗人都不会呢?这是骗完人家馒头,还把自己家地址漏给了别人不成?
陈悔道:“大哥,不是,我不太明白,您跟我说这一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这屋里是不可能有女人的。”
来人插腰指着陈悔道:“我告诉你啊,我王老五在这个罪恶之城活了大半辈子,我什么人没见过,但是我还真就没见过敢讹我钱的人呢?”说完,又指了指陈悔道,“你别走啊,我这就把当时路边的小孩给你找来,让目击证人给你好好讲讲你家女人拿完我的馒头,是怎么跑到这里的。”
说完,来人转身就要往外走,陈悔一把抓住来人的臂膀道:“大哥,您想过没?我若是拿了你的馒头还有没有可能直接回家呢?我为什么不能在别人家绕上一圈,然后再回去呢?”
听到这话,王老五眉毛一拧,若有所思地沉吟了半天,然后道:“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陈悔嘿嘿笑道:“对呗,所以说啊,您肯定是被那个什么小屁孩蒙蔽了,我这前两天和那孩子有点不太对付,他可能怀恨在心呗?”
王老五眼睛迅速转动了几圈,然后狐疑地望了望陈悔的表情,良久,才歉意地向着陈悔拱了拱手道:“对不住了,兄弟。”
陈悔笑着摆摆手道:“没事!”
王老五接着道:“我这真是太莽撞,偏听偏信一个小孩的话了,这样,我一会儿让人给你们送几个馒头过来,就当是我的赔罪了,怎么样?”
陈悔笑着点点头道:“好,老哥,您请便!”
王老五迈步就往门外走。
陈悔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但是王老五刚刚走出院门,就又迅速折了回来,望了望陈悔的面容,挠了挠头,沉思了片刻,然后眼睛忽地一亮道:“小子,你爷爷我差点让你骗过去了。”话刚说完,王老五将手掌迅速缠上几圈毛巾,然后奔着陈悔的胸口挥拳便打。
陈悔眉头一皱,后退一步,王老五拳头狠狠地砸在了院子的木门上,木门年久失修,这一拳下去竟是被打的“哇哇”作响。
陈悔高声叫道:“老哥,你误会了。”
“哼,打的就是你!”说吧,王老五笨重地转身,再度向着陈悔挥拳。
陈悔侧身让过,两步就站到了王老五身后,然后道:“我告诉你啊,我可不是打不过你啊。”
王老五冷笑:“哼哼,小子,你是心虚吧!”王老五竟是连身都不回,挥起手肘向着背后的陈悔袭来,陈悔看到王老五这么肯定的语气,估计肯定是在他刚出院门的时候,有了什么变故,于是,便不再收手,一手撑住老五手肘,一手轻击老五腋下和后膝盖窝。
陈悔因为确实是拿过人家的馒头,心中也是有愧,所以并没有下重手,只是简单地让王老五失去击打能力。
于是,王老五受到这几下之后,手臂忽地没了力气,膝盖一软,直接坐倒在地。
王老五眼看手上力气比不过人家,张嘴就喊。
“哎呀,快来人啊,这两个荒原的贱民刚抢完迈老爷的粮食,又抢我们家的馒头,抢不过还打人啊……”
一番话说的哭天喊地,王老五哪里还有什么刚才那气势汹汹的男子气概。
陈悔左右看了看,真的是怕王老五这一声哭喊再把什么人招来,当即上前,一个手刀劈在了王老五的脖颈,王老五应声倒地。
陈悔四下看了看,好像并没有什么人听到喊声,便迅速将王老五拖进院子内,然后将院门关上,站在王老五的身边撑着下巴沉思:听这个小子刚才的话,他好像知道我抢过迈洛的粮食了,但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陈悔俯下身子,蹲在王老五的身前,在他的衣服里四下套弄了几下,忽地发现他的衣兜里好像是有两张纸。
陈悔将纸张拿出来,展开一看,只见两张纸都是画像,画的正是他的容貌。
底下还分别写了几行字,一张纸上写着:通告各人须知,此子贱名陈悔,原是荒原上一贱民,前日抢我粮食百余斤,今特发此公告,昭于天下,望见过此人者速来青龙帮总部报告,有重赏。另:陈悔此人身边还有一个患病老者和一个年龄10余岁的小女孩。
另一张纸也几乎是同样的文字,只是落款变成了齐家。
陈悔笑着摇摇头:“哦,怪不得这个王老五都要被我忽悠走了,却又突然回头打我,想来定然是想到了这公告上的画像了。”
陈悔将公告搓成了一团,扔到一边,然后将王老五放到床上,估计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的,但是毕竟于人有愧,还欠人家三个馒头,再把人打伤并不太好。
陈悔四下看了看有些破败的院落,没有迟疑,转身就从后门钻了出去。
刚一出门,就看到莉莉正焦急地等在门口。
陈悔递上了一团碎布给莉莉道:“带上吧,咱们现在被人通缉着呢,这个城里面很多人都记得咱们的长相。”
莉莉依言戴上碎布,遮住了口鼻,只留下一双大大的眼睛在扑闪扑闪乱转。
小姑娘原本就是个美人坯子,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在遮住口鼻之后,眼睛的迷人之处更显突出,陈悔笑着叹了口气道:“可惜你生错了地方。”
“啊?”莉莉疑惑地问道,“陈悔哥哥你刚才说什么呢?”
陈悔慌忙掩饰道:“啊,没什么,没什么,这个地方咱们不能住了,既然王老五可以发现这里,那么别人发现也是早晚的事了。”
“那……咱们去哪?”
陈悔想了想道:“咱们还是连夜给你爷爷看病去吧,我看那张通告上还明确指出你爷爷身上患着病,我是真怕他们会堵在诊所。”
“可是……这个时间,他们会给咱们看病么?”
陈悔从莉莉身上接过老头,将其扛在肩头,然后身子一侧,就转进了一个胡同,一边走一边冲着莉莉道:“不能看也得让他看,而且咱们现在的粮食可是一斤都没有,早晚都得对他用强的。”
莉莉点点头,快步跟了上去。
……
礼帽男和兽人俩人此时有点开心了,礼帽男现在身上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练功服,穿在身上,那种舒服的嫩滑感觉简直让礼帽男飘飘欲仙了。
兽人身上穿着的秃子的衣服,但是他显然还有些不太满足,一双眼光好像胶水似得深深地黏在了礼帽男那一身衣服上,就好像那是一盘美味的食物。
礼帽男注意到兽人的目光,将手中的树枝往地上一跺,沉声道:“看啥看?没见过帅哥啊?”
兽人淌着哈喇子,眼睛直冒星星道:“没!”
礼帽男“哼”了一声,再度将树枝跺在地上,口气好像不太高兴,但脸却是高高扬起,充满了得意,看样子很是享受兽人那艳羡的目光。
“两……两位大哥……您……您看,您……衣服衣服,也穿上了……您……什么……时候放我们回去。”说话的是秃子,秃子现在身上除了勉强可以裹住下身的一团布以外,身上竟是再无他物,要知道,现在天色已经全黑了,在荒原之上,天一黑,温度就会冷到人浑身发颤,更不要说他现在身上一点衣服都没有了。
听到这话,礼帽男又有点不太高兴了,他再度将树枝跺在地上,然而树枝也确实是太过脆弱,“啪”的一声断成了两半,礼帽男道:“学学你的兄弟,你看人家多矜持。”
站在一旁有些肉疼自己花重金打造的战袍的于航一赶忙道:“我……我也冷!”
“哼,废物!”礼帽男再度将手掌往下重重一跺,但是因为手中的树枝早已经断了,所以这一下跺了个空,礼帽男有些站立不稳,他整了整被甩的有些歪的礼帽道,“呐,不是我们不给你们机会啊,你们只要告诉我们陈悔在哪,我就放了你们。”
说出这话,礼帽男其实还是藏了一点小心思的,他估计这俩人肯定是不知道陈悔的,只是暂时还不想放这俩人走,想让他们再给自己当个向导什么的。
但是礼帽男这话刚一说出口,秃子和于航一的表情顿时僵住,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齐声道:“我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