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水一侧,兽人仰着大大的鼻子向着罪恶之城的方向闻了闻,然后伸手指着城池肯定道:“对,就是那里!就是那里!”
礼帽男探头望了望恶水,又望了望罪恶之城,然后回头问道:“你确定?”
“你要相信专业好么?”
“哼,就是因为相信你,上次才让陈悔跑了的。”
兽人讷讷地没吭声。
礼帽男道:“那好吧,再相信你一次!”说完,他驾驶着飞机来到了恶水之上。
然而,神奇的是,飞机刚刚来到这里,恶水好像忽地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大团大团的白色蒸汽猛地升起,眨眼功夫就包裹住了直升机。
“哎呀,哎呀,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了?”兽人尖叫着。
“你闭嘴!”
礼帽男眼前的视线完全被遮住,他根本看不清方向,初时他还寻思着自己再努努力就能超出这团雾气,但是无论他怎么加速,怎么走,这团雾气就好像是如来佛的手掌,永远没有尽头。
看到这种情况,礼帽男心头更急,他喃喃道:“莫不是什么阵法不成?”想到这里,他从兜里掏出了笔墨,沾好墨汁,对着眼前的白雾猛地一划,喝道:“开!”
这一次墨水并没有写成具体的文字,只是简单的一划,但是这一划却好像刀锋,猛地向着眼前的浓雾狠狠地劈了一下,接着就听见“轰隆轰隆”的几声巨响,浓雾忽地散了开来。
礼帽男回头得意地冲着兽人打了个响指道:“看!我们魂师还是很有用的吧?”
然而话音刚落,一向平静的恶水好像是忽然间被惊醒了一般,浪潮翻涌,水波荡漾,接着只见一个粗如手臂的水流猛地从水面冲了出来,目标直指直升机。
礼帽男刚刚夸下海口,就听到了飞机下面那凶猛奔腾的水浪声音,他狠狠加速,希望能够迅速逃离这种鬼地方,但是飞机的速度快,水面的水流更快,只一刹那,水流就好像是炮弹一般击中了直升机。
礼帽男看着飞机的仪表盘全部都乱了套,胡乱的摆动,一时间他的头皮都要炸开了。
但是这种时候,哪里还能感慨啊,他猛地一推操纵杆,然后道:“拼了吧!”
接着便不再去管直升机,而是再度拿出魂笔,沾满墨汁,龙飞凤舞地写了一个“防”字,于是一团微光缓缓从字体中升起,逐渐包裹住礼帽男和兽人两人。
礼帽男把手放在胸前,喃喃念叨:“没事的,没事的。”
兽人看到这种情况,还不如礼帽男镇定,他慌乱地四处乱看,眼神流露出对这个世界的深深不舍和眷恋。
而此时的直升机虽然冒着浓浓的黑烟,忽上忽下地乱飞,但是总体大致的方向还是向着对岸而去的。
恶水在击中了飞机之后,好像心满意足了,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状态。
于是,直升机就好像是一个被点燃了的炸弹,一溜烟地飞向了河对岸。
接着,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飞机狠狠地砸在地上,荒原的地面升起一片浓烟,烟尘落地之后,礼帽男和兽人灰头土脸地从直升机里爬了出来。
兽人根本不去管迸溅到脸上的泥土,而是站起身,向着天空深深地长吸了一口气,呻吟道:“啊,活着的感觉真好!”
……
城主府中
包括牧元在内的十个城卫全都低着头站在一个青衣男子面前。
青衣男子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摆弄着侍女递上来的橘子道:“也就是说,齐福那个家伙让你们帮着抓一个叫陈悔的小子,你们就听了,而且,最神奇的是,你们竟然******还没抓住,让他进了城。是这样么?”
青衣男子冷冷的语气就好像他的异能一样,每一句话说出口都要冻掉这冰冷的空气。
站在他身前的几个城卫听到这句话,立时察觉到了青衣男子那引而不发的怒气,几人当即跪在了地上道:“城主,我等抓捕不利,是我们的错!”
听到这话,青衣男子的目光更冷了,他顺手拍掉侍女递上来的橘子,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身前几人道:“你们觉得我生气的原因,是因为你们抓不住那个我根本没见过的小子么?”
几个城卫听到这话,心里更加糊涂,但是这丝毫阻挡不了他们求饶的心理,于是他们全都拜伏在地,“咚咚咚咚”地磕着头。
青衣男子“哼”了声,然后转身又坐到了椅子上,一条腿伸到侍女身前,侍女立刻会意,柔嫩双手在青衣男子的腿上摁了起来。
男子摆手道:“算了,这里面的事情,你们也不是很清楚,不知者不怪,都起来吧!”
几个城卫如蒙大赦,迅速爬了起来。
男子问道:“今天这个陈悔是什么情况?你们事后有调查过么?”
牧元从队列中走出,拱手道:“城主,我们调查过的,这个陈悔好像是之前抢了齐福的粮食,惹怒了齐福。”
“这个齐福现在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只是一点粮食罢了,何必呢?”
牧元接着道:“陈悔抢夺的粮食好像不少,属下之后统计,大概有130斤左右。”
其实这个数量哪里是他事后统计的,这明明是陈悔贿赂他的时候,告诉他的,当然这种事情肯定是没有办法说出来的。
青衣男子疑惑的目光投了过来道:“什么?齐福在这一周之内就能收集到上百斤粮食么?”
青衣男子之所以会实施这个定期放粮的政策,就是为了打乱荒原上势力的再度分配,更好的控制荒原上的势力,如果这个齐家在短短的七天之内就能收集到超过一百斤粮食的话,那么只能说明这个齐家在城外的势力已经强大到足以令他忌惮的地步了。
牧元忙摇头道:“那倒不是,陈悔抢的粮食还有一部分是青龙帮迈轮的。”
“那迈轮呢?”
“听说好像是这段时间正在城里面,一直没有出去,所以粮食被抢的消息,他还不知道。”
青衣男子抚掌笑道:“这个陈悔还是有点意思的嘛,哈哈,我喜欢.这样,你们把陈悔抢粮食这件事情想办法传到迈轮的耳朵里。”
牧元点头道:“是!”
“对了,这个陈悔急着进城是为了什么?”
“看病,他要看病!”
青衣男子看到牧元竟然连这个都清楚,不由地饶有深意地看了看牧元,他立刻猜到了牧元很可能和陈悔之前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否则不可能对于陈悔的事情目的都这么清楚。
但是青衣男子却没有发作,其实他对于城卫接受贿赂这件事情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不可能既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草。
青衣男子冲着牧元缓缓点头道:“好!那你们就把陈悔要去看大夫这件事情也传出去。”
“是!”
青衣男子仰头躺靠在在椅子上冲着几人摆手道:“去吧去吧!”
“是!”几个城卫退了出去。
青衣男子吃了一口侍女递上来的橘子,嘿嘿嘿地笑了下:“看来,这城里终于又要乱上一阵咯!”
……
陈悔幽幽醒转的时候,正看到莉莉拿着两三个馒头走进来。
陈悔道:“你……你去哪里了?”
莉莉低头道:“找吃的。”
“嗨,这种事情都应该是我该做的,却还得麻烦你。”
莉莉忙摇头:“没有,没有,陈悔哥哥已经很棒了,莉莉很感激,能给陈悔哥哥找两个馒头,我愿意做的。”
陈悔笑了笑,推开莉莉递过来的馒头,然后道:“先给你爷爷吃吧,你爷爷现在情况也很严重。”
“没事的,陈悔哥哥,我拿回了三个馒头呢,咱们一人一个正好的。”
陈悔笑着接过馒头,馒头雪白,像是刚刚蒸出来的,上面还隐隐透着些许的热气。
“你这馒头哪里来的?”
莉莉羞赧地低下头:“我……我……我趁人家不注意,拿……的。”
陈悔笑了笑,没有说话。
莉莉忽地感觉空气有些莫名的尴尬,没话找话道:“陈悔哥哥,你的伤好点了么?”
“恩,好点了。”
“我看看。”莉莉走了过来。
陈悔躲到一边道:“没事,好了,真的好了。”
莉莉不信,搬过陈悔的肩膀,仔细地查看他的伤口,然后惊讶道:“呀!你的伤真的好了啊。”
原来,陈悔在昏睡之中,补天石就自动发挥了功用,缓缓的修补他的伤口,等他一觉醒来的时候,他身上的伤已经全好了。
莉莉抚了抚陈悔之前背上那十分显眼的贯穿伤,现在摸上去,竟是只有淡淡的草药痕迹,至于伤口什么的已经看不见了。
莉莉冲着陈悔道:“陈悔哥哥你是能力者么?”
“能力者?”陈悔想了想,“算……是……吧。”
其实陈悔哪里知道能力者确切的定义啊,长时间以来,他所能接触到的能力者都只是告诉他一部分事情就拉倒了,但是对于身为能力者需要知道的一些基础性东西,他却是全不知道。
莉莉噗嗤一下乐了:“怎么还算是啊?对了,既然你是能力者,那你是怎么过得恶水的呢?这个恶水可是天然的能力者屏障耶。”
陈悔挠了挠头道:“我也不太知道啊,你晓得的,我是直升机出事之后被带过来的,至于直升机是怎么过来的,我可是真的不知道。”
……
然而,在城外的另一头,我们可怜的兽人二人组却是实实在在地知道直升机是怎么过来的。
他们俩人身上的衣服因为爆炸的冲击波,竟是也变得破烂不堪。
兽人非常不满自己身上的装束,他东抻抻,西抻抻,这身脏不拉几的衣服穿在身上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兽人不由的对着礼帽男嘟囔道:“你的防护罩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还能把衣服弄破啦?”
礼帽男不吭声,现在他的状态也不是很好,他手中的文明杖现在已经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了,身上规整的礼服也全部变成了布条子,这让一向爱干净的他可怎么忍。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俩人竟是远远看到了秃子和于航一。
秃子和于航一俩人虽然活的有些窝囊,但那也是在陈悔来了之后的事情了,这两个要是在荒原上来说,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所以……他们身上的衣服确实要光鲜很多。
尤其是于航一那一身闷骚的功夫服!
兽人和礼帽男俩人看到这么漂亮的衣服,眼睛蹭的冒了光,扑向了秃子和于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