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赢了,就让你为所欲为好不好?”贾襄在一旁抛着媚眼。
梁帝停下笔:“好吧,就一柱香的时间。”
游戏很简单,就是贾襄在梁帝的背上写字,他能猜出就算赢。
贾襄的手指在梁帝的背上,清晰的划着,她很怕他猜不中。
“我。”
“爱。”
最后一个你字最终还是没出来,淹没在了梁帝的吻里。
“我知道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温暖。
“今晚本来想放过你的。”他的在进入贾襄的一霎那时说道。
信你才有鬼。
坑懵拐骗第二次,失败。
贾襄不知道梁帝究竟是宠爱自己全身,还是宠爱自己的下半.身。
不过很快就有检验方法了。
女人每个月总有不方便的时候。
贾襄的手脚到了冬天,总是冻如冰雕。
那样的时候,更是痛苦不堪。
梁帝是知道自己身体的一切状况的。
贾襄放下书。
看到突然伸到自己小腹上的大手。
他居然还记得。
接下来的日子,他来得比以往还要早。
冬天的温暖总是让人的心特别柔软。
有时候静静的拥抱着,却更能感到彼此的融合。
梁帝睁开迷朦的双眼,一副你需要好好解释的样子,看着眼睛亮晶晶,明汪汪的贾襄。
“我饿了。”贾襄很配合的摸了摸肚子。
在梁帝的瞪视下,穿上厚重的棉袄,臃肿得像个包子,两人手牵手的向御膳房方向走去。
贾襄轻车熟路的领着梁帝,打着大半夜不要劳师动众的旗号,偷偷摸摸来到了膳房里。
贾襄放风。
梁帝施行偷窃之道,轻功这个时候不用,更待何时。
支起柴火,两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给肉串抹上调料。
梁帝将烤好的肉串递到贾襄的手里,静静的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
“此等良辰美景,当有美酒助兴才是。”贾襄文绉绉的来上一句。
梁帝但笑不语,从身后摸出一壶酒。
贾襄大感知音之妙。
“朕,年少时,出外历练,也经常幕天席地,月下烤肉品酒,抚笛弄箫,好不快哉。”
他的脸映上火光,露出对年少时潇洒日子的怀念,这是从未有过的,他居然对自己开启心扉,谈论他的往事。
“今夜,皇上可有雅兴?”
梁帝仿佛也放开了许多,就地凿竹,制成粗陋竹笛一柄。
他的笛声清幽俊朗,狂放而不失内敛,少了些许霸气,多了几分柔情。
有那么一刹那,贾襄觉得他们好似江湖仙侣,潇洒的游荡在天地间。
可惜江湖有江湖的不如意,宫廷有宫廷的束缚。
挣得开一时,挣不开一世。
不知自己离开后,梁帝是否也只是当作从来没有这个人。
有些事来迟了,便再不能改过。
现如今,情已冷,心已冰。
两人沉默相对。
贾襄受不了梁帝眼里看不清的感情。
或者不愿看清的感情。
贾襄总觉得自己之于梁帝,不过是如宠物一般。
他像宠物一般宠着自己,
感觉不到踏实,感觉不到安全。
男人是视觉动物,女人是听觉动物。
女人总是想要听到些什么,才能铸造自己的安全感。
天即将明。
贾襄睡意全无,在梁帝的笛声中,筑起雪人来。
两个雪人,一个高大威猛,一个娇小倚人,并立在寒风中。
贾襄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却见梁帝动手堆起另一个小小的雪人来。
胖乎乎的身子,圆滚滚的脑袋,娇憨可人。
倚在那两个大雪人的脚下,一家三口,其乐熔融的天伦之画。
他凝望着贾襄的眼睛,充满了内疚。
她知道,这是他无声的道歉。
她扑入他的怀里,掩藏自己干涸的双眼。
“今天,跟朕回宫吧。”他淡淡的话,结束了这场冬天的温暖。
贾襄离开他的身子:“好。
贾襄在夜阑殿,放纵了自己,享受了一次两个人的爱恋。如果不放纵,恐怕穷其一身也是要后悔难眠的。
次日,很快就有人接贾襄回乾元殿。
贾襄只是匆匆的在昆谕殿远瞥了梁帝一眼,只见他身着便服,仿佛要出宫的样子。
梁帝刚走,豫王妃就来到了乾元殿。
豫王妃般袅袅婷婷的走到贾襄的面前。
“奴婢,给王妃请安。”贾襄规矩的行了一个礼。
她与豫王妃的恩怨,其实应该是单面的吧。
豫王妃恨自己蹉跎她的妹妹。
可是自己并不恨她夺走了自己的孩子。
毕竟最后主宰生杀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他。
“真是伶俐俊俏的丫头,我身边就缺了这么一个丫头,你说是不是,素月?”豫王妃对着她身边的那宫女道。
“是。”素月在一旁低着头。
贾襄心底霎时明了了一切,为什么梁帝前脚才走,豫王妃就这么赶巧的到了。
只是,素月,这个梁帝身边呆了近十年的侍女,怎么会,居然会,是豫王妃的人?
这太不符合梁帝的性子了。
“不如就让我带了无心姑姑去吧,皇帝哥哥哪儿我自有交代?”
“万总管不在,还需禀了淑妃娘娘才行。”
夜阑殿的那半月旖旎风光,烧红了多少双后宫的眼睛。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是那半月皇上既然不想让人知道,后宫的人自然也必须装作不知道。
可是今天,既然夜阑殿已空,游戏自然要开始的。
豫王妃迫不及待的趟了这场浑水,凌淑妃自然是愿意配合的。
手不沾血不是最高的境界么?
凌雅风在背后高兴的看着这场戏。
无论是输是赢,最后的赢家都会是自己。
豫王妃动了贾襄,自然会伤了皇上的心。
凌雅风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这个清雅绝丽的女子。
论容貌二人不相上下,论才华,二人并肩齐驱,可是论梁帝心中的地位,凌雅风却输了那么大一截,她怎么甘心输?
贾襄,无心。凌雅风有时也看不清梁帝的心,不知道这位昔日的湘妃在梁帝的眼中,究竟还是一枚有用的棋子,又或许是另一番她绝不能容忍的景象。
可是自己绝不能冒险,无心是注定要消失的。
贾襄无可奈何的跟着豫王妃回到了豫王府。
这就是封建社会低沉劳动人民的悲哀,没有上诉的权利。
豫王妃对着贾襄倒是一脸的伪善,只是周遭的人却异常的仇恨。
“蓉嬷嬷,这位是宫里的来的无心姑姑,你可不要怠慢,千万别让无心姑姑伤着。”
她知道,交给蓉嬷嬷,自己一切都可放心了。
最后一句话预示着,贾襄的身上不能见伤,不然以后梁帝查问起来不好交代。
四周的人,仿佛杀父仇人般的对待着自己,蓉嬷嬷很快就找到了茬儿。
身穿单衣,外泼凉水,赤足立于空旷的院中。
鹅毛大雪“簌簌”的下着。
贾襄很快就卷曲在了雪地上。
这一夜没有明月,没有疏星。
时间一分分漫长的流走。
有谁说过等待是一种美丽的?
她一定不曾真的等待过。
可是他很快就了然,今日如何怪得了盛公公。
盛公公小跑着上前扣响豫王府朱漆大门的拉环。
门童看着深夜来访的两位主,一位很像********万公公,但因觉得逻辑不成立,所以迷惑,一位气宇轩昂,眉间难掩焦急之色。
“容小的——禀报。”说话间,那位主子早已迈入了大门,头也不回的前去,最后两字“禀报”,因无人听了,所以格外的轻。
豫王府响起叮叮咚咚杂乱的脚步声,早已有人通知了豫王夫妇。
盛公公常来豫王府宣旨,对府中的人也算熟悉,立即抓住一两个主事的:“今儿王妃从宫里带来的无心姑姑呢?”
“王妃交给蓉嬷嬷了。”
蓉嬷嬷被半夜匆忙叫起,见到梁帝,连忙跪下:“皇上万岁。”
此时,整个豫王府的人才知道是梁帝深夜前来了,一时间高呼“万岁”之声不绝。
反观豫王府的主人,豫王轩澜匆忙出来迎驾,不见豫王妃。
“不知皇兄驾临——”
梁帝只是看着蓉嬷嬷:“无心呢?”
哪知蓉嬷嬷只是一味的跪着,不说话。
盛公公上去就是一脚:“蠢奴才,皇上问话,居然敢不答。”
哪知蓉嬷嬷只是昂首,泪流满面,“是她害了我家小姐,是她罪有应得。”
梁帝的心“咯噔”一下,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去问问其她丫鬟。”梁帝对盛公公道。
最终梁帝在柴屋外的院子里,找到了躺在雪地里的贾襄。
梁帝抱起身着单衣,冻成冰棍的贾襄急奔入客房。
豫王急急命人加炉子,生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很显然能够让梁帝丧失常态,深夜出宫的事一定不简单。
从蓉嬷嬷的言语和皇上的态度,估计那个女子,应该就是宫里最近传言最多的西晔国公主了。
有一瞬间梁帝就这么愣愣的抱着贾襄,贴在她背心的手掌感觉不到任何生命的波动。
机械的抱紧她,裹上被子。
掌心输送着徒劳的真气。
不敢靠近她的鼻息,怕感觉不到任何气息。
豫王府的大夫匆匆进入。
帘幕后大夫和丫鬟的身影忙忙碌碌。
梁帝呆坐在外间。
印象里,贾襄是很怕冷的。最喜欢看的便是睡着的她,无意识的向自己靠拢,蠕动着钻入怀里,寻找最温暖的睡姿。
此时,豫王妃上官蜜雪怡然而至。一句“衣冠不整不见君王”,便止住了豫王的劝诫。
此时的她,如同白日一般,光鲜照人。
梁帝握紧了拳头,缓缓起身。
豫王妃缓缓行了礼,直视着梁帝,回答出他无声的问句。
“这是皇帝哥哥早就该做的事,蜜雪不过是帮皇上一把而已。”她的神情,倨傲而脆弱。
“啪”的一声响在空中,豫王妃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她的眼泪无声的流下,却仍然倨傲的站起来。
“不尊祖训,皇帝哥哥一定会后悔的。”
梁帝冷冷的看着她。
“朕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豫王妃下去后,紧接着是对蓉嬷嬷的惩罚。
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