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否认的,他很喜欢她。
喜欢那一个鲜艳明媚、秀雅端方的小娇/娃。
怎么时候喜欢上她的?他不知道。
是因为她美貌吗?不,不因美貌。她虽然长得很美,但是比她更美的女人,他又不是没见过、没玩过!
再说,活到他这把岁数,若因美貌就被一个女人迷住,那么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他深深记得与她初次独处的情景……
每个月初七这一天,他无论有多忙,他都来到花园假山后面的浅水池,去看看一池的金鱼。
他会喜欢上看金鱼,只因在他还很小的时候,他的娘亲常常带着他来到这里,指着在波光粼粼的水池里的金鱼给他看,然后笑摸着他的头,若有所思低喃道:“人若能像金鱼那样活着,那该有多好啊。”
当时虽然他还小,但是生性聪敏的他,还是察觉到了什么。可惜只因年纪太小,猜不透娘亲那话的意思。
后来,他的娘亲没了……于是他像着了魔一般,每个月初七这一天,他无论有多忙,他都来到花园假山后面的浅水池,去看那一池的金鱼。多少年来,风雨无阻。
某一天里,在波光粼粼的水池边上,他看见一个小女孩,呆呆地坐在池边的石头上,愣愣地瞅着金鱼看。
这个样子……呵。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有着和他一样的怪癖,喜欢看金鱼。
于是,他绕了一圈,来到她的身后,低低问她:“你很喜欢金鱼?”
“呃?”她不知道正想着什么,想到整个人都呆愣愣的,被他突然的开口,吓得连忙回了头,那双眸大瞪的样子,日后想来,觉得她当时的样子很傻很可爱。
“四叔。”她连忙起身,曲膝向他行了礼。
她就直直地站在那里。金橘色的阳光,暖暖的洒在她的身上,把她的整个小身子,都罩在软软的金圈儿里,面容娇如梦中那带水的莲花一样的梦幻美好,令人看了就不由地黏住了视线,很难移动开来。
他微微一颔首,双手负背,盯了她瞅了一会儿,就把眼睛转开,不去看这个可笑的小娃儿。
“四叔也喜欢金鱼?”
他淡淡睨了她一眼,并没有开口答话,因为他不喜欢金鱼。
“我是很喜欢金鱼的。”她甜甜腻腻地开口说道,“我会喜欢金鱼,倒不是因为金鱼有多好看,单纯只是因为金鱼很可怜。”
只因这一句话,他心魂皆震。这句话,给他的感觉竟是这样的熟悉。
他不由侧目,定定凝着她的脸,唇边渐渐勾起一抹笑,虽然是浅浅的,却是凝满了温柔,“哦?”
小娃儿拧起眉,眉宇间透出一股子忧伤,垂眉抬眸间,霎时又是一脸单纯,毫无心机,她笑道:“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就是这池中的金鱼,却没有它的欢乐。”
不知什么的,他心里一暖。
她抬眼看他,眼眸在太阳的光线下好生明媚,她痴痴望着他,笑地无奈又温婉:“只是这世间没有不散的宴席。”
“世间没有不散的宴席……”他低喃重复,陷入此话中一时不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