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收雨散,姜易低低说道:“你是我此生,第一个如此对待的人……用心的讨好,用力的满足……”
听此,贾襄不由愣了,转瞬里,心里竟像是吃了蜜一般……甜滋滋的。明明不该对他如此心动的,可是偏偏就如此心动了。
“刚才舒不舒服?”他的声音里夹了浓浓地沙哑。
贾襄娇睃他一眼,嘟唇恼道:“你害我没了一点气力了,哪里来得舒服?”
真话假话,男人自有判断。
姜易翘唇一笑,抱起她,往浴桶里轻轻放去:“还好水还是热的。”
说完,他快速为她净了身子,又抱出她,仔细擦去她身上的水,动作生硬地为她穿衣。
看他速度虽快,动作却很生疏,贾襄心下微软,猜想他一定是很少为人如此做。
在这个时代,像他这样的贵族男子,生来就有一大群人供他使唤,生活奢华到了衣来只要张手的程度,贵族们连自己的衣服也穿不熟练呢。
姜易应该也是这样的贵族之一才是,因为他是个很懂得享/乐的男人,不像姜靖平那只野猫子,生性既骄/傲又野蛮,还孤僻地不让女人近他的身。
贾襄垂眸,低喃:“我自己来吧。”
“我来。”他笑着说,一双手不停地在她的身上忙活着。
贾襄定定看他,一句话也没说,任他为她穿衣系带。
帮她穿好衣服后,他拉着她的手,来到纱幔后面的榻子边,转了身,粗哑道:“现在轮到你给我穿衣裳了。”
贾襄笑了笑,垂眸恭敬得应了声:“是。”着手为他穿衣。
不一会儿功夫,贾襄就把姜靖平的衣裳,穿回到他的身上去。她微微垂眸,曲膝向他一礼,再抬眼甜腻道:“四叔,我该出去了。”
“等等。”姜易抓住了她的手,扬了扬下巴,道,“叫你的那个丫鬟进来。”
贾襄愣了一下,立即就反应过来了,冷静问他:“四叔,想要对她做什么?”
姜易挑眉淡笑:“给她吃点药,让她不出去乱说话。”
贾襄蹙眉:“又是药?”瞪着他的眼睛很凶狠,“她对我忠心耿耿,四叔大可不必如此。”她既然为她做事,那么她的性命,自然要保护。
姜易抚/摸着她的脸,徐徐教诲:“靖平媳妇,人心难测,就连最亲近的人,也不可以如此相信。”
贾襄抿唇冷笑道:“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四叔一样,连亲侄儿也能狠心伤害!”
姜易眼神冷冽地凝着她看了半响,随后才道:“我是为你好。毕竟我是男人,这样的事情对我影响不大,但是你却不同。”
“贾襄谢过四叔,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不劳四叔费心。”说完,她又曲膝向他一礼,转身就要走。
她的手又被拉住了,转头看向姜靖平的眼睛。他沙哑道:“明儿假山后面见。”停顿了许久,他才用极缓极低的语气说了四个字,“不见不散。”
贾襄心重重一跳,觉得姜易今儿对她的态度过分殷勤了,而且见面这么久,他也没催她给姜靖平下毒去。这究竟为哪般?
贾襄收回手,抬眼痴痴看他,点了点头,转头快步走出去。
“夫人。”丫鬟见到她终于走出屏风了,不不由喜悦地泪眼弯弯。
见此,贾襄的脸有些发烫,胡乱地点了点头。
“夫人,外面的人定会疑惑夫人为何要洗这么久,您待会就说您爱干净,身上浸了肉汤的油脂,所以洗得久一点……”
贾襄听着,满意勾唇,她真真是个好助理,所有应对措施都想好了。
出了姜易的院子,丫鬟突然开口道:“我以为夫人会很慌张的。”
贾襄诧异,笑问她:“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因为面对今天这样的情景,每一个人都会慌的。”
贾襄怔了怔,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不再有不安无助的感觉了。
这,算不算又一个心理的成长?
贾襄自嘲一笑,心下暗道自己怎么越发自恋了起来呢?
不过,这样的心境也是好的,淡然处事,不急不躁,只当眼前的一切是个游戏,只拼运气,只讲快乐。
“夫人?”丫鬟疑惑地瞅着她看。
贾襄对她笑笑,没有说话。
“夫人,我觉得那个丫鬟,是故意把汤淋在您身上的。”
贾襄拧眉,问道:“她会是姜易的亲信吗?”
“明儿我去打听一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