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我遇见丹丹来接我,她问我:“一定很累吧”?我回丹丹的话:“还好,我下午记工分,又去帮厨没下田。”
“那你一定是吃过晚饭了”?我点点头,丹丹牵着我的手笑着问我:“你不去帮厨就不好意思吃晚饭了是吧”?
我假装着生气,认真地对丹丹说:“我想吃过晚饭继续干活的,队长怕我吃不消,没让干才回来的。我们和贫下中农结合起来就是要体现在方方面面,包括和他们一同干活一同拉呱一同吃饭。和那里的人们集合起来,在他们中间生根开 花。”
“涛涛,你变了,你变成了共产主义事业的领导者了。”
“我才知道一点皮毛,还没进入组织。”
丹丹问我:“组织是什么”?
我告诉她:“三五个人是小组,十个八个的是支部,再多一些人的是委员会,这是共产党的组织。”
丹丹说:“回家洗澡睡觉,明天还要挣工分,养活全家老小。”
“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鼠目寸光。”丹丹不愿与我再说这些,我转了话题对她说:“丹丹,这段时间你承担了我们家所有的家务,辛苦了。”
丹丹贴近着我说:“为了你苦一点累一点也无所谓,就想让你在外面成一点气候。”
我忍俊一笑,对她说:“丹丹,你对我要求太高了。”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白养活你了。”
“啊……”,我俩哈哈大笑,“丹丹,来,亲一口。”她也不嫌我满身的汗水味,凑过来亲个够。
我在花园生产队干了半个月后。钱副队长对我说:“周涛,你到张底干去吧。”
汪队长看着我笑,想说什么又没说,我对他们说:“在这里我虽然没干多少活,但是这些天通过和你们接触,更加深了我对你们的感情,我亲眼目睹群众忘我地拼命似的干活,深受感动,我要以广大群众为榜样,脚踏实地地做好会计工作。”
汪队长拍着我的肩膀和我走了一节路,他说:“庄稼人就是这个命,不干不行,往死里干。”是呀,沉甸甸的稻子不能不收,秧苗不能不插。
第二天的早上四点半钟我去了张底生产队,他们的双抢已进入栽插阶段,社员们还没下田,我第一个下田挑秧把子又打秧。
那些妇女们都笑,有的说:“涛涛,这么多天你每天上午都在家里睡觉?”
还有的说:“周涛,你每天在家里和你那个对象谈心,有多少心谈?”
姑妈打了圆场,她说:“你们这帮人要是嘴淡了,就抓一把盐擦擦,他在花园生产队待了半个月不就来了么,你们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是要人家抱呢还是要人家搀呢。”
有人骂姑妈:“畜生,我们哪个不比他岁数大,他年龄小还嫩呢。”
高岚岚接着叫起来:“嘿,还小?他都金屋藏娇了!”
所有的人都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一个姓钱的姑娘对高岚岚说:“你讲的什么洋话我们听不懂,你就说我们家土话吧。”
高岚岚来了劲,她说:“周涛还小哇,他都把人家大姑娘关在家里睡觉了!”田里所有的人都笑得东倒西歪。
有几个人交头接耳,说着说着就嘻嘻地笑,还偷着看看高岚岚,高岚岚阴沉着脸拿起一把秧砸过去,一切风平浪静。
张队长来了,他笑着对我说:“周涛,你不向我报到就在这里干活,不记你工分。”
有日子没和队长聊天了,我说:“队长好,你辛苦了。”
他跟我说:“秧把子打满就行了,你不要跟妇女们搅在一起,她们什么话都能说出来,我早就领教过了。”队长叫我车水去,我赶紧离开了,还是车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