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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值班记

2008年3月14日,拉萨发生了震惊中外的3.14事件,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吧。自从那之后,3月份就成了“多事之秋”,好像“多事之春。”比较确切一点。

如今,万恶的3.14又来了。2014年3月14日,我们被通知今天通宵值班。一则预防意外事情发生,二则预防检查工作的督导组。

自从3.14事件之后,西藏的3月份就变得异常紧张。本来阳春三月是美好的一个月,但是被不法分子给破坏了,严重影响了我们的生产生活。

在林芝上学的时候,3.14事件过后就开始封校,一直到毕业都是封闭式管理;到单位工作之后,常年值班;现在驻村了,还要通宵值班。这给本来就艰苦的生活又增加了一些苦味,庆幸的是我已经学会了苦中作乐。

白天,我和美郎,还有村长三人,坐在阳光棚里。喝茶、聊天、赛太阳;看手机、睡瞌睡、数草原上的牦牛。似乎村长都觉得有点无聊了。就给我们增加了点儿有聊的话题。

“要不要找两个‘婆墨’(姑娘)过来”,村长开玩笑的说到。

“好哇。”

“算了吧。”

美郎和我“异口异声。”的答道,他说“yes。”我说“no”。

这把村长都给逗乐了。

说起女人,这不分年龄、不分种族、不分大小的男人都会愿意说上两句的。

“要姑娘的举手。”村长发话道。

美郎把手举了起来。没想到的是村长自己也把手举了起来。然后我们三人大笑。

“不过得先准备好三十万哦。”

“人民币”,村长又补充到。

我和美郎都张大了嘴巴,觉得不可思议。怪不得村长自己也举手,他家有一百多头牦牛,平均每头一万元人民币,身价就上百万了。

我和美郎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故事,就配合的问道:“为什么要有三十万呀?”这次是“异口同声”,步伐一致了。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随着这句话一出,村长就开始讲故事了。

故事发生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某县某乡的某个村。一天晚上,有个驻村干部被邀请到老百姓家里做客,然后就使劲灌他酒,他酒量不行,一会儿就喝醉了。老百姓就把他送回家里的床上睡觉了。第二天早上还没等到自然醒,他就感到有人破门而入。然后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就把他从床上揪起来,指着床上说到:看你干的好事。他这才看清楚,床上多了个女人。

我们正听得入神,村长故意买个关子,拿起酥油茶喝了几口,还吧唧吧唧了几下嘴巴,然后继续说到。

女人用被子遮住身体,还故意在抽泣。驻村干部一下就懵了,只是无奈的说到: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我昨晚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事情都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说什么都不知道,你看这个事情怎么解决吧?”

他这才看清楚,这几个就是昨晚请他去家里喝酒的人。他这才大梦初醒,怪不得昨天晚上使劲灌酒,原来是有目的的。他这才知道自己被陷害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就是跳进澜沧江也洗不清了。

“那你们说怎么办嘛?”他只能无可奈何的说到。

“要么给三十万,要么就娶了我妹妹。”

这下可把他给难住了,他才参加工作不久,哪里能拿出三十万呀,又想到自己才二十三、四岁,正值花儿一样的年龄,就要这样被摧残了吗?他不甘心,还幻想有一丝希望。

弱弱的说到:“我娶她,也要问她愿意不愿呀?”

只见姑娘使劲的点头,还害羞的用被子把脸捂住。

这下他彻底的绝望了,想来想去,最后只能认命了,认钱了,认栽了。

最后,他不得不娶了那位“裙子姑娘”。

听完这个故事,我的心情变得非常沉重。美郎却开玩笑的说到:“这不挺好的吗?成就了一段姻缘。”

你怎么知道挺好的,知道为什么家里人急着把她嫁出去吗?她是个瘸子,那男的每天还得抱她出去晒太阳。这种强扭的瓜会甜吗?

说完之后,村长看我不说话,故意逗我,说到:要不我去家里拿点酒过来吧。

“不不不,我不喝酒。”我赶紧说到,在故事的情节里还没出来。

他和美郎就笑了。

然后村长就安慰我说:“你怕什么,我们村是牧区,又不种青稞,又不酿青稞酒,而且白酒、红酒、啤酒都没有,我们村的人都不喝酒。”

我“哦。”了一声,如释重负。

村长见我放松了,又继续安慰道:“放心吧,不是每个村,每家人都像他们那么坏的,像他们那么坏的人毕竟是少数。”

白天就在村长的故事里结束了,一切正常,除了故事里发生的事。

等到吃了晚饭,我们三人聚集到了厨房,那里有火炉。寒冷会让漫长的夜变得更长,温暖会让漫长的夜恢复到原来的长度。

我们以为晚上村长又会有什么新的故事给我们讲,但是他没有,他只是拿出手机,让手机给我们讲故事。

我和美郎又一次给雷到了,村长手机里居然会有**********。

村长为了让自己不睡着,看了大半夜的电影,我和美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夜里我做了一个噩梦。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我喊着这几句话醒过来。还好村长和美郎都躺在卡垫上睡得很香,没有被我惊醒。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太阳已经霞光万丈了,如此良辰美景,我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看着时间已经是2014年3月15日。

3.14已经过去了,可我怎么感觉还心有余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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