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衡和祁修人摆摆手友好地打了个招呼,却被那张冰山脸给吓了回去。尴尬地摸摸鼻子,轻咳两声:“我这不也是就和你一个熟嘛。”
子桑撇了下嘴:“那是祁扶成的三叔,祁亚伯。”
“那就是祁亚伯啊。”江家对燕南的人际是最熟悉的,所以江玉衡知道祁亚伯这个名字也正常,只不过人还是第一次见。
“你还知道他什么?”子桑见江玉衡竟然知道这个人,这才有兴趣起来。
江玉衡看了眼貌似在愣神的祁修人,轻声和子桑说道:“据说啊,祁家上一辈有三个男丁,大哥和老幺祁亚伯都爱好读书,只有祁扶成的父亲是经商的材料。但是在大哥和祁亚伯为当时还没没落的温家大女儿闹了矛盾离家出走之后,祁亚伯就安心留在公司帮忙了。不过呢,当时还活着的祁老太爷,选择了二儿子继承家产。所以……”江玉衡说完,摊了摊手:“我也是听我家老爹说的,可能有那么几分是真实。你别当真,就当故事听得了。”
子桑眼珠转了转,托着下巴又问:“那十五年前祁亚伯离开祁式总公司的缘由你知道吗?”
江玉衡扑哧一笑赶紧摆摆手:“你可真是抬举我了,我还能啥事都知道?不过嘛……”
子桑拍了江玉衡一下,沉声催促:“赶紧说!”
江玉衡将手放到子桑耳边耳语:“我听说他出去不是因为公司调动,而是因为躲刑。”
子桑脸色一怔,点了点头:“恩……是这样啊。”
江玉衡挤了挤眉毛,其实这些事他也不大拿的准,但总有七分肯定。要说起来四大家族的小秘密,他知道的可比谁都多。
只不过大部分没有证据。
“仪式要开始了,你快回你位置去。”子桑见江玉衡还待在她身边,晃两下手将他打发走。
然后回头看向一直在偷听的祁修人:“你三叔以前犯过什么事?”
祁修人眸眼间闪过一丝锋芒,瞬间又掩盖了过去:“不知道,但一定是老太太把这事压下来的。”
子桑打量着还在与其他人谈笑风生的祁亚伯,樱唇扯起一个弧度:“如果能把这件事抖落出来,他可就永远回不了祁家了。”
祁修人脸上露出笑意,捏了下子桑的下巴:“我真是太喜欢你了。”
“这句喜欢我接受。”子桑俏皮地眨了下眼,然后就响起了典礼开始的音乐。
典礼期间,子桑就一直无聊地偷偷玩手机,祁修人倒非常兴致盎然地看着两个人宣誓、交换戒指、接吻。然后看着新郎把新娘感动哭。
真是有趣。
终于,典礼结束,人们开始去和祁扶成祝贺。有些人去献上礼单,再顺便恭维几句。
子桑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祁修人摸了摸子桑的头,像是在抚慰一只小狗:“别急,家里的烤箱还有松饼呢,回去就能吃了。”
子桑轻哼了一下,看着周围的客人们无趣扁嘴。
但很快,给子桑打发时间的人就自动找上了门。一个浑身散着点酒气的公子哥一手拿着一杯香槟,朝子桑晃悠着就走了过来:“这位、这位小姐,咱们认识一下呗?”
子桑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看死人一样看着这个公子哥:“这边可不是你该走的路。”
那公子哥自然不会被子桑这一句话说走,放下酒杯朝她伸出了手:“交个朋友吧,我是连家长子连琉舫。”
子桑盯着那只猪手,无动于衷,又撇了下不远处凑在一起朝这边看过来的几个男人:“连家?没听说过。”
像是这几个人喝多了,拿戏弄她来打赌,真是闲的没事干!
连琉舫闻言脸色有些尴尬,将手放在嘴边轻咳了两声:“子桑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前年我们家还和贵公司合作过呢,那个时候,咱们不是见过吗?”
“你以为我见到什么人都会记得?”子桑冷冷地瞧着眼前这个连琉舫,丝毫不给面子。
除了这个连琉舫,后面那几个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让一个喝醉酒的家伙在祁家大公子的婚礼上触二少爷的霉头,真是没留什么好心眼。
子桑这几句话让连琉舫觉得自己面子上挂不住了,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子桑小姐是嫌弃我们是小家族,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祁修人本想一个小喽啰,子桑几句话打发走也就放他一次,没想到他还不知好歹,见状,祁修人握住了子桑的手:“别生气,不理他们。”
连琉舫看祁修人这样样子,撇着嘴哼了一声:“没想到你们妄为两大家出来的,还拿无礼当有理了!”
祁修人这才抬眼去看连琉舫:“怕污了我妻子的眼,才不让她看你。你有什么事找我就好了。”
“找你能有什么事?”连琉舫对待祁修人,胆子倒是挺大,连同辈之间的客气都没有,“我和子桑小姐说话,又没叫你。”
子桑看祁修人越来越温和的表情便知道这小子要倒霉,便安稳地看起戏来。
祁修人转动轮椅,来到了连琉舫面前。连琉舫自持祁修人对他做不了什么,挺着胸脯轻哼。
“你渴了吧,我去给你要杯喝的。”祁修人却没理会连琉舫,反倒拍了拍子桑,示意她好好坐着。而在路过连琉舫的时候,握着车轮的手突然用了下力,狠狠地从他的脚上轧了过去。
连琉舫瞬间疼得弯了腰,酒都醒了一半。
祁修人的轮椅是特制的,下面全是武器不说,外面的胶皮轮是特殊材料定制的,耐摩擦,轮子固定着内胆的钢圈上有一个个凸起,车轮的气也不打足,若压在人身上,保准青紫一片。
他若再用点力,骨裂都算轻的。
“诶呦,你没事吧?”祁修人眨眨眼,憨笑,没有一丁点歉意地关心着连琉舫。
连琉舫只坚持了两秒就站不稳,想去扶桌子,但却抓着桌布滑了下来,这一下,两杯香槟正好掉下来洒到祁修人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