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余的五个人,你和他们,都还联系吗?”姚锦歆聪明的没有问,是不是他们所有的人,都逃了出来。
“不错,我们这些年,一直保持着联系。”陶仁之对于这一点没有否认,否则,他所建立的陶之姚姚财团,如何能够隐瞒那么久?
他们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独立的集团公司,每个人的集团公司,都拥有着无可估量的雄厚资金。
金文迪要不是有个郁金香家族,连陶仁之一只手指甲都比不上。
不过郁金香家族传承了上千年,底蕴丰厚,财力自然是陶仁之几人无法比拟的。
“那个癞子——”姚锦歆欲言又止。
“我们逃亡的时候,基地的人终于出动,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军人。而且是各种肤色的人种都有,我们怀疑,他们是一群恐怖分子。他们在策划着一项绝密计划,而我们,就是他们想要训练出来,打头阵的炮灰!”
“癞子掩护我们的时候,掉进了一汪冒着水汽的池子里。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回头去看,我们都是流着泪逃了出去。我们坐上了衣架直升机飞离那个基地,飞机在半空中被击中,一只机翼损坏,我们乘降落伞逃生。”
“我们降落在一片沙漠,好在不远处就是绿洲。我们幸运的遇到了一位自然学家,他正在做试验,看到我们立刻停下了工作,载着我们出了沙漠。我们获救后,便一起去寻找癞子的家人,给了他们一笔不菲的金钱,帮她们安排在一家私人疗养院,每年我们都会轮流过去看望他们。”
“打电话的人,是那个癞子吗?”姚锦歆又问。
“不会是他。”陶仁之黯然地说:“他那时候掉进那里,是绝无生还的可能。”
“警方经过侦查,发现打电话的人是刘叔。”姚锦歆抿唇,款款地说:“我知道你也许会顾念着十多年的感情,但是我不认为刘叔这个人可以原谅。他这是恩将仇报的行为!”
“哪怕刘妈苦苦哀求,我希望你不要插手这件事。”姚锦歆一想到陶仁之险些失血过多而死,心就发狠起来。
“随便你吧,我无力去管这些事。”将六年前的事情剖开来,陶仁之周身的力气仿佛消耗殆尽,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不愿意再吭声。
姚锦歆帮他掖了掖被子,抿唇起身说:“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有些事情你不忍心,就让我去处理!”
没有回去祖宅,姚锦歆直接去了警局。
来到会见室的时候,刘叔戴着帽子,垂着头,一直没有抬头。
姚锦歆看着他那副样子,忍不住冷笑:“刘先生好算计啊,我都不知道,原来看似老实巴交的司机,竟会是一个心理学高手!”
刘叔闻言猛地抬头,诧异地看向姚锦歆,脱口而出:“你怎么会知晓?”他攻读心理学的事情,哪怕是他的妻子刘妈,都是一无所知。
“仁之之所以自杀,并非本意,而是你对他进行了催眠暗示吧?”姚锦歆盯着他,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眸子里的厌恶和肃杀,丝毫不掩饰。
刘叔只在一开始的时候惊讶,便很快地恢复了平静。“想不到一直小白花一样的少夫人,竟然也会有这么精明敏锐的一面。看来我一直小看你了,不过我既然已经被捕,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说看,为什么要对仁之恩将仇报?”姚锦歆怒视着他,下一秒,敛去了所有的情绪,只是盯着他手腕上那只旧的掉了颜色的绳索看。
总感觉,那个绳索很是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蓦地,姚锦歆猛地起身,不敢置信地看向刘叔,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记得陶仁之带她去他母亲生前的房间看过。那间屋子里摆放着许多仁之母亲生前手工艺品,有手编的链子,头绳,项链……
“你——”姚锦歆急急地住了口,有点鄙视略带愤怒地看向刘叔,冷冷地说:“你亵渎了她!”
“如果没有陶仁之的爸爸,我和她才是一对!”刘叔忽然恼羞成怒,恶狠狠地拍打着面前的玻璃,嘶吼着说:“我和她青梅竹马,我爸爸是她的家庭医师,我们本来就是男才女貌!”
“是他横插一杠,破坏了我和她的感情,趁虚而入!”刘叔状若疯癫地说:“他卑鄙无耻,他利用她车祸后丧失记忆的时候,而我在国外留学,他娶了她,生生的拆散了我们!”
“他该死!”刘叔忽然瞪大了眼睛,继续嘶喊着说:“我不想的,我不知道她会和他一起坐那班飞机——我后悔了!她尸骨无存啊!呜呜呜……”
姚锦歆浑身一颤,惊惧地看着刘叔。
原来,仁之父母的死,是刘叔一手策划的!
“你——你这个杀人凶手!”姚锦歆气得浑身颤抖着,恶狠狠地看着他说:“你等着偿命吧!”
“哈哈,那又怎样?我把她生的孽种终于弄死了!我到了九泉之下,就可以和她在一起了!谁也拆散不了我们!哈哈……什么天才投资王,还不是被我一通电话,轻易地吓到,自觉地寻死了!”
“是吗?”姚锦歆冷冷地说:“你确定仁之必死无疑?”
“什么意思?”刘叔的笑声戛然而止,疯癫地看着姚锦歆说:“他还活着?这怎么可能?他明明应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怎么会还活着?”
“该死的是你!你下地狱去吧!我婆婆那么温柔善良,会和我公公在天堂继续前缘,相互厮守,至于你,独自在地狱里尝尽折磨吧!”姚锦歆恶狠狠地说着,故意刺激着刘叔。
“你胡说!你这个贱丫头,我杀了你!陶仁之一定会伤心死了,一定不愿意苟活于世!”刘叔使劲地巴着防弹玻璃,嘶喊着说:“还有那个老婆子,竟然把那孽种护得那么周全,害得我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还有陶霸廷那个蠢猪,给他安排好了一切,还能失手!哼,老婆子死的那么惨,活该!”刘叔噼里啪啦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的罪恶全部数出来。
监控面前的警员们相互对视一眼,禁不住憎恶看向画面中的刘叔。
姚锦歆咬住下唇,森冷地说:“你没机会了!”
我会送你去无边的地狱!姚锦歆在心里暗暗发誓,走出警局,她给金文迪打去了电话。
金文迪看到来电显示,有点惊喜地不敢置信。
“歆歆。”金文迪摁下接听键,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