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你父母很好,他们带来了好大一堆礼物,说是谢谢医生和护士的辛苦。你看这巧克力还有榛子仁的呢。刚才整个护士站都高兴死了,凡是他们见到的医生护士,都得到了礼物。”说着她从后面拿出一大盒巧克力让童嫣蓝看。
童嫣蓝的眼睛睁得好大,脸上惊恐万状,说话带着哭声:“他们真的抱走了我的孩子?”她也顾不得肚子上的刀口,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猛然一用力,肚子一阵剧痛,她的头晃了几下,并点晕倒。
护士看她的神情不对,也顾不得什么巧克力了,冲出去喊医生。正好杰森从外面进来:“秋,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杰森快去追,有人抱走了我们的宝宝……”说完她终于晕了过去。
医生和护士一起手忙脚乱地把她弄上了床,又是测血压,又是查看刀口,过了好一会儿童嫣蓝才从昏迷中醒过来,她一声凄惨的哭泣声从床房中传到走廊里:“还我孩子!谁跟我们说我有父母的?谁让你们把我的宝宝交给外人的?还不告诉我一声?”主任医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急忙跑来查看情况。杰森已经报了警。
在奥克兰医院刚出生的孩子被偷了,这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一下子就惊动了医院的最高管理人。警察只有十几分钟就到了现场。
调出医院的摄像资料,警察马上就找到了两个亚裔老人的影像。这两个人年龄应该是在六十岁左右,男人高个,儒雅而沉稳。女人长相很漂亮,大大的眼睛,白晰的皮肤,慈眉善目的,一眼望过去真的和产妇“瑞秋”有几分想像,难怪护士和医生都把这两个人当成产妇的父母。更加让他们轻信的就是来了就送礼,而且毫不做作。
在门口的摄像机显示,他们是上了一台灰色面包车离开的。
童嫣蓝一下子想到了杰妮给她的名片,急忙从包里翻出来,打了她的电话。
杰妮听到电话里是“瑞秋”的哭声,心里“喀噔”一下,真的出事了,没想到这么快。“瑞秋,不要着急慢慢说,你现在哪里?”
“我的孩子……我刚出生的孩子……被他们偷走了……”杰妮一听,心一下子沉了下来,“瑞秋,不要哭,你到底在哪里?”
“我在市立医院,你要快来帮帮我啊!”听到瑞秋的声音里有惊慌的颤抖,杰妮更加确认,这个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瑞秋”了。
匆匆赶到医院,瑞秋的病房已经乱做一团。警察,医院的管理人员和安保人员都在。瑞秋坐在床上哭得梨花带雨,杰森抱着瑞秋安慰着。
看到杰妮走进来,瑞秋一下子扑到她身上:“杰妮,你一定要帮助我。我……”说着她又失声痛苦起来。
杰妮拍着瑞秋的后背:“瑞秋,不要担心,宝宝不会有事的。我是你的闺蜜来陪着你是必须的,昨天我就应该来了。”她怕瑞秋脱口说出自己刑警的身份,这才抢着说话。
因为在场的人里有医生和护士,有警察和安保人员,当然还有一些闲杂人员。她不想在这此不了解的人中暴露自己的身份。
警察在询问接触过两个假冒“父母”的医生和护士。还根据描述为这两个人画了像,很快就有人把这两幅画像通过网络传到各个交通要道。尤其是机场和客运码头。因为新西兰是一个独立的岛国,与其它国家没有陆地的接壤地段,要想离开新西兰,除了飞机就是渡轮。但是乘渡轮无轮到哪个国家都要在船上呆很久。况且带着两个幼小的婴儿并不现实。
还有一些相关人员到付款处和婴儿室提取到了这两个老人的指纹。接下来,就是安保人开妈驱逐在门口看热闹的人们。杰妮眼尖,发现有一个清洁工打扮的女人趁着门口人多的时候,悄悄把一个什么东西放在门口里面的一个立着的大花盆里,头也没抬就要退出去。
她从床上一跃而起,上前就去抓那个女人手臂,可是没想到那个女人身体很灵活,一闪身,杰妮被闪了个空。紧接着她又是一跃终于抓住了那个女人的衣服袖子。她感觉到这人的手臂很结实,那肌肉的力量不像女人能有的。杰妮下愣神当儿,那人趁机又是一扭转,一个缩身,来了个漂亮的金蝉脱壳,沿着医院的走廊飞跑而去。
门口的安保人员要向前追去。被杰妮叫了停。“算了吧,就算是抓住他,也问不出什么。这人只是个送信的而已。我们回去看一看他留下了什么?”说着她回到了病房里的茶盆里,从里面拿出一封信。
她把警察局来的詹姆斯警官招呼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专门搞笔迹识别的男刑警。今天来的警察里只有这位男刑警知道杰妮的身份。
几个人打开了信看了一眼,三人对视一下都没有说话。
童嫣蓝看着他们都不说话,急忙抢过这封信:“你们怎么不说话,让我自己看,这信是给我的吧?”她打开了信,一目十行地看下去……
信中的内容只有一行,“孩子们在我们手里,只要你听话,他们就安全……”她哭泣起来:“你们是谁?为什么抢走我的孩子?你们在哪里?要我做什么?”她不顾一切地跑到门外,对着走廊尽头大声地哭着,问着。
杰妮走到她的身后:“瑞秋,你现在身上的刀口还没有好,要想找回你的孩子就先把身体养好。我会帮助你的。”
忽然杰森从走廊另外一头走了过来,他的手机还在耳边急急的说了句:“好,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回去。”
“杰森,有什么事吗?”杰妮看出了什么。
杰森把她拉到了一个转角处:“家里被盗贼光顾了,不知道丢了什么。我要先回去看一看。你在这里守着她。不要告诉她家里的事。”说罢他匆匆离去产。
杰妮回到病房若无其事地安慰道:“瑞秋,杰森单位发生了些事情,他不得不离开。不过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
童嫣蓝的直觉告诉她杰森离开这事,一定是与她有关。她急于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杰妮平淡的表情,让她不得不把话嚥了回去。
杰妮说的话让她的心仿佛一下子从迷雾中走出来。之前杰森说秋伊水是突然离开的,甚至没有和杰森说,也没有和杰妮说,就那样一下子从新西兰离开了。杰森也只是怀疑是回中国而已。那就是说秋伊水在新西兰一定是遇到了不可以解决的问题,才这么奇怪的离开的。难道那些跟踪自己的人就是原来迫害或者说威胁到秋伊水的人?
这样看来她童嫣蓝冒着秋伊水的名字来到新西兰,同样也顶替了秋伊水的处境。可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也深处险境,还真是个迷。现在自己一个弱女子,肚子上有一条大刀口,遇到什么事追又不能追,跑也跑不掉,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怎么能保护自己的孩子呢?
想到这里她抺了抺眼泪,对杰妮说:“杰妮,你说得对,我急也没有什么用。他们抱走了我的孩子,就是要我听话。到底听什么话,我想也要等到我的刀口痊愈了再说。来,我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让身体快点好起来,这样我才有干劲和他们斗。”
“瑞秋,这样就对了,我和杰森都会帮你的。快去躺在床上,让护士继续给你点滴。”杰妮把童嫣蓝扶到床上,又招来护士继续给她打点滴。这边又把杰森拿来的粥和蛋一口一口地喂给她吃。
童嫣蓝半躺在床上,边大口大口地吃着粥,边抺眼泪。可是她仍然一口接一口的吃饭。杰妮说:“慢点,不急,来,再吃一个蛋……”
这一晚,杰妮一直陪在她的病房里。第二天早上杰森又来换她。从孩子丢了之后的第二天开始,童嫣蓝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但是杰妮知道,她根本就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不
说话而已。半夜三更,杰妮常常被对面床上瑞秋的压低的哭声惊醒。由于她过度的悲伤,再加上伤口的恶化,所以到了七天时根本没办法拆线。一直过了十几天,童嫣蓝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更瘦了,脸上只剩下一双大眼睛黑幽幽地闪着亮光。
“杰妮,我明天就可以拆线了吧?拆了线,你可不可以教我一些武功?”病房里没有别人,童嫣蓝拉住杰妮央求。
“瑞秋,怎么怀了个孕,连之前那么好的武功都忘记了?我可是你的武功徒弟哟!”杰妮假装开玩笑地回了她一句。
“我……”童嫣蓝自知又失言了。她暗中一惊,对啊,怎么忘记了?陈婷说过秋伊水又是上树,又是打架的,怎么没想到她是个会武功的女孩?
“我想跟你学一学洋人的功夫。要不你都我几招?”童嫣蓝都学得自己编的理由不怎么样。好在洋人都很轻信,杰妮马上笑了:“好啊,正好你的身材需要恢复一下。那就等你拆了线再说吧。”
第二天早上本应该是杰森来接她,可是他打来个电话说在路上遇到了交通肇事,要晚来一会。他还说已经告诉了杰妮替他来载瑞秋出院。
八点钟,童嫣蓝都收拾好了等着杰妮的到来。忽然门外走进来一对老人笑眯眯地对她说:“女儿,我们是来接你出院的,放心吧,两个小宝宝都很健康。一会儿你跟我们到家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