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刘秉中早早地就到了华志敏的家,见只有姐姐刘敏慧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绿着,就过去帮着姐姐拣菜洗菜,一边干活,一边陪着姐姐说话。
刘敏慧问道:“怎么不让妈一起过来?”
“晚上,路上不方便。”刘秉中回答说。
等到了七点多,也不见叶小帅过来,刘秉中心里犯着嘀咕,这个叶小帅,是怎么回事啊?说好了到姐夫家来吃晚饭,好一起聊聊,怎么就不来了呢?
他又不是有工作要忙,是什么事把他拖住了,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事件吧!姐夫为什么也没有回来呢?
刘秉中问着刘敏慧:“姐夫回来吃饭吗?”
“他晚上有一个会,可能回来比较晚,就在厅里食堂里吃,他说就不回来吃了。哦,你不是说小帅子要来吗?怎么也没有来呀?”刘敏慧说道。
刘秉中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早上在逍遥宾馆说好了的。”
两个人也饿了,就没有继续等叶小帅,吃完饭,又聊了一会,知道叶小帅是不会再来了,姐夫看来也是一时半会不得回来,刘秉中就起身,跟姐姐刘敏慧告辞,说道:“我也不等姐夫了,明天要回南岳,晚上家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嗯!你走吧,路上骑车慢点,下次我休假,让妈来我这里住几天。”刘敏慧说。
“好咧!妈其实很想你,就是知道你两个人都忙,所以,不想妨碍你们的工作。”刘秉中说道。
说的刘敏慧又是泪水涟涟的,转过身低头走进屋里,抽泣起来,心想,如果不是明天凌晨就要赶火车,到边访哨所去演出,她无论如何也要陪妈几天。
可是没办法,工作日程、演出场次,都是早在一个月前就安排好的,无法更改,何况整个剧团,整场演出,也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原因而更改的。
刘秉中刚刚走出生活区的大门口,就见前面的路上,有一只手电筒的光亮射过来,随着人骑车的速度和线路的变化,上下左右的胡乱晃动着,刘秉中也没有想什么,骑上自行车,就向着那束手电筒的光亮,迎面骑去。
刘秉中没有带手电筒,看不见路面和对面来的人,只是凭感觉地向前骑着,就在两辆自行车二十米的时候,只听对面的人说道:“秉中,怎么就走啊?叶小帅呢?”
“哦,是姐夫回来了!叶小帅,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过来,我等着你也没有回来,就回家去收拾收拾,明天要回南岳去。”刘秉中说道。
华志敏说:“哦,是这样啊,叶小帅应该不会无故不来,那个孩子正常情况下都是比较守时的,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要不我们一起现在就去人民旅社,看看他是否住在哪里。”
刘秉中说道:“好!”两个人就一边骑车往人民旅社赶,一边交谈着有关叶小帅的事。
华志敏告诉刘秉中,叶小帅真是人小鬼大,胆气也是不一般的超人,竟然真的把自己当诱饵抛出去了。
刘秉中惊奇的问道:“什么诱饵?抛给了谁?”
华志敏没有直接回答刘秉中,只是告诉刘秉中,今天晚上省厅召开的会议,主要是因为叶小帅而召开的,省军区向省厅报案和通报相关情况,说是叶小帅找省军区要回家里的物品,发现刘炳辉同志的一副字画丢失了,要省军区帮忙找回来。
刘秉中还是不明白,只得又问道:“只是一副字画丢失了,怎么就把自己当诱饵了?”
“这就要看什么人,从什么角度去思考了。”华志敏说,“有的人会像你一样,认为只是丢失了一副字画,可有的人就会认为不是一副字画那么简单;有人会认为是真的丢失了,可有人就会认为这是叶小帅故意施放的烟雾弹,其实根本没有丢失,而是在叶小帅的身上,或者他藏在什么地方。”
“那么说,这幅字画很重要?”刘秉中醒悟过来。
华志敏点点头说道:“应该是的,不然省军区的宋庆余,不会这么积极地兴师动众。”
刘秉中一听,就有些着急起来,说道:“这么一来,小帅子目前面临的境况,是不是很危险?”
“危险,肯定是有的,从下午到现在,根据我们所获得的情报反映,有好几股曾在我们监控中消失的力量,又在省城出现,有些异动现象,很不正常。”华志敏心存沉重的忧虑。
到了人民旅社,刘秉中就急匆匆地跑到服务台,询问叶小帅住在哪个房间,服务员摇着头,告诉他叶小帅从天没亮时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反而问道:“他们好几个人,不是一道走了吗?”
刘秉中没有理服务员的问话,转身急急忙忙走出旅社大门,对着站在门口的华志敏摇摇头说:“不在。”
“那他回去哪里呢?也没有去我家。”华志敏心里有种不祥的感觉。
“不会现在就有危险了吧?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找到他。”刘秉中担心叶小帅的安危,十分决然地说道。
两个人立刻分头行动起来,希望着能够尽快找到叶小帅,华志敏和刘秉中还不一样,因为他还接受了刘在南布置的任务,叶小帅不能有任何闪失,他疯狂地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般地冲回省公安厅。
在安排好寻找叶小帅的力量,立刻通过保密电话,先向厅长郭骏报告了情况,因为刘在南布置任务时,只有他和郭厅长知道,所以必须向他报告。
又将电话拨往京城,向刘在南做了详细的汇报。
省军区的会议情况,也早就通过各种渠道,流向各个方向,大军区知道了,国家安全部门知道了,国防科工委知道了。
就连最高首长都已经听到,似乎只是当做笑话听着,没有做什么表示。
事件的发展,完全符合宋庆余的预期,他真的很喜欢现在的工作和生活,他真心地不想失去已经拥有的一切。
他从心里十分感谢叶小帅,是叶小帅给他送来一颗威力强大的炸弹,在他的精心谋划和运作下,这颗炸弹一旦炮炸,所有阻挡他政治进步、或者可能断送他政治生命的敌人,都会被统统的炸死。
不错,叶小帅是想引诱自己和自己背后的人物出来,宋庆余心里发笑,我摸爬滚打几十年,难道还会被一个黄口小儿戏耍了,肯定不会!
我要用叶小帅这个诱饵,把控制我的人,和秘密调查我的人,统统的都引出来,让秘密调查我的人,去发现控制我的人,然后把他们消灭掉!
哈哈!好在开始的时候,隐蔽工作做得好,我不知道控制我的人是谁,而控制我的人,也不知道我是谁。
双方所掌握的只是一个代号,一个通过转接的电话号码,对于我,谁也没有证据指控。宋庆余心里很兴奋,自己所期望的结果,不用太长的时间,就可以明了了。
宋庆余心里暗暗地责备自己,错办了一件事,没有控制住叶小帅,当时为什么就不明确指示办公厅,给张玲他们安排一处住房呢?为什么要把他们家拆分开呢?
现在,如果叶小帅和他的家人失踪了,就不好办了,那方面的人,虽然要我为他们办事,其实又不会信任我,肯定一直都在跟踪叶小帅一家人,特别是叶小帅,谁叫他显得那么异于常人呢?
如果他们找不到叶小帅,就会放弃叶小帅,那这个诱饵就没有了丝毫作用,他们只会继续转向逼迫自己,尽快搞到他们需要的东西,那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都灰飞烟灭了吗?
对!必须安顿好叶小帅,想到就做,宋庆余立即给洪进博打电话,要求按张玲同志所应该享受的生活待遇,尽快安排住房和相应的物品供应。
洪进博虽然感觉很突然、很吃惊,但依然是心情愉悦地接受了这个任务,表示坚决执行。
此时的省城,真是风云诡异,变化万千,天气也是非常地不正常,墨黑的乌云,重重地压在天底,没有一丝的风,空气是凝固的,是干燥的,除了闷还是闷,除了热还是热。
一场疾风骤雨,即将来临的征兆,极其明显。
叶小帅无忧无虑地睡了美美的一夜,真的好奇怪,原来在一个新的地方,总是要缠好长时间的床,才能入睡,可是昨天晚上,一倒上床就呼呼大睡,一直睡到大天光。
一大清早,叶小帅就起了床,走出房间,信步来到天井中,舞动拳脚,练起了功夫,弄得小小的天井里,飞沙走石,尘土飞扬,引得一些同样早起的人,纷纷驻足观看,发出一片称赞、叫好声。
也有人表示不服,冷冷地说着:“小儿游戏,花拳绣腿。”
于是,就有人起哄,要么比试比试?
还真有人站出来,指着叶小帅问道:“小娃,敢不敢跟我打一场?”
叶小帅不屑地瘪瘪嘴,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那个人一看叶小帅这么无视自己,很是恼怒,就直接冲向叶小帅,一记重重的直拳,凶猛地砸向叶小帅,引得人们一阵惊呼。
叶小帅见状,快速地收起脚步,旋转着身子,伸手轻轻地一挡那个人出拳的手臂肘,那个人的手臂,瞬间就急速地收缩回去。
叶小帅的眼睛紧盯着那个人的眼睛,淡淡地说道:“比试切磋,是可以的,但现在不是时候,懂吗?”
那个人抖动着手臂,睁大着一双惊恐眼睛,嘴中喃喃着:“妖孽。”
叶小帅并不知道,他这只小蝴蝶,扇动了一下翅膀,会形成什么样的效应。
此时,在合安省城内,除了刘秉中、华志敏在找叶小帅,宋庆余在得知叶小帅去向不明后,也立即指示,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叶小帅,安顿好,培养好,不能辜负刘炳辉同志所托。
还有另外隐蔽一股力量,本就早已行动起来,他们一共分为三拨人马,一拨有十八个人,扑向到刘炳辉家帮助搬东西的人家中,一拨有十个人,在参与清点整理的省军区办公厅工作人员的家门口晃悠着。
最少的一拨只有六个人,各自分散开来,在打听着张玲和刘忆南的去向,寻找跟踪叶小帅。
现在,他们也将力量进行了重新调整,加强了寻找叶小帅下落的力量,必须抢所有人的前头,找到和控制住叶小帅,或者控制叶小帅的家人。
一张危险的大网,正向着叶小帅急速地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