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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告白?

真奇怪,自己原本的确希望此事可以风平浪静的过去,但是为什么看到萧言欢一点都不生气,如此平静地面对自己,她反而如此失落呢。

她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道:“是啊。”

“……我想左军师这个位置不太适合你。”萧言欢一副都懒得抬眼去看南宫玥的样子。

“你说什么?”南宫玥怀疑自己没听清楚,瞪着萧言欢问道。

“置凤略的国事不顾,以身犯险,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急进莽撞,冲动又自负,做事不考虑后果,这不是我想要的左军师。”萧言欢说道,但是却依然专注于手中的奏折,没有看南宫玥一眼。

“如果你是在告诉我,我这件事做错了,好,那我承认我的确有点欠考虑,太想当然了。”南宫玥盯着萧言欢说道,“但是请不要拿左军师之位开玩笑,我会当真的。”

“我没有开玩笑。”萧言欢面无表情道,“试问一个连自身安全都不顾的人,又怎么能周全地考虑凤略的未来?与其让你继续呆在左军师的位子上,说不定哪天就突然又因为诸如此类的事丧命,还不如趁早让贤,回到你的落雁山去,呆在更安全,你也惹不出麻烦来的地方为好。”

“所以说,你要赶我回落雁山?”南宫玥难以置信道。

“我会派人护送你回去的。”萧言欢道,语气里没有掺杂着任何的感情,就好像在说一件十分寻常的公事一般。

越是看起来寻常,南宫玥却越觉得萧言欢不对劲。

就算是初见,萧言欢也总是带着一股凌驾于人的气势,喜欢咄咄逼人,炫耀着自己的地位和能力,无时无刻不想要令人敬畏于他。但是此时此刻的萧言欢,却像是在压抑着他所有的感情,正用一副最平常的面孔和南宫玥说话。

南宫玥反而觉得害怕,比面对那个阴晴不定又乖戾冷酷的萧言欢还要害怕。但是她却不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听到这样的话,似乎应该松一口气才对。

毕竟,凤阴里的情势,比她想象得复杂多了。萧择良是一个不可忽视的敌人,凭空又冒出来一个不知名的第三方势力,俞子恂的手下对她也误会纷纷,南宫玥现在简直四面楚歌,也许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萧言欢是在劝她趁早抽身吗?

“但是,你说过,不会再赶我走了。”南宫玥踌躇着说道,想起了萧言欢曾经的承诺。两个人甚至还曾经勾过手指,一切都历历在目呢,现在萧言欢转脸就反悔了。南宫玥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去要求一个君主信守他的承诺,但是心里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寻找着救命稻草。

萧言欢脸色明显有些苍白,但却依然十分平静地说道:“我当时答应你,等南宫琰出山后,若是你表现不错,我可以考虑留下你。但是你的表现现在已经令我大失所望了,我也没必要遵守我的承诺。”

“到底怎么回事?”南宫玥开始耐不住性子了,萧言欢的话,一字一句都像一把刀一样割在她的心上,让她难以忍受,她当然不可能就这么傻站着,听着萧言欢的决定,然后被送到什么落雁山。自己的命运,南宫玥当然要自己决定。“如果你就是因为绑架事件否定了我当左军师的能力,那我接受,但我至少依然可以留下来,当个谋士什么的,继续给你出谋策划,你大可不必大费周章地把我送回落雁山吧。”

萧言欢似乎有些语塞。南宫玥说得的确有道理,就算不当左军师,她照样可以留下来当个小幕僚。

但萧言欢的目的不在于此。他只知道,南宫玥只要留在自己的身边,就总是要面临来自各方的威胁。她因为身为左军师,已经太过于受人瞩目,又喜欢多管闲事,还不擅考虑自身的危险,照这样下去,恐怕还来不及指望南宫玥来拯救凤略,就要眼见她在一些根本不值得的事上丧命了。

萧言欢绝不想看到这一幕在南宫玥的身上发生。他也不想再承受一次在废墟之中所经历的心境了。如果决定要避开自己心中真实的情感,光依靠自己的压抑着实太辛苦了,只要南宫玥在,萧言欢知道自己终究会有一天无法再抑制住自己的。

所以还是趁早把让南宫玥离开,这件事也许会随着时间慢慢平淡下去。

“目前除了左军师,我麾下不需要更多的谋士或幕僚了。”萧言欢硬是想出了一个理由来应付南宫玥,“所以我只需要南宫琰,不再需要你了。”

这话未免说得有些太无情了,但是给南宫玥的打击也不可能会更大了。她才刚刚死里逃生,现在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会希望在萧言欢这里得到一丝慰藉。然而萧言欢不仅没有给她她所想要的,甚至说出冷酷无情的话想要赶她离开。

刚开始南宫玥的确有些无法接受,但是现在,南宫玥却突然有点清醒过来了。

“不做谋士或者幕僚也行,不担任任何的官职也无妨。”南宫玥走到了矮桌前站定,按捺住了自己莫名的火气,居高临下地看着坐着的萧言欢道,“反正我要留在你身边,就算只是做个小小的宫女也没关系。”

“你在胡说些什么?”萧言欢眉头一皱,微微抬起了脸,看了一眼南宫玥,又很快移开了他的目光。他根本不敢与南宫玥有任何目光的接触,他害怕只要一看见她的那双眼睛,自己今日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就会在瞬间破碎崩塌。

但只需要这一眼,南宫玥便已经明白了,萧言欢竟然在退缩。她俯下身,双手支撑在桌子上,对着萧言欢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没有在胡说,我才不会像你一样拿承诺当儿戏。我说过绝对不会离开你,就一定会做到。”

萧言欢冷笑了一声,道:“不知道你在涉险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这一点。大概你觉得,死了并不算离开我?”

“死了也可以阴魂不散啊。”南宫玥微笑着看着萧言欢的侧脸,她希望萧言欢真的只不过是在生气罢了,她可以挽回他的心意。

“别再说了。”萧言欢突然将奏折拍在了矮桌之上,站了起来,“我心意已决。明日我便会派人将你安全护送回落雁山,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让叶兼送你回去。”

让堂堂一个大将军亲自护送她回去,萧言欢也真是给南宫玥面子。南宫玥却并不领这个情,反正她也不打算离开,谁送都无所谓。南宫玥眼见着萧言欢就要离开此处,目光跟随着他的身影,直截了当地说道:“你就那么讨厌我?”

萧言欢像是没听到的似的,加快了脚步想要尽快离开此处。

南宫玥看着萧言欢已走到门边的身影,咬了咬牙,也不知哪儿来到的勇气,三两步奔到了他的身后,伸出了双臂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道:“不行,这话不说清楚,我不许你走。”

萧言欢身形一滞,僵在了原地。

南宫玥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狂跳,她感受着萧言欢的体温,压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但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轻易退缩的人。

“……你在开玩笑么。”萧言欢低沉地问道。

不。我什么也没想明白。我一片混乱。但我绝不是开玩笑。南宫玥在心中默默地回答。她已不知道,她到底是在恳求留在萧言欢身边,还是在借着留下来这么个借口,向萧言欢袒露自己的心迹?感情这种事,难道真的需要理智吗?为何像萧言欢这样的人,会一退再退,反而如此没有担当呢?南宫玥从来都有奋不顾身飞蛾扑火的觉悟,在遇到萧言欢以后就更加坚定地如此了。只不过,她本以为萧言欢会是一团烈火,其实却是一座冰山。

“为什么要这样问?”南宫玥反问道。自己的声音虽然很冷静,但是脸却烫得难以置信。“难道你觉得我还没有能力做出正确的判断和决定吗。”

“并不是。”萧言欢的声音中充满了苦涩,“只是我……嫉妒心很重,独占欲也很强,一旦抓住了,就不会放开。不计后果,不辩是非……即使如此,你还能坚持你的选择么。”

“这是什么意思?”南宫玥还有些云里雾里,弄不清楚状况。

“你有时候还真是迟钝得可以。”萧言欢苦笑道,转过了身子,凝视着环抱着自己的南宫玥,轻轻抓住了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让她松开了自己,“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南宫玥有些发愣地看着自己的手被动地从他的腰际移开。他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是紧张?抑或是恐惧?南宫玥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的,生气自己智商不低,此时却好像什么也搞不明白,又好笑自己已然如此主动了,但萧言欢为何一退再退。她知道自己的直觉是不会错的,不然也不会大胆地跨出这一步了。

“我南宫玥绝不会为我所做的决定后悔。”南宫玥直视着萧言欢的双眼说道,“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下一秒,萧言欢已低头吻住了南宫玥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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