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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窗户上的黑影

床的作用是伟大的,几天来的疲倦终于排山倒海的涌上来,终于扛不住了。

就在身体铅沉的要坠入迷梦之际,突听得“咵——哗啦”的一个动静,接着就是噼里啪啦什么玩意儿碎了落地的声儿,我心中也是极其烦闷,多半是老鼠掏墙皮、要不就是老鼠上瓦,累的我两个眼皮就跟粘在一块似的,不愿睁眼费神,心想反正也快拆迁了,人拆也是拆,老鼠拆也是拆,都他妈一个道理,随它去吧!

不过没一会儿我就觉得不对了,脑袋边上仿佛有叽咕声,我也听不大清,听得一回儿只确定是在我脑袋前的不远处发出来的,心中万分好奇。自小挨揍我胆子并不算大的,再说饭桌上的那酒后劲挺足!此刻脑袋发蒙,眼皮粘连在一起,索性便闭着眼把脑袋伸出来贴在墙边上想听个究竟。

窣的一下子静了下来。

唏……唏……院落里风声乍起伴着苍苍的颤音。

……唏……嘘……唏……听风簌簌地灌入老堂屋吹的日历唰唰作响。

“啦——来——来——啦哈哈哈……”此声炸响吓得我像床头一声雷,前者以为风声不去理会,这一声低似人语,阴阳怪调如指甲刮黑板且由缓转急,心一震颤在胸中砰矶砰矶响做一团。妈的,窗外风声伴着呜呜人语越是听不清说的啥我是越害怕,鸡皮疙瘩从耳根子往下就起了一身。我不敢做声,赶忙努力撑起了眼皮,堂屋昏黄,这一看吓得我腿噔的一下——妈的,抽筋了。

窗户上映出来两团乌影,看的真切,就在我头右上方,其中一个好似从头披着被布,驼着高弓的脊背只一轮廓便把我吓了个心惊肉跳,另一个更瘆,似戴纸糊的尖尖的高帽,我受此二惊,惊得战战栗栗汗出如浆,脑中的第一反应莫不是那索命无常擒我做的冤死往生鬼?此时吓的我已经是冷汗簌簌的往外冒,我想不行了,刚才那声十有八九就是这二物所弄!胆提到了嗓子眼里。我不是个无神论者,藏北喇嘛围坐起来讲的鬼怪轶事已能让我觉得阴风阵阵,何况亲身这种局面,若是蟊贼弄鬼还有可拼、若真是那索命冤鬼,可该如何是好,人阳气盛或许能躲此一劫,……总之不管是何状况,且走一步看一步。

当即就缓缓把手伸下去,狠劲掐自己抽筋的那条腿!

叽——叽——吱——吱乌影越变越大,穿堂阴风飕飕作响

说时迟那时快,心想若是两蟊贼取命自然不如先下手为强!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此是铁打的规矩,加上心惊肉跳血气上头,酒气减半、胆气更盛三分!我他妈猛地一掀被子!吼了一声“去你的!!”吐沫星子都被我喷出好几米远。

猛然听得'吇啦'一声,窗户玻璃如薄冰一般被尖锐震碎一地,乌影消失了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怎可能被如此轻易吓走?

不过我心想,******这平地一声吼还是很镇得住啊,主席教导得好啊,不能沽名学霸王,穷寇不追必成后祸啊,刚要出击,灵光一闪,头嗡的一下大了,瞬间惊的天玄地转,因为我发现了一个更难让我接受的情况,那俩乌影当时并非在院落!

窗外是摸黑一片!此前我一开始看到两个乌影之时,主观认为窗外有月,所以才会把影子投于窗棂之上被我发现了,妈的,如此这般窗外黑如铁漆,能投出个狗屁影子?!!我下意识摸了下脖子里的凉汗,觉得屋内还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度,眼角才飘到屋内一角,妈的,原来是屋内有灯!

也就是说原来那俩东西当时在屋里。

瞬间吓得我从领口到裤腿,全能滴出水来。

显然这事情已经不在我可空范围之内了,要是俩蟊贼我还能对付,毕竟在藏北的时候那里藏民也是传授过我一些摔打本事,没事的时候我还经常去讨教几招,顺便讨几杯酥油茶喝。

可现在诡异,说实话,我毕竟从小就算老实,鬼故事都堵耳朵没敢听得几个,怎么老宅子才别几年,就目睹这档子邪乎事?

我还是不肯信这邪,虽然不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可毕竟是我老宅,久居与此处,至少亲气大于邪气,再说,角角落落,前前后后这儿我哪没碰过,哪一件不是自小伴我的物件?!就算不占天时,那咱还占不了地利?!更何况老话说的巧:天时不如地利!想罢,情况诡异,不得不防。

我屈身探到床下的一个螺丝扳子。掂量,这螺丝扳子还挺沉,得有两公分厚,数十公分长,一只手抓着正好,就是金属质感的,手心有凉汗,握着有点滑,我还心想,要是一会儿有一场硬仗要干,万一滑脱了可真是连救命稻草都没了。随即就扯下了衬衫的半个袖子,把扳子把手包上握紧又缠在手上,这时胆气才涨了几分,心一横,自己大江南北都去过,藏北的高寒和缺氧全无惧,难不成在自己家甘心受这龌龊东西吓唬!人心一横的时候,就一个念头:杀他狗娘养的囊货!

酒壮怂人胆,不干一仗倒还真他妈不痛快了!

握紧螺丝扳子,下床也没顾上穿鞋,眼光不敢到处乱看,怕有突然袭击,先是凌空挥击了几下,没啥特别的感觉,光着脚贴墙就准备踱步到院子里去瞧个究竟。

我是在堂屋里睡的,因为我们家乡的习俗,堂屋里是要摆张床的,当我小心翼翼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地上的碎盘子还在,这时就突然想到是不是该给苏诚打电话求救,左手下意识的默默两边口袋,才想起手机落在床头上了,这种紧要关头更是不得分心!一咬牙就挥着螺丝扳子冲进了院里。

闭着眼一顿三百六十度的瞎抡,只惊得脚下一绊,摔了个踉跄。

幸好用手扶住了地,只是膝盖在水泥地上擦了一下,疼的厉害。人都说在害怕的时候感觉不到疼,我看这话不真。裤子磕破了,膝盖也擦破一大块皮。膝盖就是“皮包骨”的地方,皮肉疼连及到骨里,那真是疼的揪心,捂着伤处,眼泪不自觉被挤出来了

带着裂骨般的巨痛,抬头刹那吓的心一缩。有东西,就挂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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