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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陪我打架打到大的兄弟姐妹

别人衣锦还乡,而我却如此落魄,但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谁会永远是光鲜的样子。

山里空气是多么的清新怡人,它荡涤着我心中的尘埃,抚慰我忧伤的灵魂。然而,故土虽好却难圆心中的梦。

我的家乡是中国南方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那时山村里的计划生育还没那么严,家家户户都有四、五个小孩。我家就有五个,大姐、我、三妹、四弟、五弟。

房子是两间泥土房,屋前做厨房、牛棚,就只剩下一个小小狭长的院子。低矮的院墙头上,种满了枝叶饱满花朵娇艳的太阳花。院门外长着一棵高大的苦楝树,每年春天,苦楝树的花香就会溢进小院,气味清新,令人心旷神怡。苦楝树的后面是一个菜园,菜园里有三棵李树,一棵柚子树,一棵枇杷树。菜园的外面便是一片宽阔的农田,春种秋收,上演着我童年里的一年四季。

大姐从小就要照顾几个弟弟妹妹,很能干,就像我们的小妈妈。

记得小时候每次我与别人吵架打架,她会冲上去,骂道:“你丫的,敢打我妹,捶你死去。”当然这仅限于那些比她弱小的比她傻的,如果遇上狠的她对付不了的角色,她会大叫:“二妹快跑!二妹快跑!跑回家!”

大姐是家里的小指挥。每天放学回来,她总是一副高高在上地站在那儿给我们分配任务:“老二煮饭,老三热水……”不愧是老大,果然有老大的风范。不过我们最怕不是她天生的威严,而是她的“蹬腿神功”。大姐打人很少用手,都是用脚蹬。据三妹后来研究,那动作僵硬很像马蹬腿的样子,可能是由于她属马的原因。

我和三妹的剧情常常是这样:某个无聊的下午,我们坐在院子的门槛上,望着外面发呆。在外面捣腾了大半天,竹篱笆上逗留的蜻蜓已不太的吸引我。微风吹过门前的苦楝树,树下的光斑也随风而动,像跳舞的精灵。阳光暖暖地洒在我们身上,令人晕晕欲睡。

我用手轻轻地夹了一下三妹的手腕说:“喂,三妹这样夹人一点都不疼。”

可能是三妹会意错了,她跳起来,正一只发怒准备啄人的小母鸡,竖起脖子上的根根羽毛。在家里,妹妹最不好惹,最凶,最爱哭鼻子,我最爱惹她,因为一惹她马上就有回应。不知道这样比喻恰不恰当,一个鞭炮点了不响没意思,一点就炸那才有趣。

三妹很用力地在我手背上夹了一下,手背上立刻出现了一个红印。卧槽!那么狠!我也跳起来不甘示弱,下手更狠了。

夹来夹去,我俩的手腕手背都於青了,两人面对面哇哇大哭起来。

妈妈拿着一根小鞭气势凶凶地冲过来,三妹立刻眼泪汪汪地告状:“二姐夹我!”妈妈瞪着两只圆滚滚的眼睛看向我。我见状吓了一跳,哭得更凶:“妹妹先夹我的。”我表演一定很逼真,因为妈妈看来看去,一直拿不定主意。

估计包青天再世也难辩真假了。……最后我们两个被痛揍了一顿。

四弟是个很执着的人。记得有一次,他爬门前的小矮树,我见他小心翼翼,有些紧张,就恶作剧地摇了一下树干,把他吓了一大跳。

想不到他低头看了看我,竟然豪不犹豫地从树上飞跃下来,气得满脸通红,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把我吓了一跳。但我强装镇定,故意笑嘻嘻地说:“开个玩笑,何必那么认真!”说完我撒腿就跑,四弟挥舞着拳头紧追上来。

我一直从村子里跑田野里,又从田野里跑到学校的球场,又在球场绕了十来圈,累得舌头都伸长了,我回头看了看四弟,他一点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再这样下去,我不被打死也要累死了。

跑到双腿都抬不起来了,我干脆坐到地上,双腿一伸,不跑了。他二话不说,上来掴了我一巴掌,害得我白天看到几颗星星。

看着他一边喘着大气一边有气无力地心满意足地往回走,我暗自感叹道:老四啊老四,为了这一巴掌跑这么多道你值得吗你?接着我又自责起来:不就是挨一巴掌,早知道就给他打嘛,何必跑那么远。

后来四弟回忆起这事说:“受不了你那幸灾乐祸的样子,不打一下你心里不舒服。”这单从这方面看来,四弟确实是一个很执着的人,不达目的不罢休。弟小时候是个温顺的小孩,没有四弟这么暴力,长得是白白胖胖虎头虎脑的,眼睛又大又圆,十分可爱。不过他有个特别点,就是十分爱睡觉,而且是一边睡觉一边流溂子。

有一次,我亲眼看见他在午睡的时候,隔壁家烧鞭炮,响声震天,他却只咽了咽口水,又继续睡,还真的是雷打不动。不过这种情况仅限在某个时候。

一天,我闲得无聊,就想去看看爸爸收藏在书柜上的茶杯。那个茶杯是乳白色的,杯子上有青色的花纹,很漂亮。那个杯子是爸爸的最爱,所以每次用完之后,爸爸都把它收得高高的。

我窃笑了一下,心想爸爸妈妈都出去了真是探究它的好机会。我拿来了一张高凳,好不容易才爬得上去,可是我的手不够长,还差那么一小截。我踮起脚尖,刚好够到茶杯的杯柄,突然一失脚,我连人带杯摔到地上,杯子立刻四分五裂。

五弟刚好在爸爸房间里午睡,我爬起来,顾不得脚痛,赶紧去看他醒了没有。还好,他正打呼噜流溂子呢。我暗自庆幸,急忙收起地上的残核,正准备拿到垃圾桶里“毁尸灭迹”,突然幽幽传来一声:“你打烂爸爸的杯子了,我看见的。”

我吓了一个激灵,急忙跑过去拍拍他的脸,说:“五弟,你不是在说梦话吧?”他睁开眼睛一脸狡黠地笑说:“我刚好醒。”

后来在我的游说下,五弟很仗义,答应帮我保守这个密秘,不过从此以后我的苦日子就来了。比如说,我有三颗糖,他要吃我的两颗,不然的话就告诉爸爸我摔烂杯子的事。想到爸爸黑着一张脸揍我的情景,我立刻焉了。还有,我要是有一样好玩的玩具不给他先玩,他就会说“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不然的话!我恨死Y的了!老天,谁来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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