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云墨尘把脚挪开,冷冷道:“说下去。”
刺客浑身一个寒颤,不敢和云墨尘对视,他小心翼翼地把血淋淋的右脚收回来,缓了一口气才战战兢兢地说:“我只是公主身边的侍卫,具体的情况连公主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在一个月前大平使臣与太子有过一次密谈,其余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云墨尘定定地看着刺客,锐利的目光好似能把那个倒霉的东黎刺客看穿,半晌,他才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见云墨尘离开,顾溟急忙捡起地上的羽毛对他道:“侯爷,这翎毛……”
“扔了。”头也不回,云墨尘冷冷地扔下这几个字。
“……”顾溟仍然木着一张脸,但眼中却是不加掩饰的迷茫,这翎毛是云墨尘翎冠上的,难怪华羽把它们拿出来时他会觉得那么熟悉,那翎冠是云墨尘少数喜爱物之一,所以现在就算是他也没有当真把那翎毛给扔了。
“本侯不需要脏东西。”已经走出牢房的云墨尘又道。
闻言,顾溟这才顺从地把两根价值不菲的羽毛给扔了。这两根羽毛碰过刺客的脚,也难怪他不想要了。
……
与此同时,华羽蹙眉走在城外。
在地牢时那刺客说他刺杀的是晋安王妃,而他所认为的晋安王妃却是华羽,很显然,他并不认识她和华霖,不认识她还好说,毕竟她鲜少露面,但他不认识华霖就有些说不通了,华霖再不堪也不能否认她在京都的名气很大,所以作为刺客那个人不应该不认识华霖,而对此的最好解释就是那个刺客根本就不是京都的人,甚至不会是大胤的人,而对晋安王妃有如此执念的人在华羽的脑子里除了华霖便只有一个人了。
“宁舒公主……”
心里虽是怀疑宁舒公主,但疑点颇多,单单是刺客身上为什么会有大胤殿前侍卫的令牌就是很大一个疑点,若当真是宁舒公主,那么背后一定有协助的人,可这人又是什么身份呢……
华羽深深地叹一口气,她可一点都不喜欢这样勾心斗角的感觉,不过,不喜欢不代表就会逃避不是么。
将军府。
年过半百的百里将军不掩眼中忧色,他放下手里的战报忧虑地摇摇头,为百里将军端来夜宵的百里天虞嬉笑着问:“爹爹,怎么了?”
百里将军见自己的小女儿过来便和蔼地笑了笑,“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爹爹不也没睡么,”百里天虞把粥放在桌子瞄见了那张有些皱的战报,了然道,“是西南边境出事了才让爹爹那么忧心的?”
沉吟一声,经常带着百里天虞上战场的百里将军并不打算隐瞒,“魏平侯此去已有半月,可至今没有消息,今日我才收到战报说西南一共二十万人马死伤过半,余下的十万人马尽数被困,这十多日来大平把这消息一直封锁着,要不这战报早该到了。”
百里天虞想了想,道:“皇上怕是会让爹爹前去支援。”
百里将军又是摇摇头,不说话。